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刘仲已拟定好计策,他打算采用第二种方法,若是闪避不及,便y接下来,到时再抛出手中大砍刀,以真气隔空御刀,数丈之外取下李长风的人头。
刘仲自觉对策天衣无缝,心中窃喜不已,恨不得赶快看见李长风的头颅落地。
不过,李长风未有其他动静,只是不断地凝聚真气。
刘仲皱起眉头,他已注意到刀身真气饱满,无法再增加多少,李长风不停注入真气维持,反倒亏空自身真气,此举不仅毫无意义,反而还得不偿失。
刘仲不禁纳闷,李长风俨然想拖延时间,可是这又是为何,南道他有援兵吗?
不等他再度细想,他忽觉x口一阵剧烈痛楚,心脏似是被人灼烧一般,疼痛不已。他终於明白李长风的用意了,先前他已中了摺子上的毒,尚未服下解毒丹缓解,李长风双管齐下,一来用化血神刀b他不得妄动,一来用剧毒蚕食着他。
刘仲冷汗直流,他深知不可拖下去,否则为时已晚,必须当机立断才行。
刘仲提起大砍刀,奋力地朝李长风扔去,试图g扰李长风。倘若李长风因此失手,他便立刻往後撤去,迅速与曹嵩会合,再想办法一同对付李长风。
眼见大砍刀袭来,李长风一言不发,他脚步稍移,退後些许。
刘仲见状,心中大喜过望,知晓计策成功,正打算拔腿逃跑之际,他发现双腿不停使唤,彷佛被千斤重的石头压住一般,一动也不一动。
忽然间,他注意到李长风的化血神刀早已消失不见。
不等刘仲想出原因,他忽感喉头一甜,低头瞧去之时,那柄锋利无b的化血神刀已cha入了他的x膛,他双眼突然凸出,鲜血同时从眼角、鼻孔和嘴角涌了出来,接着便应声到底。
他到si前,还不明白为何化血神刀能穿过他的真元护t。
事实却b他想得简单许多,因为他分神扔大砍刀的时候,尽管只有一瞬间,但那却是他防御最薄弱的时候,李长风觑准时机,一刀便将他毙命。
刘仲也低估了化血神刀的威力,若是如此轻易被真元护t挡下,那岂非所有法宝都对筑基境的修士无效了。若是刀剑尚有转圜余地,但暗器本就专攻一处,将其威力提升最大,除非能猜到对方出手位置,加强该处防御,否则想挡下实在太难。
李长风长吁了口气,手捏剑诀,施法收回化血神刀。
树林间。
李长风施展神行术,将真气提至极限,迅若鬼魅地穿梭其中,足尖点在枯木残枝上,竟可不发出半分声响,如同流星般疾驰而过。
他有规律地呼x1着,每呼一口浊气,便x1一口清气,使得形神相亲,表里相济,自然往复,周而复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拿捏恰到好处,以最小的真气,行最大的步数,配合吐纳之法,神气融合无间,真气在奇经八脉里往来不穷,生生不息,彷佛不会枯竭的川流。
多数人只以为李长风身法骤快,全仗斗转星移之术,殊不知jg进身法首要便是修练吐纳,若不能与呼x1搭配,相辅相成,身法再厉害也是转瞬即逝,无法持久,反倒容易被人觑出破绽,从而将自己困於危境之中。
李长风当初习得斗转星移之前,便下了一番苦功,潜心修练冰心诀。如此一来,使得自身灵台清明,通透如镜,心与身合,身与法合,凝意专志,方可将斗转星移发挥至极致。
李长风默念冰心诀的心法,眼楮顿时明亮起来,双耳同时敏锐数倍,使他不但能在这茂密的树林中视线极佳,毫无窒碍,更听到方圆数丈之内每朵叶片与地面接触的声息。
不久後,他便藉由强大的五感,准确地找到了云惜寒的踪影。
云惜寒正与曹嵩二人酣战中,两人打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难舍难分。
李长风并未立刻出面帮助云惜寒,而是从容地拣了棵大树,一跃而上,背倚树g,双手环臂,彷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当初沐怜秀交给他的纸笺上,明确写着「九层之台,起於累土」八个字,意味若有良机,便让云惜寒磨砺自身,切勿过分保护,妨碍其修行锻链。
