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大哥、太子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八弟、九弟、十弟不是已经去过后世了就是手上有可以立功的差事,兴许下次就要去后世了。
一向寡言少语在兄弟们中存在感最低的老七胤祐忍不住上前一步,鼓起勇气出声道:
“汗阿玛,儿臣也想要为大清做件事。”
看到自己自幼患有腿疾的七儿子也跳出来为自己身上拦差事了,康熙不禁满意的在心中点了点头,老七一出生就有腿疾,这若放在别的朝代里,兴许直接就被扼杀在襁褓里了,他早年间儿子少,各个都当成宝来看,虽说老七的腿疾让他心中遗憾,可七儿子也是个有志气的,没有因为自己腿上的缺陷自暴自弃,反而骑射练习的比老四、老五这两个哥哥都好,前几年,还能随着他远征上战场,康熙对自己这个永远不可能会登上大位的七儿子,还是抱有一丝怜爱的。
他举起右手捋了捋自己下颌上的短须,转头瞧了一眼老十,对着老七说道:
“胤祐,你同你十弟一样负责在民间推广新型农作物的事情,还有朕之前说的欧洲白皮猪的引进,还有老十说的那什么南美洲的橡胶树等等大清本土没有的好东西,你与老十凑在一起也拟个章程出来拿给朕看一看。”
“是,儿臣遵旨。”
老七激动的脸色微红,冲着康熙俯身行礼后,又感激的往老十脸上瞧了一眼,老十则憨厚的笑了笑,他也不是爱拦功之人,有脑子比他好用的聪明人帮他一块做事,胤俄可是求之不得的。
“老七啊,你嫡福晋可是朕精挑细选的啊。”
想起如今刚大婚没多久的老七似乎也更偏爱他的侧室,康熙皱了皱眉头,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老七听到他汗阿玛的敲打,心中突突一跳,忙又点头应下了。
站在康熙腿边的弘晞仰着头瞧了瞧他五叔与七叔的表情,五叔是他汗玛法要打压的,故而选了个出身低微的嫡福晋,而七叔因为先天缺陷,他汗玛法是要抬高七叔的,因此七婶是个出身高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七婶的阿玛是个都统来着。
缩在弘晞脖子金项圈里的系统则快速算了一下,倘如按照这个趋势算的话,眼下这些身上有差事的皇阿哥们,若真将自己负责的差事给保质保量的做好了,怕是下一次穿越时,他带的人数不会少,如果不是自己这次升级了,保不准还带不动这么多人呢。
自己统子哥的想法,弘晞自然是不知道的。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弘晞瞧着他汗阿玛让自己的阿玛、大伯、叔叔们排成一列的站着,挨个提问学问。
除了自己五叔、十叔外,他阿玛、大伯、别的叔叔们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弘晞不禁一叹,也不知道该夸他汗阿玛是会教育孩子,还是不会教育孩子了。
想起前世时偶然看见一句话,明朝老朱家确立下一代继承人后,除了继承人会好好培养外,其余的皇子们皆放养,爱咋咋地。
而清朝老爱家最卷的康熙朝,康熙是将各个儿子都当成真龙培养,如果不是前面的皇子夭折太多,后面序齿靠后的阿哥年龄又太小了,说一句“九”龙夺嫡都是保守了!
……
几日后,十一月初六是小弘晴满周岁的日子。
荣妃马佳氏喜气洋洋的在钟粹宫里给自己大孙子办了抓周礼。
弘晞因为启蒙没去钟粹宫里观礼,回来后从他额娘口中听到小弘晴左手抓了一本书,右手抓了一根新鲜的大葱,把荣妃给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当即就打开私库给弘晴的小金库里拨了不少好东西。
这也意味着等明年开春,他三叔一大家子就要搬到宫外居住了。
想到除了他们东宫外,其余的皇子、皇孙们都能住在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有荷花湖、有跑马练武场的大宅子里,弘晞就羡慕极了。
接近岁末,天气也越冷,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人待在外面,张口说出一句话,都能从嘴里冒出来一片白色水蒸气。
从十一月下旬开始京城里就断断续续的飘了好几场鹅毛大雪。
白皑皑的大雪像是一床厚厚的被子般盖在田地里,雪花不仅能化成水珠滋润泥土,还能将藏在土壤里的虫子、虫卵们都给冻死,来年庄稼的收成也会好些。
可以说除了宫中的嫔妃小主们不喜爱这阻挡了他们去御花园中与万岁爷偶遇的大雪外,百姓们各个欣喜的念叨着:“瑞雪兆丰年,瑞雪兆丰年呐!”
等过了腊月二十三的北方小年,春节更是近在咫尺了,五福晋他塔喇氏也传出来了有快三个月身孕的喜讯,住在翊坤宫正殿的宜妃听到自己大儿媳妇怀孕的好消息后,乐得走路都生风,当即就把之前曾在怀老五时,伺候过她身子的两个嬷嬷给送去了乾东五所。
弘晞听到自己五婶的喜讯后,不禁咂吧了两下嘴,算了一下日子,感情十一月初在御书房里,他五叔说自己明年孩子会哭着喝奶粉的事情还成真了啊。
不过这个好消息没在宫里掀起什么浪花,就淹没在了阖宫上下为新年忙禄的喜庆氛围里。
春节的事情是很多的。储君夫妻俩一个得为了祭祀太庙忙活,一个得为了祭祀已逝的诸位后宫长辈们忙活,两个人忙得连轴转,脚不沾地的。
对比下来,整个毓庆宫里最闲的人反而变成小奶团子弘晞了。
临近年根,万岁爷也忙,故而腊月二十三上午的启蒙结束后,康熙直接给大孙子放了年假。
一岁半的弘晞长得唇红齿白、眼神清亮的,年底这几日经常被皇太后喊到宁寿新宫里,在自己乌库玛嬷的带领下去认识那些宗室里的亲王老福晋们。
长相可爱的小奶团子俘获了一圈老太太们的心。
等到除夕夜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完后,宫里的老黄历又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时间的脚步走进了康熙三十七年。
正月初五。
提前大半个月就往宫里递牌子的石文炳福晋——觉罗氏,也穿着一件崭新的深蓝色冬装,牵着自己梳着双髻、戴着珍珠发饰的五岁嫡幼女来毓庆宫后殿里给太子妃请安了。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长孙殿下,恭祝殿下、娘娘与长孙,新春吉祥。”
母女俩在钱嬷嬷的带领下,进入暖意融融的大厅里。
觉罗氏忙朝着坐在上首圈椅上的一家三口俯身行礼道。
坐在胤礽身旁主位雕花圈椅上的太子妃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家里人了。
看见额娘恭恭敬敬的行礼,站在旁边的幼妹也像模像样的乖巧对自己行礼。
她的嗓子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眼圈都有些红了,鼻子也涩涩的发酸。
胤礽也或多或少能理解自己福晋此刻激动的心情。
他抱着弘晞对着站在下面的母女俩轻咳两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