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这不是担心他在火车上上厕所被摇晃的绿皮颠摔了嘛…
“我浑身都臭了,不敢洗澡,怕那个死丫头把我淹进池子里憋死,孩子,你顺便把我的澡也洗了吧…”
江晚月翻了个白眼:“死老头,我下车的时候就问你要不要找个漂亮的老保姆给你洗一洗,你自己说怕太臭熏到漂亮保姆晚节不保,我抗臭熏我就好所以不用?现在又造谣说我虐待你?”
张大为委屈兮兮的握着卫致:“小伙子你看!这死丫头就是这样对我大吼小叫,天天欺负我老了走不动路!”
“别装了,没人要看这一出哈。”江晚月呱嗒下脸,环抱住胸警告道。
“好的。”老头不装了。挺乖巧。
卫致摇头,搀着老艺术家,温柔道:“来,我帮您洗。”
江晚月切了声。
“等等!”老头大叫。
“又干嘛!!!”江晚月也大叫。
“我要眼镜!!!”张大为压过江晚月。
“吵死了!!!”江晚月剁了脚就去给他找老花镜。
张大为戴上眼镜,搀着卫致,把卫致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
江晚月的白眼就在天上没下来过。
他拍了拍卫致的手:“确实不错哈~小伙子有我当年的风采,但没有我标致。”
卫致失笑,柔和笑应是。
江晚月对着卫致咆哮:“你给他洗完澡了就快滚!看着你俩就烦!!!烦死了!!!”
张大为傲娇的哼了声:“那丫头我没教好,咱别理她。”
卫致嗯了声,清冷的声线温柔道:“不理她。”
“滚啊!!!!!!!!!!”
卫致帮老者搓背,老者闭眼享受,他收起和江晚月在一处时的老不正经,恢复了对外人的严肃,和蔼的说了句:“小子,我平时不爱人家近我的身,看你,却莫名亲近。”
卫致柔声一笑,没应话,好巧,他也是。
……
另一边,叶漪在医院修养。
叶漪被打断了一根肋骨,陆定国勃然大怒,陆洪长期霸凌“小叔叔”的事情瞒不住了。但是事情都出在自己家,陆定国原本没打算闹大。
为了转嫁矛盾,陆洪打死不认这一次打断“小叔叔”肋骨的人是自己,奈何黄毛的样貌他根本就记不得,他咬死不认,偏说是别人做的,说叶漪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陆定国见状,决心等叶漪恢复之后,查个水落石出。
……
周六一早,张大为带着江晚月去了月晕街的一家成衣铺。
那店铺虽在闹市,却隐匿在最热闹街区最不热闹的巷里,那街巷是出了名的明清建筑群,住着的都是些老人。a市将这片区规划成文物保护区,除非旅游旺季,平日里,本地人基本不怎么来。
那院落是典型的晚清建筑,门口的木门紧闭,墙壁上画着许多民俗画,诸如大闹天宫、踏雪寻梅,还有一副镇妖的“春宫图”。还有一些特殊年代留下的破坏痕迹,显然,在那个除四旧的年代,院落门口这些文化精品,都被破坏了一遭。
江晚月的针对性很强,只盯着门口的春宫图看了好半晌,对师祖爷道:“这些都是后来补上的吧?颜料新的很。”
“嗯,我补的。”
“吔!”她回头:“您补的?我在a市长大,咋不晓得您还帮私宅补过画!”
“我不说,她不说,谁知道呢?”
她受师祖示意,敲开了院落的门,不多时,一老者姗姗来迟。一开门,便是一副龙凤呈祥样式的鎏金屏风,抬头望去,木雕悬在高墙之上,看着很是威严大气。
庭院间,假山流水,满池春雪。
她这才看清那姗姗来迟的老奶奶,那奶奶穿着旗袍,风韵犹存,举手投足,尽是风华,一颦一笑,皆是气度。
二人见面,相视一笑。那种穿梭时光的情谊,在顾盼流转间,带着时光和情感的厚重,感染到了一向神经粗条的江晚月。
“你来了。”
“我来了。”
不是好久不见,也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像昨日才见过一般,没有那么多大开大合的情感表达,就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