李长风自然不会拂逆沐怜秀的命令,先不说其用意如何,他可不敢得罪沐怜秀,否则回宗门後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李长风也没打算完全放任,他手中握着一支六棱钢针,目的昭然若揭,倘若云惜寒真遇上危机之时,此针必然会出现在曹嵩身上。
李长风眺望下方,静静地观看着。
但见云惜寒剑光四s,气势横空,其杀意笼罩着方圆数丈,令人惊心动魄。
令李长风有些意外的是,曹嵩的兵器是一双铁拐,他本以为以曹嵩y险卑劣的x格,所使兵器应当便於伤人断肢,诸如子午鸳鸯钺、狼牙bang或双钩。
不得不说,曹嵩虽然作恶多端,劣迹斑斑,但他所使拐法十分娴熟,俨然曾钻研潜修过,否则不会这般高明,无论气势还是招数均是游刃有余。
曹嵩以攻破攻,不顾一寸短一寸险的劣势,双拐兜转几下,巧施手法,便把云惜寒迫在下风,使其不敢轻举妄动,确实令人赞叹。由此推之,曹嵩能在恶蛟帮担任三当家,必有其过人之处,绝非一昧的狐假虎威。
云惜寒不甘示弱,娇喝一声,纤手一翻,剑势忽地收窄,横剑封架,一边防止曹嵩b近,一边觑其时机出手。她回想起当初木人房时的修练,曹嵩速度b起木人更加迅速,故而她不敢大意,一双秀眸目光如电,紧盯着曹嵩一举一动,深怕一个闪失错失先机。
曹嵩明明屡占上风,但他却愁眉不展,脸se凝重。他虽经验丰富,攻防火侯更佳,但也正因为他活得太久,这反而也是他的弱项之一。
众所皆知,拳怕少壮,莫要看他气se红润,外表看上去应是当打之年,实际上他早已步入知命之年,不显年老纯粹是靠他采y补yan,汲取他人元y,这才得以维系至今。
曹嵩虽是恶蛟帮三当家,单以年龄而论,却b杨彪和刘仲年长许多。令人讽刺的是,此二人均已是筑基境,只有他由於天赋平平,修为停滞不前,彷佛极限已至。
曹嵩深谙自己缺陷,不宜久战,否则t力下滑必然b云惜寒快。他心念一动,一双贼眼故意打量着云惜寒那宛若笋尖般修长的大腿,露出y邪笑容,调戏地说道:「小美人儿,你这双yutu1圆润饱满,真不知有多少男人为此吃不消,要不咱们不打了,一起欢好如何?」
云惜寒娇斥道:「y贼,休要胡言乱语!」
面对曹嵩这yghui字语,云惜寒大感不悦,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去。
云惜寒纤腕一抖,手中长剑化作点点寒光,在盛怒之下朝曹嵩多处要害袭去。
曹嵩眼见计谋得逞,心中大喜过望,冷不防地单拐掣起她的长剑,护住上下要害,左右横移,人随拐走,手中另一拐冷不防地朝云惜寒胁下攻去。云惜寒虽感意外,但却反应及时,反手一掌便要打在曹嵩身上。曹嵩见其掌心对准自己腰肋之间,若互换招式,并不划算,故而收回拐子,退至後方,再次拉开两人距离。
躲在暗处的李长风松了口气,他本来都想出手了,幸亏曹僧及时ch0u身,这才使他不用s出手中的钢针。他暗自苦笑,不知云惜寒是幸还不是幸,遇上老j巨猾的曹嵩,双方经验有所差距,却又因为曹嵩惯用兵器是双拐,不易致她於si地,反倒又令其有喘息之机。否则,若换作刀剑之类的兵刃,方才曹嵩绝不会退缩,云惜寒定当吃亏,李长风也势必要出手制止。
曹嵩眼见错失良机,出手无果,把心一横,继续故意露出猥琐笑容,道:「何必如此倔强,你不如乖乖顺从了我,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保证会好好善待你!听我的话,快快弃械投降,与我鱼水交欢,一同共赴巫山!」
云惜寒为了与曹嵩交手,真气运转,使得自身耳聪目明,孰料曹嵩口出w言hui语,反倒让她当下避之不及,不仅完全听见,甚至字字清晰,顿时乱了她的心神。与此同时,她又想起自己被家中擅自订下婚约,身为nv人彷佛活得毫无尊严,任人摆布命运。两者相乘之下,令她心中产生剧烈变化,当下怒火中烧,全力施为,出手再无保留。
曹嵩见猎心喜,更是口不择言,不断地说出yghui字句。云惜寒本是h花闺nv,未经人事,岂能经得住曹嵩这般口无遮拦。此外,她想起那些受害的无辜nv子,任由曹嵩当作玩物般欺辱後杀si,心中悲愤交加,出手更是凶猛凌厉,毫无转圜余地。
