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那么我们周末再见。”皇太子被周围的气氛改变弄的更加心烦意乱了,“现在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想要回去了。”
他站起身来,握了握阿列克谢的手,随即走向门口,那些准备向他献媚的先生女士脸色都不太好看,但也只能恭顺地给他让开道路。
阿列克谢又一把抓住吕西安的袖口,在那些失望的人用不满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个之前,他就已经带着吕西安从这群人中间溜走了。
“您运气可真好,”他把吕西安拉到无人注意的一角,轻声说道,“很少有人被邀请去和皇室一起度周末,特别是外国人。”
“皇太子为什么那么听您的话?”吕西安看向阿列克谢的目光十分古怪,“就好像您对他下了什么咒似的。”
阿列克谢放开了吕西安的袖口。
“尼古拉……他是个很容易受到别人操控的人。一辈子活在那样一个父亲的阴影下,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吕西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他敏感,脆弱,优柔寡断,而且非常容易被别人操纵。”
“于是您就利用了他的弱点,”吕西安打了一个寒战,“您在背后操纵着他。”就像是表演木偶戏的演员用丝线操纵着用来表演的傀儡。
“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操纵他。”阿列克谢将一只手放在吕西安的肩膀上,“日后他会结婚,他的妻子会试图操纵他;他的宠臣也会;还有野心家们,这些人在宫廷里永远不会缺少……与其让他们操纵他,不如我自己来,我是他从小的朋友,至少我不会害他。”
“但您也不介意利用这种影响力让自己升官。”吕西安抖抖肩膀,试图将对方的手甩下去,但却未能如愿,“您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六等文官了,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五到十年,您就能做大臣了。”
按照彼得大帝当年制定的官秩表,俄国的官员被分为十四等,只要上了五等,就算是高级官员,在政府里可以担任副省长,而在军队里也能做将官了。如今阿列克谢已经升官到了六等,距离迈入高级官员的行列,也就只差临门一脚。
“这算是我应得的报酬,”阿列克谢并没有反驳,他侧过脑袋,凑到吕西安的耳边,他的嘴唇暧昧地擦过吕西安的耳垂,“我以为您比起任何人都更容易明白这个道理。”
“恰恰相反,我完全不明白您的意思。”吕西安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了。
“我觉得您明白。”阿列克谢那只放在吕西安肩头的手轻轻拍了拍,那只手收了回来,然而他的食指指尖却有意无意地在吕西安的脸上刮了一下,“祝您今晚玩得开心。”
他大步地走向门口,在那里消失了。
音乐声被如雷的掌声所代替,吕西安转身看向舞池中央,原来是第一支舞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