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法国舰队抵达丹吉尔港的时候,摩洛哥苏丹就低价把磷矿的开采权卖给了您,不是吗?这时间的确是有些巧了。我不知道你们二位究竟是怎么经营银行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要提醒你们,这样的指控可不是随意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们并没有证据,这只是一家报纸的胡言乱语罢了。”吕西安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下,“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您比我更清楚,在政治上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是证据了,如果人人都认为您做了某件事情,那么您就是做过了。”伯爵说道,“而且《巴黎信使报》并不是克列蒙梭那些人的左派报纸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份报纸的确比较同情左派,但总的来说还是中立的,当《王位继承人驱逐法》颁布的时候,它甚至还为陛下说过几句话。”
“所以很多中间派会认为它说的是真的。”吕西安咬了咬牙,“这些家伙倒是聪明,若是他们用自己的报纸来说这些话,我可以轻易地把它指斥为政治攻讦,但如今说这些话的是一家自命为中立派的报纸,那么我这样反驳就显得不那么令人信服了。”
“但是您也必须在报纸上发一个澄清声明,无论如何先挽回一点损失再说。”伯爵建议道。
“不,我什么也不发,”吕西安摇摇头,“如果有人问起,我会说我不屑于对这样捕风捉影的东西进行任何的评论。”
“您不能什么也不做啊。”伯爵有些惊异地看着吕西安,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您不会打算学布朗热将军,去和这家报纸的主编决斗吧?”
阿尔方斯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这可不是明智的决定,您也许会因为这个送命的……我想用不着我来提醒您,如果您丢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比您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吕西安冷哼一声,“我不会和他决斗的。”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伯爵问道。
吕西安直勾勾地看着阿尔方斯,“您还记得我那天晚上在歌剧院和您说的话吗?”
阿尔方斯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您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