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可以。”吕西安点了点头。
“那么请告诉我,刚才带您进来的那个执达吏有几个孩子?”
“什么?”吕西安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伯爵。
“您说您做得到,那么我要对您进行一个小小的考试。”德·拉罗舍尔伯爵弯下腰,微微逼近吕西安的脸,单片眼镜后面的目光像是长矛一样要将他捅个对穿,“那位克洛维先生,他有几个孩子?”
吕西安感到汗珠从他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朝外冒着,如果他知道会面临这样的测试,一定会主动和克洛维先生搭话的。他竭力回忆着刚才和克洛维先生短暂接触的细节。他桌上有孩子的相片吗?似乎没有。那么其他的纪念物呢,包含着小像的吊坠,或是绣着孩子们名字的手帕?或者是戒指……
且慢,他在心里想,脑海里又浮现出克洛维先生刚才开门时的场景,他将手握成拳头,敲了几下,而后去转动房门的把手,而戒指就在……
戒指哪里都不在,他的手上没有带戒指。
“克洛维先生没有结婚。”吕西安回答道,“他没有戴戒指。”
“这不是我问的问题。”德·拉罗舍尔伯爵又喝了一口酒,“婚姻和孩子可不能划等号……像私生子这类事情,您肯定也不是没听说过。”
吕西安再次心头一紧。
“他没有孩子。”他压制住自己的紧张,用发紧的声带大声说道,“您觉得一个年俸一千多法郎的执达吏,能在巴黎养一个私生子?”
“或许他没有掏钱呢?”伯爵又喝了口酒,像是在逗弄吕西安似的,“您说的这些都没办法证明。”
“您是外交官,不是侦探。”吕西安有些恼火了,“外交官是要依据所观察到的信息做出合理的揣测,以此来指导自己的行动……我做出了在我看来最合理的揣测。”
德·拉罗舍尔伯爵喝完杯子里的酒,重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如果您要搞外交的话,那么您就该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我可不希望您因为对来访的德国皇帝或是英国外交大臣出言不逊而上了报纸的头条。”
是啊,我要变成一个你这样的蜡像,吕西安心想。
“我会留意的。”他点了点头。
“那么您从明天开始上班吧,您的年薪是七千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