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各做了一百股的多头,扣除掉百分之五的经纪费和一百法郎的印花税,你们每人净赚了两万零八百法郎。”皮罗特先生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运算了一下。
“两万零八百!”莱蒙托夫将军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在梁赞省的那一处田庄,每年的收入换成法郎,也就是一万五千到一万八千的样子呀……”他突然不说了,脸色涨的通红,为自己无意当中泄露了窘迫的经济状况而懊恼。
“土地的价值已经大大缩减了。”皮罗特先生得意洋洋,“这是一种已经没落的财富形式,在法国,土地的年收益不超过百分之五,在其他国家也大致就是这样的水平。土地已经过时了,将军阁下,如今是商业和金融的时代,金钱在土地中是停滞的,而在交易所当中则是流动的,未来更多的人会把他们的财产投入到交易所而非土地当中,这就像是火车取代了驿马,蒸汽船取代了帆船一样,过时的东西被淘汰了!我把我的所有收入,除了维持平时生活的部分以外,都投入了交易所里,我在这里赚到的钱比起本金还要多!”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昏头转向的莱蒙托夫将军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那么今晚我让人把支票送到各位府上去,可以吗?”
“没问题,您什么时候让人来都行。”将军不由自主地搓起了手,“这座建筑的顶棚简直是在向下滴着黄金的雨水,今天我用自己的帽子就接到了这么多……”
皮罗特先生热情地和四个人告别——今天那百分之五的佣金就有三千多法郎,其中很大一部分也要归属于他。
人群开始朝交易所的大门涌去,很快圆形的大厅就空了不少,只留下地板上的签条和纸片,以及空气中逐渐消散的雪茄烟雾。
吕西安抓住一个跑街,吩咐了他几句话,往他兜里塞了一张钞票,那跑街立即点头哈腰地跑开了。
“我们也出去吧,”吕西安对三位同伴说道,“这出戏算是演完了。”
破产的银行家
“有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当一行人走出交易所的大门时,阿列克谢对吕西安说道,“沙皇陛下已经准备邀请一个法国政商界的代表团在新年以后出访彼得堡,讨论我们两个国家进一步加深合作的有关事宜,您作为议会的外交委员会的成员,也会受到邀请,过几天正式的邀请函就会发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