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方斯冷冷地盯着吕西安,“您知道我有办法让您在那之前就永远闭上嘴吧?”
“是啊,我当然知道。”吕西安朝银行家眨了眨眼睛,“您打算怎么做?找人在我去议会的路上开枪?要不然——”他的目光在屋子里搜寻了片刻,而后站起身来,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了一把象牙手柄的裁纸刀。
“——要不然您就现在动手好了。”他将裁纸刀塞进阿尔方斯的手里,自己则脱下了外套,解开了马甲的扣子,“我来之前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您很容易就能让您的仆人们闭嘴——”他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露出自己雪白的胸膛,“您知道该往哪里捅吧?”
阿尔方斯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一下,银行家紧紧握着手里的裁纸刀,将刀尖贴在了吕西安的胸膛上。那种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吕西安想要发抖,他咬紧牙关,面对着阿尔方斯那冒着火星子的目光,又解开了一颗扣子,于是他的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来了。
阿尔方斯伸出空闲的左手,轻轻划过吕西安胸前的皮肤,银行家的目光异常复杂,里面混杂的感情恐怕比法式杂鱼汤里面的佐料还要多。终于,他摇了摇头,将那把裁纸刀扔在了地上。在这一刻,吕西安确信自己赢了这场赌局——阿尔方斯终究是不忍心的。
“您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引发一场革命?”银行家沉默了片刻,“或许您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影响力。”
“如果这个房间里有人过高估计了自己,那这个人就是您。”这次轮到吕西安冷笑了,“法兰西现在就是一座火山,它必定要喷发,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喷发出的熔岩会吞噬谁?作为内阁preier或许我的影响力是有限的,但在这个时候这点影响力说不定就可以拯救我们双方。”
他朝阿尔方斯伸出手,“我们重新开始合作吧,就像一开始那样。”
阿尔方斯的右手从座椅扶手上微微抬起来,随即又放下,“您先说说看——您打算怎么‘拯救我们双方’?”
吕西安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去,“既然火山的喷发无可避免,那么我们只能试图改变岩浆流动的方向。法国人民很愤怒,他们需要寻找一个罪魁祸首来发泄自己的怒火,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给他们一个。”
“我原本打算给出去的就是您。”阿尔方斯做了个鬼脸,“那您打算换成谁,夏尔·杜布瓦?这我可不能答应——我已经牺牲了不少党羽,若是再抛弃一个刚刚投到我这边的人,那以后还有谁会跟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