柳氏闻言,面上露出似喜还悲神情,良久后,她才叹口气,也叫屋里的丫鬟将葛嬷嬷扶起来,“他可有说了我甚么话?”
葛嬷嬷可不敢将英国公府的话说与她听,怕她气个好歹来,只把国公爷前头的话一说,“国公爷就说表姑娘晓得吃得了亏了,到底是长了脑子的。”
柳氏冷哼,“他素来冷情冷肺的,虽比不上那陆敏衍,到底也是冷心肠的。”
葛嬷嬷劝道,“您同国公爷既是夫妻,总要为着他着想一番。老奴瞧着那表姑娘眼里含媚,到不是个安分的,且她外头还有个表哥,若叫她自个儿贴了她表哥,真怀了身孕,恐是要赖上咱们国公府,还不如在外头置个宅子,叫她好生儿地伺候国公爷。”
柳氏将手中的帕子捏了又捏,捏了又捏,将个帕子捏得皱巴巴,“人要成日儿都在秦致跟前,又、又岂容我插手?”
“您呀不必忧心,”葛嬷嬷都替她想好主意了,“也不过月余的事,就使个大夫给她把脉,就说她有身孕就是了,国公爷乃是男子,岂有想得那般仔细?既是有了身孕,自是保胎要紧,总不能再伺候国公爷,将来生孩子是个鬼门关,也就看她命好不好了。”
柳氏点头,“你说得有理儿,使人盯着国公爷,瞧他有甚么手段。”
又不由冷哼一声儿,不免替自己抱屈,“我好端端的锦乡侯府嫡出姑娘,他到不看在眼里,我到叫他瞧瞧他瞧中的人还是个小娼妇!”
葛嬷嬷想笑,胸口是疼,便忍了那股子猖狂的笑,“还有二房的人盯着呢,二夫人同老太太并二爷可不是一条心儿,他们狗咬狗的,权叫您看场好戏就是了。”
柳氏嗔怪地瞧她一眼,“还不下去歇着,去请了那李大夫过来替你瞧瞧。”
葛嬷嬷连忙谢过,就由着丫鬟扶她下去。
柳氏到自怨自艾起来,就她这样儿的样貌身段,从未叫秦致经手过,他娶了她,就当她放在一边,权当她是空气一样,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先前想着另外寻了人有身孕妇人来,到了那日子生个男孩最好,如今她更有了主意,还不如叫她锦乡侯府的血脉替了这国公府的血脉。
谁都惦记着这国公府的爵位,她做什么非得叫他们算计着,她也要算计他们一把,且叫他们个个儿都落空,更想看看秦致临死之前得知这爵位是她家的了,活生生气死的样子,她就有几分快活,竟比昨夜里叫秦二爷抬着腿耸弄还要更快活三分!
消息传到陈老太太耳里,就吩咐着厉嬷嬷去打听人去了哪里,又细问了秦二爷,“昨夜里你可得手了?”
秦二爷被问及,面上竟是未一点儿尴尬,“还未曾得手。”
陈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他,一手就点向他额头,“想来是叫柳氏哄了身子去,我当娘的,为着你筹谋,你到是呢还在个不生蛋的身子使劲儿,到叫她哄了精血去,有你这样儿的傻子?”
被戳破同柳氏的私情,秦二爷面上到有几分尴尬,掩嘴轻咳了声,“母亲……”
陈老太太摆摆手,“柳氏心眼子多得很,我是怕你着了她的道。”
秦二爷厚着脸皮道,“她惯来喜风弄月,更有兄长不近她身的缘故,才叫儿子近了身。兄长也是对不住人家,娶了人入门,到将人供着,这样儿岂不是我们国公府亏待人家?我只是替兄长安抚长嫂,也省得叫她夜里难里安眠罢了。”
他这般说着,在陈老太太跟前毫无顾忌,到在秦致跟前,连个声儿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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