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结束了,爱洛伊斯朝吕西安行了一个屈膝礼,“我很少和人跳舞,但您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舞伴。”
“您刚才说的那些话,会告诉您的父亲还有兄长吗?”吕西安有些不安。
爱洛伊斯的嘴角微微向上弯,满是嘲讽之色,“如果您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才不会和您跳舞呢。”
她转身离去,在身后留下玫瑰香水的气息。
“老虎”
两天之后,就是新一届国民议会开幕的日子。这天早上,吕西安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在洗澡时,他一直在设想今天可能遇到的情况和他将要采取的应对措施。这样的感觉让他想起刚来巴黎时候去见杜·瓦利埃先生的那天早上,令他既不安又有些兴奋。
当他终于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的时候,他的那位贴身仆人走了进来,将一个包裹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那是一个小小的盒子,用厚厚的牛皮纸包裹着,还附带了一封信。
“刚才有人送来给您的。”
吕西安拆开信封,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卡片来,上面用花体字写着——“谨送上承诺过您的玫瑰花,请您笑纳”。
他怀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示意仆人出去,而后撕开了包裹在外面的牛皮纸,从里面掏出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来。
一朵用宝石打造成的玫瑰花躺在盒子里,花瓣是红宝石,而花枝和叶子则是祖母绿的,几颗小小的钻石镶嵌在花瓣中央作为花蕊,阿列克谢送来的玫瑰花不但更加耀眼,而且永远没有颓败的那一天。这样的一件工艺品,珠宝匠至少要开价五万法郎,可以看出,在俄罗斯帝国眼里,吕西安·巴罗瓦议员友谊的价值比之前增加了不少。
“我算是知道俄国人发债券筹来的钱被用在了什么地方。”他将宝石玫瑰重新放回了盒子里,将盒子放进口袋,准备一会再将它存到保险柜里去。
早上九点钟,他下楼登上自己的马车,吩咐去杜·瓦利埃先生府上,这位先生主动提出在国会开幕的第一天为初出茅庐的吕西安充当领路人。
吕西安坐在马车上,心不在焉地想着是否应当买上一座独门独院的宅邸?如今他的马车和骏马只能暂时停在附近的公共马车场里,若是有一座独门独院,还带有马厩的宅邸,那就方便的多了。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虽说从布卢瓦回来的吕西安已经差不多有了将近一百万的财产,但这当中主要是《布卢瓦信使报》的股权和低价买来的两座莱菲布勒先生的葡萄园——这两座上好的葡萄园如果按照市价能卖到四五十万法郎,而吕西安只是给负责拍卖的地方官员送了五万法郎的好处费,就用十五万法郎的价格买下了它们,里里外外净赚了接近三十万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