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或许是来处理一些银行合并的相关事情。”杜兰德先生已经正式向阿尔方斯提出了收购的邀请,据说阿尔方斯只愿意出一百二十万法郎,外加任命亨利·杜兰德做本地负责人,杜兰德先生对这个城下之盟牢骚满腹,可又不得不咽下这杯苦酒。
“或许吧。”夏尔说道,“那么您下午要去火车站接他吗?”
“这一切可都是他出的钱。”
“那我也该陪您一起去。”夏尔又打了个哈欠,“我来这里也是他雇佣的,所以这段时间他也算是我的老板。”
你倒是很有职业道德,吕西安想,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他们回到吕西安的房子里,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了,因此吕西安度过了自从来到布卢瓦以来最闲适的一天,他用上午余下的时间和夏尔下了两局棋,还读了几本书。
午餐过后,第一份民调被送来了,蒂贝尔先生手下的人抽取了几家投票站,对投票结束的选民进行了抽样调查。
“差距不如想象的大。”吕西安看完了报告,从调查的结果上看,投给吕西安的大约比投给莱菲布勒的人数多七到八个百分点,而他原以为自己会领先百分之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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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足够了。”夏尔说道,“这样的差距已经可以排除统计误差的影响,您目前大幅领先。”
“的确够了。”吕西安耸了耸肩膀,只要能赢,别的他都可以不在意。不过这样看来,莱菲布勒还算是死而不僵,果然坚持打垮这家伙是正确的,否则如果现在让他度过危机,谁知道哪一天他又会反攻倒算呢?
“报告上莱菲布勒还没有去投票。”他又说道,“恐怕他也不打算去了。”如今选票救不了莱菲布勒,只有钞票才做得到。
下午两点半两个人再次出发,去火车站迎接出巡的金融业大王,算一算距离他上一次离开布卢瓦,才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从巴黎到图尔去的快车准时开进布卢瓦车站,这条钢铁巨龙上还画着巴黎-布卢瓦-南特列车公司的标志,莱菲布勒的铁路公司是这条铁路线上开行车次最多的铁路公司之一。但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了,莱菲布勒先生如今还没有将铁路公司卖给阿尔方斯,但他迟早会松口的,溺水的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这家铁路公司的一切,包括这班火车,很快都是阿尔方斯的财产了。
吕西安朝着车头的方向走去,头等车厢挂在列车的最前面,紧挨着车头和煤水车。
一个脖子上挂着银色口哨的列车员打开门,从车厢里跳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位性急的乘客。吕西安站在车门前等待,他知道以阿尔方斯的性格,是不会和这些人挤在一起的,他宁可最后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