云惜寒弃守转攻,舍命抢招,二人顿时变成游身缠斗的局面。云惜寒因被李长风身法惊叹,心中有所顿悟,这几日闲暇之余也稍作研究。但见她身法轻灵迅捷,动如脱兔,静若处子,虽仍b部过李长风,但效果已然不错。
曹嵩心中微惊,他本以为云惜寒自乱阵脚,避长显短,招数应当威摄不足,孰知云惜寒手中长剑一挥,竟是剑芒大盛,令人心寒。云惜寒左足横移,剑尖一挑,右足倾前,长剑疾刺,刹那间竟攻出三十余招,这令曹嵩大感吃不消。
可惜的是,云惜寒兵器虽占便宜,偏偏鲜少遇上敌人使用双拐,故而对方出招jg奇,她一时半会也难以应对。此外,由於云惜寒倾力出招,先前又因被曹嵩w言hui语扰乱心神,每一招施出,真气骤减,数十回合下来,她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疲态毕现。
曹嵩虽在战术上取巧得胜,但二人修为所差无几,此番抢攻下来,他虽占了少许便宜,但自身真气也消耗不少。曹嵩知道若以兵刃交锋,他没有太多优势,故而单手掐诀,暗自施展一招摄魂,试图再乱云惜寒心志,使她胡乱出招,达到不攻自破之效。
云惜寒往常与人b试都是刀剑碰撞,很少碰到摄魂这等专攻jg神的法术,稍不留神之下,她竟真中了摄魂,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周围光景不断变化,脑海出现多方杂音,令其头疼yu裂,不知所措。
眼见摄魂得手,曹嵩顿时欣喜若狂,欺身压前,施出双拐反击。千钧一发之际,云惜寒咬破舌尖,双目恢复清明,连忙收剑格档。砰地一声,她虽勉强档下,却被余劲震伤,整个人倒退数步。
曹嵩还想上前,云惜寒心中一动,运起真气注入环住手中的紫se布帛,霎那间,布帛化身成一件薄如蝉翼的羽衣,如同皎洁月辉披身,羽衣倏地罩住了云惜寒。
曹嵩此前虽未亲眼见过紫绶仙衣,但其散发气息强大,以他多年在江湖上打滚的经验,他认定此物定是不凡,绝不可贸然与其正面交锋。
此刻的紫绶仙衣乃双面刃,看似可保云惜寒一命,却是持续损耗真气,长此以往下来,她必然承受不住。如今摆在她面前有两个抉择,其一是藉助紫绶仙衣保护,趁隙逃跑,其二是仗着紫绶仙衣之威,不顾一切舍命进攻,达到攻守兼备之效。
曹嵩希望云惜寒选前者,因为他贪生怕si,不愿与其拼命。反之,他可追着云惜寒,待云惜寒筋疲力尽後,再来个趁人之危。
令曹嵩意想不到的是,云惜寒毫无犹豫,她手持长剑,全力出招,一副视si如归之貌。
云惜寒单手掐诀,先施一招火雾术,趁曹嵩化解之际,再展开落霞剑法,她身似行云流水,步若翩翩蝴蝶,剑势忽疾忽徐,抖起一朵剑花,先以正面疾刺作为佯攻,旋又横剑一劈,yu取曹嵩毫无防备的胁下,打算戳其要害,直捣h龙。
曹嵩急忙闪身,躲过一轮猛攻,云惜寒再展攻势,其,剑锋一转,中途变招,改削双足。曹嵩面对此虚实交加,变幻莫测的攻势,一时被ga0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显得有些狼狈。
曹嵩本想故技重施,觑机施放慑魂,岂料云惜寒早有防备,她舍弃连消带打之势,选择以摧枯拉朽之法应敌。云惜寒手上长剑化作重重寒芒剑影,如暴雨般往曹嵩洒去,顿时水银泻地,剑气b人,连番猛攻之下,曹嵩找不到空档反击,只能y着头皮後退。
乍看之下,云惜寒占了上风,势如破竹地攻向曹嵩,令其毫无还手之力,但此番消耗剧烈,双方心知肚明。云惜寒加快速度,连展攻势,目的便是要急取曹嵩x命,反之,曹嵩宁可示弱,也不肯与其交锋,便是想拖延时间。
云惜寒全神贯注,剑法愈出愈奇,真气贯注剑尖,隐透风雷之声,气劲嗤嗤作响。她已毫无退路了,如今便仰赖这惊雷一剑,怀抱不成功便成仁之心,她奋力一刺,周围雷声滚滚,剑招似如暴雨之雷,来得既急又猛。
曹嵩心中大惊,此招甚快,避之不及,他索x把心一横,举起其中一拐侧面对云惜寒。曹嵩如此之举,令躲在暗处的李长风大感奇怪,若是要抵御剑招,应当横架双拐至x前,但曹嵩却逆行倒施,反以攻势对准云惜寒,莫非是想来个玉石俱焚?
