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吓了一跳,他凭本能试图搂住阿列克谢的脖子,然而他的两只手却被绑了起来,于是他只能将自己的身体紧紧靠在对方的身上,“您这是要干什么?”
“您不是很介意这是别人的床吗?我决定带您去别的地方。”
吕西安看到他脸上露出的那种坏笑,“去哪里?”他本能地感到对方的脑子里正在发酵着某种坏水。
“去主楼的大礼堂,”阿列克谢轻轻贴在吕西安的耳边说道,“我忘了告诉您了,那里的墙上贴了好几面大镜子……您可以一次照个够。”
不等吕西安有机会说些什么,阿列克谢已经一脚踢开了顶着门的床头柜,抱着吕西安走出了门,走廊里比房间里更冷,浑身发抖的吕西安只能往阿列克谢的身上贴的更紧。
大礼堂位于整座建筑的另一边,要去那里需要穿过整座的教学楼,阿列克谢抱着吕西安,一边走一边像刚才一样给他介绍路过的各个房间,这些房间里都没有点灯,在一片黑暗当中看上去全都是一个样子。
终于,阿列克谢将吕西安放在了大礼堂的讲台上,这个大礼堂的形状和法国国民议会的结构非常相似,下方的座椅同样以半圆形分布,后一排比前一排都要高,而演讲台则位于这个半圆形的圆心处。
阿列克谢注意到了这一点,“有没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撩拨着吕西安,“您在议会发表演讲的时候,也和现在一样诱人吗?”
他用一只手将吕西安的脑袋转向左侧,那边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子,虽说光线不佳,但吕西安依旧能看到镜中那个正被人剥去衣服的影子。他想象着这些座椅上坐满了观众,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活色生香的场景,脸上带着嘲讽和鄙夷的神色,这样的念头让他面红耳赤。
他又想到了阿尔方斯,如果阿尔方斯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吧?吕西安并不是阿尔方斯的第一个情人,甚至也可能不是现在唯一的情人。但吕西安并没有资格生气,因为阿尔方斯是掏钱的那一方,因此他有资格把吕西安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他也有资格因为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而感到生气。
于是今晚第一次,他主动配合起阿列克谢来,俄国人说的很对,这的确是一种报复。
当他们重新回到那间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在这几个小时里,他们从大礼堂换到教室,又从教室移驾去了实验室,阿列克谢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熊,恨不得把他母校的每一个房间都荼毒一番。粉笔,戒尺,乃至于化学实验室里的试管都成为了他手中的趁手工具,要不是吕西安哭泣的声音实在太大,他甚至连实验室里用来称量液体的量筒都想拿来做一些另类的“实验”。
至于他的这间旧寝室,自然也免不了遭受一番飞来横祸:床上的床单被扯的皱皱巴巴,桌子上的作业本也被一股脑地扔在了地上,就连墙上的三位伟大沙皇的肖像也被扯了下来,上面还留下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痕迹,如果现任的沙皇知道了他们拿自己先祖的画像做的事情,恐怕等不到天亮他就会把阿列克谢流放到西伯利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