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地趴在床上,南雪尘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要囚禁我?」
「对,囚禁你。」
微颤的话音染着慍怒,男人由上而下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就出了门,「在这儿给我盯着她。」
「是,当家。」
看着门碰的一声被关上,南雪尘回头望了房内一圈,许久后讽刺一笑。
这里满满都是窗子,一扇门哪能困得住她?
而还未思考多久,床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看向闪烁的手机萤幕,停顿片刻,南雪尘又忍不住冷笑。
说要囚禁,居然连手机也没拿出去,姚文炎你倒也是好笑。
解了锁点开熟悉的信息框,居然又传来了一条通知。
——雪尘,如果可以,下午两点在以前的家里见吧。
愣了下,南雪尘双眼微瞪。
??陆行洲?
??
书房。
小心翼翼重新包扎肩膀的枪伤,见裂开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男人眉间满是忧虑,「当家,这都伤到骨头了,您还是休息会儿吧。」
「没事,你收拾快点。」
又一扯被血染湿的外衣,姚文炎淡然应道,目光直直定在桌上的显示屏——女人正站在房内的一扇窗口前,将綑在一起的床单扔出窗外。
「这??」
瞧此,一旁的余长逸诧异地顿了下,踌躇地看向姚文炎,「当家??」
看着南雪尘使劲爬上窗沿,又抓着床单出了窗户,男人眼底淡然一片,轻啟薄唇:「让她去吧。」
「当家,可是这样??」
「她能这样走掉,走了也好。」
包扎收了尾,姚文炎穿上男人拉起的外衣,起身走到窗前。
倾洒而来的阳光刺在眼上,沉默良久,琥珀色的眼眸一淀,「陈正说到底是死在我手上的,她昏迷时喊了很多遍他的名字。」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端起一旁茶几上的酒杯,姚文炎低头,看着水面倒映的凉薄眼神。
「他这一死,我和南雪尘,真的完了。」
闻言,余长逸不悦地皱眉,「但当家,那时候??」
「行了,」打断他的话,将红酒一饮而尽,「晚点我要出门一趟,下去准备吧。」
?
逃出去时太急,连鞋子也没穿,加上一头乱发和睡衣,一路上全是诧异的侧目。
可南雪尘也没管,只顾着朝熟悉的地方飞奔而去。
来到平房,南雪尘前脚踏上石阶,开门前却顿住了脚步。
这房本就老,时隔五年无人问津,本就生锈的门把早掉了漆,房身全是肉眼可见的陈旧污渍。
缓了许久,南雪尘抽了抽鼻子,正想拿出钥匙开锁,门却驀地开了。
一愣,盯着面前打开的门,她有些踌躇,却还是抬脚步入里屋。
木板被踩得掀起咿咿呀呀的碎音,南雪尘没走几步,待光雾清明了视野,就见一个男人正站在窗前,一身白衣背对着她。
清朗的背影相入了眼,她心一晃,突然有些恍惚。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站在那,周身是油漆剥落的斑驳和悬浮的尘灰,他却纤尘不染,从头到脚乾净得出奇。
时空彷彿骤然回溯至十年前,那个身着校服的少年背着书包走进酒吧,南雪尘光用一眼,就知道他不应属于这里。
泛白的唇瓣微微翕动,南雪尘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这低声唤了他的名。
「??陆行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