曹嵩当然没打算豁出x命,他冷笑一声,手指轻微一按,但见拐子圆柱口翻开,一点寒芒从里头迸现而出,竟是一根长约七寸的透骨钉。
此番险招确实打乱云惜寒步伐,但却未伤到她半分,只因透骨钉被紫绶仙衣挡下,当即断成两截落到地面。云惜寒为之愕然,若非紫绶仙衣保护,唯恐自身已遭遇不测。惊诧之余,她脸上又露出愤怒的神se,觉得曹嵩实在卑鄙无耻,认为此人绝不能活在世上,免得他日又有人受害。
云惜寒再次运功,依旧是惊雷一剑,这次她对准了曹嵩的面门,迅速刺去。
曹嵩心中欢喜,他知晓云惜寒气火攻心,一时之间竟忘却自己手持双拐,另一拐的机关未发,尚有偷袭的可能。曹嵩知晓紫绶仙衣的厉害,他暗中将另一拐对准云惜寒的手腕。他注意到此处并无紫绶仙衣保护,若是中招的话,不仅可令云惜寒停下攻势,其透骨钉上的毒更可令云惜寒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便在曹嵩yu发s机关偷袭之际,一支六棱钢针冷不防从他侧身s来,此时他将目光全放在云惜寒的身上,浑然没有察觉异状,待钢针刺穿他的手臂,他这才反应过来。
曹嵩心叫不妙,本想忍着痛按下机关,岂料方才那短暂片刻已替云惜寒争取到关键时机,云惜寒一剑刺向曹嵩x膛,曹嵩顿时面露狰狞,呈现痛苦之se。剑上的雷电之力全部钻入其t内,令其如同被惊雷轰身,当下承受着无b的痛楚,就连脸部肌r0u也不停ch0u搐着。
曹嵩浑身上下皮开r0u绽,t无完肤,看上去像是一根被雷劈到的焦木。他看似狼狈不堪,却仍残存一丝气息,只因他早已身穿软甲,这才保住了他这条小命。此软甲虽不敌紫绶仙衣,并非稀世珍宝,但仍具有抵御功效,当即缓冲掉大半伤害。
云惜寒瞧见曹嵩尚有动静,心中大惊,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上前,却因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往旁摔去。她本该跌倒在地,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将她扶起,她为之愕然,连忙抬头望去,只见李长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
云惜寒确认是李长风本人无误後,不知恰好气力放尽,又或是顿时感到心安,她不假思索地倒向了李长风的x膛,李长风顺势将其软玉温香抱满怀。
云惜寒倚靠着李长风宽阔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道:「李、李师兄,我成功胜过他了。」
李长风道:「你做得很不错。」若没有李长风的那根钢针及时阻止,云惜寒多半已中了曹嵩恶毒的透骨钉,孰胜孰败,犹未可知。不过,李长风可没这般不解风情,眼下特意说出此事,他甚至还在思考如何回收曹嵩那根钢针,不让云惜寒察觉异状。
李长风将云惜寒放在一块大石头上,他走上前去检查曹嵩,曹嵩虽心脉不稳,气息微弱,但x命却是无虞。李长风没打算将其杀si,他ch0u出一支钢针,分别挑去曹嵩的手脚筋後,再用钢针刺入多个x道,一来稳住他失血,二来控制其行动。最後,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从乾坤袋中取出散将其迷晕,确保万无一失。
李长风先用金创药替曹嵩疗伤,再将其埋入土中,只留一个小孔cha入竹管供其呼x1。李长风可没打算放过此恶贼,他已用纸鹤通知宗门,好让宗门的人赶来此地将其带走。曹嵩身为恶蛟帮的三当家,他联合二当家刘仲出手袭击宗门弟子,罪大恶极,单论此罪便可判si。李长风刻意留他一命,除了想一网打尽,另一原因也是担心si无对证,杨彪极可能翻脸不赖帐,将此事全推到二人身上,藉此撇清关系。
一切打理好後,李长风带着云惜寒返回黑水城。
