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你要不要先进??」
刚提议,可似乎想到了什么,陆行洲一顿,转变了说法,「你等我一下。」
语落扭头进了屋内,而不过几十来秒的时间,陆行洲拿着条白毛巾又走了回来,抬手裹上南雪尘的头发。
「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指腹隔着毛巾轻轻摩挲她的发,话音是毫发毕现的心疼,「忘记带伞了吗??」
南雪尘没回话,只是看着这傻子发着高烧红着脸颊,还满心满眼担心她淋湿的鬼样儿,心底是愈加积累的滂沱大雨。
你怎么会以为他离开了呢,真想给你搧一巴掌清醒些。
可是??
早把他方才的神情捕捉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禁起了凉意,南雪尘直视着他,语气紧迫,「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里面有人了,是吗?
「我??」谁知陆行洲闻言,替她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又缓慢收回了手。
「我怕??」
垂下头,嗓子是满满的委屈和无辜,「我怕,你讨厌我。」
听他这回答,南雪尘差点没忍住直接给自己搧一巴掌。
不知该哭该笑,她仰头看着男人垂下的长睫,眼泪又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你是陆行洲啊,永远乾净明朗得晃眼的陆行洲,永远固执得像个傻子的陆行洲,永远热着心脏和血液暖和我的陆行洲,永远和当初那单纯又一身正直的少年如出一辙的陆行洲。
??你是陆行洲啊。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鼻息灌满酸涩,南雪尘攥紧掌心,摁着嗓音里的颤,「陆行洲??」
「你还要不要我?」
不知是因感冒脑子太过混沌,还是她的话过于突然,陆行洲着实一愣,清俊的脸庞染起诧异。
「??你说什么?」
「我说,」南雪尘深吸口气,昂头直视他,双目潮湿通红,「你还要不要我?」
「我??」
这次他听仔细了,和那蓄满泪水的双眼对视着,一阵呆滞的安静后,心脏不知为何跳出了该有的规律。
咚咚——
咚咚——
迟滞眨了眨眼,陆行洲微微张唇,模糊听见自己被雨声和心跳盖过的回答。
始终如一的坚定,捻着丝执拗的鼻音。
「??我要。」
「我永远都要你。」
心一疼,眼泪再度决堤而出。
南雪尘咬了咬牙,朝陆行洲猛地凑近一步,在他还愣神之际抬起脚跟、捧住他的脸颊,然后——
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