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德的妹妹当时正怀着她和莱菲布勒的第一个孩子,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即就动了胎气,最后孩子没能保住,母亲也香消玉殒了。她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是要把她葬在杜兰德家族的墓地里,而不是和自己的丈夫同眠。”
“1875年的秋天,亨利·杜兰德的妹妹在杜兰德家的家族墓地里下了葬,长眠在她父母的身旁;一周以后,刚刚丧偶的雅克·莱菲布勒迎娶了洛里昂伯爵的三女儿,据说为了签订婚约,莱菲布勒付给了自己的新丈人五十万法郎的津贴,以使洛里昂庄园免于破产的命运。”
“亨利·杜兰德虽然免于破产,但就此一蹶不振。他原先拥有的好几座葡萄园全部卖掉了,杜兰德银行之前在昂布瓦斯,图尔,奥尔良和南特都开设了分行,也全部都关闭掉了,他的经营范围又缩减到了布卢瓦城,只有一些和他有长年合作关系的老主顾还愿意把钱放在他的银行里。”
“与杜兰德家的衰落恰恰相反,莱菲布勒家在此之后蒸蒸日上。杜兰德为了让自己的现金流不断裂,不得不用低价出售那些火车头和车厢,而莱菲布勒则用原价一半的价格就买下了这些优质资产。”
“三个月后,巴黎-布卢瓦-南特列车公司成立了,交通部爽快地批复了这家新公司开行列车的申请,而除了莱菲布勒之外的第二大股东,正是时任的那位交通部长。”
“雅克·莱菲布勒,一位箍桶匠的儿子,就此成为了布卢瓦的首富,据说他有将近一千万法郎左右的家产,名下有大量的庄园,银行和铁路公司,还是法兰西共和国的众议院议员,娶了一位伯爵的女儿做自己的妻子。无论别人对他怎么看,至少在表面上都要对他表示出必要的敬重,而他对此也感到满足。”
“唯一的遗憾是他并没有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那位新的莱菲布勒夫人捏着鼻子给她瞧不起的暴发户丈夫生下了一个女儿,就再也不愿意让他碰她了。雅克·莱菲布勒做主,将他的女儿达芙妮小姐许配给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如今《布卢瓦信使报》的经理,这一对未婚夫妻未来将要继承这笔巨额的家业。”
“这就是我要告诉您的故事。”神父结束了自己的叙述,“现在,关于莱菲布勒和杜兰德两家的恩怨,您知道的和我一样多了。”
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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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神父的讲述,吕西安感到自己仿佛是听了一段奇幻故事。他预料到莱菲布勒和杜兰德这两个人的过去必然有不少不可告人的阴私,但他从神父这里所听到的故事当中这两位主人公的卑劣和道德败坏,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