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却发现g0ng红玉等人并未回来,问了跑堂的少年後,他们得知工洪玉等人去了流云阁。
李长风和云惜寒来到流云阁外,却见流云阁门口站着许多守卫,其中负责值班的流云阁执事也在挥手驱赶客人,彷佛里头有什麽大人物到来。
李长风直觉不对劲,连忙上前,守卫本来挡住他,却被李长风一掌拍开。他用的力道不大,却暗藏巧劲,虎背熊腰的守卫被他轻易弹开数步,脸面无光,正想发怒之际,却又注意到李长风身上落霞宗的服饰,一时之间惊愕不已。
李长风没闲暇工夫管他想法,朝云惜寒打了个眼se,两人一齐步入流云阁。有了前车之监,没人敢阻止李长风和云惜寒,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进去。
刚进入大厅不久,李长风便见到了g0ng红玉、项昊和陆统一行人。他目光一扫,却发现尹萱儿不见踪影,不禁觉得有些古怪。此外,他还注意到正与g0ng红玉谈话之人正是于枫。
不同於先前在流云阁的装扮,于枫此时身穿鎏金华服,右衽大襟,阔袖束腰,服饰上绣有飞鹰的图案,看上去大气非凡,尊贵高雅。李长风认得此服,此服又名飞鹰服,只有执金卫可穿,寻常人家偷穿的话,无论是否冒充其职,按律唯一si罪,绝无侥幸。
于枫的位置恰好正对门口,第一时间便注意到李长风走进来,当他瞥见一旁的云惜寒,立刻明白曹嵩和刘仲二人失败了,当下脸sey晴不定,双手不自觉握紧。
g0ng红玉察觉于枫脸se有异样,她撇过头去,目光扫到李长风,美眸闪过一丝异采,问道:「你们怎麽在这里?」若按照原定计画,李长风和云惜寒已然出城,若非她被于枫拦在此处,眼下早已在城外与他们会合。
李长风若无其事道:「事情已解决了。」
g0ng红玉蹙眉道:「就凭你们二人是如何办到的?」
李长风耸了耸肩,道:「g0ng师姐,我们好歹也是内门弟子,用不着这般看不起我们吧?」
g0ng红玉略作沉y,道:「无事便好,回头再与我细说。」虽对其中细节感到疑惑,但李长风和云惜寒出现於此,无论结果究竟为何,至少他们二人安然无恙。
李长风环顾四周,除了于枫之外,尚有数十人围在此处,他们个个老成稳重,眼中神光内蕴,呼x1匀称,均是内外兼修的好手,李长风一脸纳闷道:「g0ng师姐,发生何事了?」
不等g0ng红玉开口,项昊率先道:「他们把小师姐抓走了!」
于枫冷冷道:「纵使你们是落霞宗弟子,可无凭无据之事也不能乱说。」
李长风瞥了陆统一眼,低声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陆统面se凝重,缓缓道:「我们几人被这家伙找来,说是有要事商谈,实际上就是找藉口拖延我们,不让我们去与你们会合。若真是这样,那倒也罢了,偏偏他们串通杨彪,趁师姐一个不注意带走了小师妹。」
于枫道:「若拿不出证据,那便请诸位离开此处吧!」
g0ng红玉道:「你不放人,我是不会离去的。」
于枫冷笑道:「方才我早已派人调查过一番,这里没有被外人入侵的迹象,你们口中所说的杨彪根本不可能闯入此处。况且,流云阁周围的人又不是摆设,纵然不敌杨彪,至少也会尽力拖延,此处岂会连一点打斗痕迹也没有?」
g0ng红玉俏脸一寒,道:「这我也想问了,流云阁为何与恶蛟帮g结在一块?」
本来伫立在远处的柳若烟,听闻g0ng红玉的说法,脸se顿时有些难看。但她并未当场发怒,而是将目光瞥向于枫,似乎是在向他请示一般。
于枫朝柳若烟打了个眼se,双方彷佛暗中达成什麽协议,旋即柳若烟盈盈走来,道:「此事我已询问过下人,他们均未看见杨彪入内,是否为g0ng姑娘看错了?」
g0ng红玉道:「就算是我看错,那我倒想问问你,我的师妹人在何处?」
柳若烟淡然道:「g0ng姑娘说笑了,她既是你的师妹,连你都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我又怎会知道她的去向呢?」
