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修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服从命令,给神父找来了便装——同样是黑色的一身:黑裤子,黑背心,黑礼服,这一身收拾一下,简直都可以直接把神父装上灵车出殡了。
两个警探一前一后,抬着这具穿戴整齐的活尸下楼梯,伊莎贝尔修女则扶着神父的脑袋,用手帕擦着他嘴角的白沫,同时在他发出哼哼声的时候恶狠狠地要求警探停步,于是这短短的不到二十级楼梯竟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那些记者们此刻正挤在大门口,不出意外地,当大门被打开的时候,迎接吕西安他们的又是一阵炫目的闪光。吕西安从那些记者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要抓住他们的脸,把那些正在露出神秘微笑的嘴角撕烂,再把那些人的报纸塞到他们自己的喉咙里去。
终于,神父被塞进了囚车,伊莎贝拉修≈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女强硬地要求随行,最后不得不给她在囚车的马车夫身旁找了一个位置。这一番风波让吕西安感到身心俱疲,而当他登上自己的马车的时候,他的余光注意到了那些看热闹的农民,那些依旧笃信宗教的乡下人脸上的神色都异常冷淡,就好像是他本人刚刚朝着神父的脑袋上开了一枪似的。
当马车开始行进时,一个青年农民指着车里的吕西安,用玩世不恭的语调大声喊道:“他摸了天主的屁股,我看他要完蛋了。”
这句俏皮话引来周围人的大笑,在这一刻,吕西安第一次感到——自己权力的基座正在无声无息地解体。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或许他的地位并不如他之前所猜想的那样稳固?
副手的职责
“有的时候这种事就是会发生的。”当马车驶上大路的时候,夏尔开口试图安慰一下吕西安,“您只不过是运气不太好罢了。”
“是啊,是啊。”警察局长忙不迭地说道,“归根结底,我们大家也都是在尽自己的职责嘛。”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果报纸……”
“如果报纸说起您的不是,那么您就打算用这个理由为自己辩解?”吕西安冷冷地打断了对方,“您只是服从了我的命令,尽了自己的职责——毕竟抓人是您的本职工作,而我硬生生插手才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对不对?”
警察局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阁下误会了……”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显然是因为被吕西安说中了心事而引发的尴尬。
吕西安丝毫不理会对方的解释,他看着夏尔,“您能去和那些记者谈谈吗?或许他们当中有一些您的老交情?”
“这恐怕很难。”夏尔耸耸肩,“要让这些报纸放弃这样一个大新闻,和记者谈是没用的,只能从报社的编辑或是老板着手——要么用好处收买他们,要么就给他们施压,让他们放弃报道。”
“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