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旗舰后面的,是两国海军余下的铁甲舰:俄国人的“亚历山大二世号”,“尼古拉一世号”,“叶卡捷琳娜大帝号”,“纳瓦里诺号”和“光荣的西索伊号”,以及法国人的“可畏号”,“弗里德兰号”,“絮弗伦号”和“库尔贝号”。这些战舰是海上巨大的钢铁堡垒,每一艘都有六千吨以上的排水量,在海战当中将组成战列线,和敌方的战列舰用巨炮互相射击,如同两个鸡蛋用大锤互砸。
排在这些战舰后面的,是各式各样的巡洋舰,鱼雷艇和炮艇,这些小船比起大舰要小巧许多,但胜在航速快,转向灵巧。她们都有着优雅的线条,同样是舰队的重要组成部分,担任巡航,哨戒,前卫或是发射鱼雷等职能。
当沙皇的游艇行驶到舰队的中央时,所有的四五十艘战舰,同时拉响了汽笛,蒸汽的鸣叫声比海神之子特里同的号角还要响亮,让海洋和天空都随之震颤起来。
“我想你们现在应当觉得俄罗斯是一个够格的盟友了。”阿列克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吕西安的身后,他满面春风地向三个人打招呼,“俄罗斯是一台巨大的蒸汽压路机,可以压扁前方的一切障碍,请你们想一想,法兰西和俄罗斯这两个伟大国家携起手来,在欧洲乃至于全世界将要成为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呀!”
“幸好今天没有乱党出来搅局,否则你们的这场演出可就没这么成功了。”阿尔方斯阴阳怪气地说道,“俄国是一座攻不破的堡垒,但我不知道它会不会自己垮塌。”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列克谢有些不高兴。
“我和其他银行家给俄罗斯帝国的政府借了几十亿法郎,自然会关心我们的投资安全。”阿尔方斯义正辞严,“从各种迹象来看,贵国和大革命前的法国实在是非常相似,如果革命爆发,那么我们的投资就要蒙受风险。”
“我向您保证,这样的风险完全不存在。”阿列克谢回敬道,“俄罗斯的人民是驯服且虔诚的,并不像法兰西人那样无君无父,革命的瘟疫在俄罗斯是成不了气候的,俄国人民都爱戴着伟大的沙皇陛下……”
“索菲亚·彼罗夫斯卡娅也这么觉得吗?”
刚才德·拉罗舍尔伯爵刚才一直沉默不语,可他第一次开口,就让阿列克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索菲亚·彼罗夫斯卡娅,正是“乱党”之一民意党的成员,几年前炸死亚历山大二世沙皇的那颗炸弹,就是由她掷出的。
阿列克谢冷笑了一声,“我原以为您是个保王党,怎么现在说起话来却像罗伯斯庇尔?”
看到这两个人似乎要吵起来,吕西安连忙出来打圆场,“关于您的新职务,有什么消息吗?”
阿列克谢换了个口气,“陛下给了我三个选择,其一是去莫斯科省当副省长;其二是留在外交界,到奥匈帝国去做大使。”
“听起来都很不错嘛。”这两个职务都是数的着的好差事——莫斯科省算是除了首都彼得堡以外最重要的省份,而驻欧洲大国的大使,是升迁外交大臣的必经之路。
“我选的是第三个,”阿列克谢整了整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我会出任皇太子的侍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