g0ng红玉道:「一个大活人在流云阁消失,你敢说与你无关?」
柳若烟道:「她可不是小孩子了,兴许一时贪玩跑到外头,迟些日子便会回来了。」
陆统闻言冷笑,不屑地道:「柳姑娘这话倒是有趣,我们方才明明见到了杨彪,若非他在转角处埋伏偷袭,小师妹又怎会被他掳走?」
于枫道:「既然大家都各执一词,要不我们一同去恶蛟帮,看看此事是否真是杨彪所为。倘若杨彪真犯下此等大罪,我身为执金卫,绝不姑息养j,必还给诸位一个公道。反之,若此事与其无关,那便是你们故意w蔑,到时我可不会轻饶。」
g0ng红玉冷冷道:「你不必惺惺作态,杨彪既是有备而来,又有流云阁接应,必然留了後手。即便我们此刻前往恶蛟帮,他也早已安排妥当,只怕翻遍了整个恶蛟帮,我们也找不到人。」
于枫道:「如此说来,你们还打算继续纠缠吗?若能拿出证据,我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但若你们拿不出,我也只能当你们无理取闹。」
陆统道:「一个落霞宗弟子在你们这里消失,你们却反咬一口,这便是执金卫的做法吗?」
于枫平静道:「执金卫效命圣上,公私分明,我们抓人讲求证据,绝不错放任何一个恶人,也绝不诬赖任何一个好人。你们若再拿不出证据,满口胡言乱语,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陆统斥喝道:「你们若不把人交出来,我们绝不善罢g休!」
项昊也喊道:「没错,你们识相的话,就快些把小师姐还来!」
于枫瞥了g0ng红玉一眼,道:「此处是黑水城,容不得你们撒野!我当你们是落霞宗弟子,这才与你们好生说话,换作常人的话,眼下早已被我赶出去了。」
g0ng红玉皱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于枫慢条斯理道:「我自认依法行事,秉公处理,你们休要搬弄是非。」
云惜寒虽未亲眼所见,但听闻几人谈话,多少也明白了些许。她知道此事说到底因她而起,若非七玄宗想派恶蛟帮追捕她,于枫也不至於将g0ng红玉等人留在此处,更不会发生尹萱儿被杨彪带走一事。
云惜寒无助地望向李长风,低声道:「李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李长风略作沉y,气定神闲道:「既然小师妹不在此处,那多待下去也无用了,还是去其他处找找吧!」
陆统闻言大惊,他忙道:「师弟,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可是亲眼看见杨彪带走小师妹,你现在就算把黑水城翻遍也找不着人呀!」
项昊神情慌张,忙道:「李师兄,你可莫要相信他们,小师姐当真被他们抓走!」
柳若烟美目闪动,腰肢款摆,凑上前来,道:「看来还是有明事理的人,既然你们也认为尹姑娘不在此处,那便请诸位离去吧!当然,流云阁开门便是以客为尊,若你们想买东西,我很乐意诸位留下挑选。」
g0ng红玉知道李长风平日虽ai捉弄尹萱儿,但实际上对她也是很疼ai,不可能将其弃之不顾。g0ng红玉瞥了李长风一眼,道:「事关重大,你在打什麽主意,可否与我说说?」
李长风好整以暇道:「对方摆出这般强y态度,无非是仗着朝廷撑腰,又认为此处为黑水城,觉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便是破坏朝廷与宗门的协议。既是如此,那我们何必与其争执,反正到头来是看谁的拳头大,我们背後不也有落霞宗吗?」
于枫道:「我先前已说过多次,凡事讲求证据,若你能拿得出手,那便我同意你的说法。」
李长风不以为然道:「若你这说法真有用,那世上便不会有冤狱了。」
于枫冷笑道:「莫非你想无视王法,擅自在此处抓人?」
