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啊,不幸!”她伸出手指向天空,“我抛开了用来献祭的牲畜的肚子,却找不到它的心脏。伟大的凯撒,光荣的独裁者!小心三月十五号,小心走廊里鬼祟的影子,小心背后的朋友刺来的匕首!”
“光荣的朱庇特神啊,请赐福于凯撒/布鲁图斯吧!”所有的演员齐声唱道,“高贵的罗马人,团结起来吧!罗马的明天掌握在我们的手里!”随即幕布落下,全场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观众们如潮水一样向着休息室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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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一幕终于结束时,吕西安和阿尔方斯都感到口干舌燥,他们打算去楼下的休息厅喝一点饮料,但当他们打开包厢的门时,却发现走廊里拥挤的像是往美洲贩运黑奴的贩奴船的底舱,人们只有侧着身体,像鳝鱼一样见缝就钻,才能勉强在人群当中前进。
他们放弃了去休息厅的计划,阿尔方斯好不容易招呼来了一个引座员,塞给他几张二十法郎的钞票,让他去休息厅的酒吧拿一瓶冰镇的香槟酒,外加几个杯子过来。引座员收了钱,过了许久才带着他们点的东西回来,当他们终于喝上酒的时候,第三幕开场的铃声已经响起来了。
吕西安喝了一杯香槟酒润润嗓子,“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个忙。”他将夏尔之前告诉他的事情又向阿尔方斯重复了一遍,“我想要把海外银行的股权在您这里做一个保密信托,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非议。”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明天就可以让人草拟好委托书给您签字。”阿尔方斯晃荡着酒杯,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您成为了对方关注的焦点,这有点让人担心啊。”
“我没有什么致命的破绽,应该能够把损失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公众的舆论就像是挪威外海的风暴潮,潮水的流向完全无法预料。再说,您不应当把目标仅仅定为‘控制损失’,”阿尔方斯将酒杯放下,“如果所有的报纸都在讨论您的事情,无论您是否真的有破绽,都会大大损害您的形象……您不能给选民们留下这种不好的印象,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所以您是建议我主动出击?”吕西安灵光一闪,“或许我们主动制造一些大新闻,吸引大众的注意力……”
“让一个消息变得无足轻重的最好办法,就是用一个更大的消息掩盖它。”阿尔方斯带着一股让人鼓起勇气的微笑,“这个消息不是近在眼前吗?您和布朗热将军刚刚遭到了刺杀呀!”
“可我们都没什么事,如果不算给将军造成的心理创伤的话。”
“但公众没必要知道,对不对?有人适图在巴黎市中心刺杀政界的两位知名人物,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我们国家一贯以自己的政治制度自豪,如今却看起来就要变成中美洲的那些香蕉共和国了。我觉得公众有必要考虑一下,如今的社会秩序还能不能稳定存在,如果现在的秩序最终在无政府主义的狂潮当中崩溃了,他们又应当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