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决定不再理会这些无聊的攻击,他按铃让仆人收走这份被他揉成一团的报纸,同时下令备车,今天下午,他要去本市的退伍军人俱乐部发表演讲,这是几天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马车带着吕西安先来到竞选总部,接上了蒂贝尔先生。
“您怎么啦?”他看到上车的蒂贝尔先生哭丧着脸,两条眉毛朝下耷拉着,胡子也卷了起来,就像是被雨水击打过的叶子一般。
“拉萨尔刚刚给我送了信。”竞选经理说话时很难掩饰自己的烦躁,“今天早上他听到莱菲布勒和他的侄子谋划,要把您今天下午的演讲搅乱。”
“那么他们打算怎么做呢?”
“自然是花钱雇一些人去砸您的场子,例如在您演讲的时候喝倒彩,或是朝台上丢东西什么的。”
吕西安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莱菲布勒的确是感受到了压力,不然也不会连如此下作的招数都要使出来。放在几个月前,这位现任议员恐怕还是摆着绅士的谱,下不了这样做的决心呢。
“您看下午的活动要不要改期?”竞选经理问道。
“这不可能。”吕西安十分坚决,“因为这样的小伎俩就临阵脱逃,那我岂不成了笑话?莱菲布勒还不知道要在报纸上怎么编排我。如果他们要搞下流手段就让他们来吧,他们要自降身价,那就随他们的便好了。”
“可是……”
“您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吕西安也有些不耐烦了,虽说他对于之前的那些攻击文章抱以不屑一顾的态度,但那些文字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他的心底里憋着一团火,而这团火并不像是明亮的篝火,而是暗自燃烧的炭火,虽然没有什么火苗,但却是同样的炽热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