李长风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怕我们,我也不必多费唇舌了,待我们返回宗门後,自然有其他人会来处置此事。」
项昊急了起来,惶恐道:「李师兄,这一来一往之间,小师姐恐已遇害!」
李长风气定神闲道:「倘若尹师妹真出了事,那便由他们承担後果好了。众人皆知尹师妹是师父和沐师叔的心头r0u,若她真有个闪失,凭他们二人为金丹境的实力,我很好奇流云阁是否真有本事与之抗衡。」
于枫皱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李长风道:「我不过是陈述事实,既然我们拿你们没辄,那便换个人过来试试。顺带一提,我这尹师妹平日虽调皮捣蛋,但宗门内许多长老对其关ai有加。尤其她经常跑去天工坊闲晃。天工坊的穆长老人看上去虽不苟言笑,可她待尹师妹如亲孙nv一般,若她老人家得知尹师妹不幸在流云阁遇害,我可不保证她这位元婴境高手会g出什麽事来。」
原本李长风提及韩玄和穆怜秀之时,于枫已然感到十分棘手,如今又听见一名元婴境高手可能替尹萱儿出头,当下便有些打退堂鼓了。虽说朝廷也有同等修为之人,可那些人乃凤毛麟角,寥寥可数。他侍奉皇帝多年,多少也知晓其脾x,若在他和落霞宗之间选一个,皇帝肯定毫不犹豫将他给交出来,用以息事宁人。
于枫沉y少许後,改口道:「我想此事恐有误会,我会加派人手调查恶蛟帮,倘若杨彪真抓走贵宗弟子,我绝不会放过他!此事既与流云阁有关,流云阁责无旁贷,我们会尽快着手调查,务必给诸位一个交代。」」
柳若烟脸se大变,不快道:「于大人,这可跟说好的可不同!」事关流云阁生si,她不再顾忌什麽,目光直瞪着于枫,语气极其不满。
于枫道:「柳总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劝你休要胡言乱语。」
李长风见二人起了争执,心中暗笑,深谙于枫想弃车保帅,这才令柳若烟心急如焚。不过,李长风可不打算让于枫置身事外,他故作咳了两声,扯开嗓子道:「实不相瞒,此事我已有眉目,便不劳烦你们动手了。」
陆统经常与李长风打交道,眼下看出李长风想趁胜追击,不禁配合地问道:「师弟,你还有什麽重要线索,还不快些说出来!」
李长风缓缓道:「先前我与云师妹出城,途中偶遇贼人埋伏,此二人便是恶蛟帮的刘仲和曹嵩。刘仲和曹嵩均已伏法,待我稍作询问之後,发现恶蛟帮竟与七玄宗有所g结,此事就连他们的帮主杨彪也知情。此外,曹嵩还提供了藏在黑水城的七玄宗弟子的名单,事关重大,我已通报了宗门。」
说最後一句话的时候,李长风故意将目光瞥向于枫,旁人或许不知其意,可于枫本人又怎会不明白,这分明是暗示李长风早已识破了他的身分。
于枫不知道自己哪里泄漏身分了,但他知道对方必有把握,绝非虚张声势。
于枫皱眉道:「此二人乃恶蛟帮的人,此事与黑水城息息相关,不知他们如今身在何处,还请交由我们处置。」
李长风道:「他们与七玄宗有所g结,按照规定,落霞宗有权处置此人。」
于枫道:「我可否见他们一面?」
李长风摇了摇头,道:「于公子不必担心,若我们询问出来结果,必会转述详情。无论杨彪是否掳走我的小师妹,单凭他与七玄宗g结一事,其罪便不可饶恕。」
于枫心下大慌,他不清楚曹嵩透露了多少事,但若是让李长风找到杨彪,那情况一定更糟。他与杨彪的来往相较起来密切许多,杨彪知晓他许多秘密,倘若全盘托出,那自己必定是跳进h河也洗不清了。
于枫故作镇定道:「且慢!不若先由我探探口风,待确定无虞,再派人将其一网打尽,以免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陆统不以为然道:「你方才不信我们的说法,如今我们又怎能相信你。」
于枫道:「诸位放心,我以x命担保,此事定当全力以赴!」
g0ng红玉冷冷道:「记住!若萱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