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您在调车场准备了一部火车头,它会将您送到默伦,您可以在那里上火车。”阿尔方斯说道。
“好吧,看来我没什么选择。”将军勉强答应了这个计划,他的语气里满是苦涩,“我能回来的,对吧?”
“我向您担保,您坐着火车头离开巴黎,而当您回来的时候,会乘坐为您准备的专列。”阿尔方斯鼓励地拍了拍布朗热将军胳膊上被扯破的地方,“您走之前最好先去换上一身便装。”
一个侍者带着布朗热将军去了后厨,十分钟之后,他穿着一身火车司炉的制服再次回到了贵宾厅里。将军的新衣服上沾满了煤灰,还散发着明显的汗臭味,吕西安不由得怀疑阿尔方斯是不是故意找来这身衣服的。
阿尔方斯上下扫视了一番将军的打扮,“很不错,您现在从后门出去,有人会在那里接应您。”
将军点点头,竭力让自己显得庄重,但穿着这一身衣服,让他的所有努力都只是令这副场景变得更加滑稽。
他和每个人都握了握手,消失在通向厨房的门里。
德·拉罗舍尔伯爵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将手绢随手扔在桌子上。
“黑格尔有一句名言:一切伟大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可以说都会出现两次;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则是作为笑剧出现。”伯爵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和鄙夷,“如果拿破仑的命运是一出悲剧,那么他的侄子拿破仑三世的命运则是一出笑剧。”
“如果黑格尔还活着,我倒是真想要请教他一下,如果同样的戏码上演第三次,那么这出戏究竟会是悲剧,喜剧,还是一出闹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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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布朗热将军的离去,议会迎来了夏季的休会期,平日里喧嚣的巴黎也变得平静了不少。
今年的夏天是十几年来气象记录上最热的一个夏天,整个七月中旬,从早上到午夜空中都没有一丝风,整座城市像一座巨大的土耳其浴室,所有其中的居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还无的垃圾腐烂的臭味,令临街居住的居民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不得不紧闭门窗,否则他们的房间就要遭到臭气和蚊蝇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