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萧的脸se变得难看，他语气不快地说道：“是刚刚开心了一整晚吧，看你在床上把他服侍得不错！”

苏白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苏萧抓住了。苏萧盯着看苏白一会，松开了苏白冰凉的手，转身离开了。

苏白知道，她当然知道。易鸿飞不是良人，但他是良药。

苏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苏萧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这次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苏白仿佛很久没看见过苏萧了。

苏萧这时候已经在市法院任法官助理一职，刚进去的第一年，就十分繁忙。

苏白再见到苏萧的时候，已经是在小年的饭桌上了。苏萧匆匆忙忙地赶回来，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菜。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母亲本来就沉默寡言，苏萧表情很不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和妈妈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就噤口不言了，还拉着一张扑克脸。

苏白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哥，咋一脸吃了翔的表情，是又闹分手了吗？“

“没事，哥哥可厉害了，很快会有新nv友。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苏萧似笑非笑地瞪她一眼：“是吃了翔。”

苏妈看这兄妹俩似有火药味，就嘀咕道：“你们说啥呢，大过年的说点吉利的。”

苏萧瞟了一眼苏白，说：“等下聊聊你学习工作的事。”

饭后，苏萧直接拉着苏白上了三楼阁楼，苏萧看了一眼楼下的妈妈，回过头来冷笑着说：“大四毕设、实习都不忙的吗，我看你还挺闲的！”

苏白嘁了一声：“哪里闲了，赶作业都赶了几个通宵。”

苏萧板着脸拿出手机，点开照片举到了苏白眼前。

苏白眼前一黑，c，是前年被捆绑的照片，水印层层叠加，已经看不出原出处。苏白脸红到脖子根了，心底暗骂江寒这个不守信用的贱男人，悄悄偷拍了照片不说，还上传到了论坛。

那是最后几次约调时用到的稍微复杂的背缚捆法，虽然脖子以上被截掉了，但对面是苏萧，彼此太熟悉了，抵赖不掉。更何况手臂内侧的绿豆大小的胎记昭然若揭，无可狡辩。苏萧修长的手指滑到了最后一张，明显是男人的一只手b出了一个姿势。

“这不是易鸿飞吧，他b这人要粗壮得多。”苏萧的口气不容置疑。

“你可真厉害，玩得真花呀，先是易鸿飞，然后又是这个。”

苏白低垂着头，不知从何说起。

苏萧看她脸红脖子粗低着头不说话，哼了一声：“有出息了，都传遍h网了。你就是这么通宵的？”

苏白毫无底气地说：“就捆绑着玩，没发生太乱的关系。”

苏萧抓着苏白的肩膀，把她抵到了墙上，咬着牙道：“你从小乖巧听话，ga0艺术就开始离经叛道了？这还不算乱啊，怎么，还想气si妈妈啊？”

“是恋ai关系么？”

“不……算不上……”苏白低着头玩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指。

“哦，那就是约pa0了。行啊你，没人管你了是吧！”苏萧抓着苏白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

苏白嘶的叫出了声：“哥，哥，痛，痛。”

“现在就喊痛了？做人流的时候不痛了？染x病的时候不痛了？生理知识，现在就全他妈还给老师了？”

“和着好学生是假象，乖妹妹也是假象，是吧？”

“你们在楼上吵啥呢，水果洗好了，下来吧。”楼下忽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苏白看了一眼楼下端着水果盘的妈妈，眼里闪着泪光，仰起头看向苏萧：“哥哥知道怎样让我变乖么，我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什么……？”

苏萧还没来得反应过来，苏白踮起了脚尖，直接就嘴对嘴地吻了上来。

他们的嘴唇交织在一起，或许是环境太过熟悉，苏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和快感。

这一刻，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萧开始慢慢回应这个cha0sh的吻。

苏白早已深深地陷入了这个吻中，仿佛她再也无法离开苏萧的怀抱。

苏白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奇妙而危险的境地。

苏白不想停下来，时间如果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苏萧不知道其他人的世界之初是什么样子的，对于他自己，是父亲愤怒的表情，是母亲无声的哭泣，是躲在自己背后的苏白，是地上的各种碎片。

空中飞舞的盘子、碗、甚至还有高压锅，尖锐的、沉闷的、浑厚的各种声音劈里啪啦地灌入耳中。

“苏江林，你混蛋！你滚！”母亲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哼，你以为我愿意回来！”父亲表情狰狞，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公文包。

“我当初瞎了眼才看上的你！”母亲说完又顺手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个杯子扔了过去。

杯子从父亲的头上飞了过去，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碎片砸中了父亲的皮鞋。

父亲手指着母亲的脸吼道：“你就发疯吧！”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剑拔弩张的气息，母亲一边哭泣一边擦眼泪。苏萧带着妹妹缩在客厅角落里，苏白在苏萧身后瑟瑟发抖。

从家具到电器，都是他们的武器，四目望去，家里四处都是“战后余伤”。满目疮痍之下，冰箱伤痕累累，电视也未能幸免，苏晓记得那时候看动画片，屏幕总是有条烦人的线。

所幸的是，苏萧总能带着苏白及时地远离战场，也没在“枪林弹雨”中受过意外伤。苏白在角落里害怕得嚎啕大哭，其实苏萧也想哭，但老师刚说过男孩子要坚强，不能随便哭。而且苏白哭得也太丑了，鼻涕挂到了嘴边，胖乎乎的小脸看起来太傻了。

苏萧不知道父母争吵的原因，从开始的担心害怕到后面的习以为常。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苏萧认为每个孩子的父母都会常常争吵。

那时候他还小，来不及纠结原因。苏萧要忙着安慰吓哭的妹妹，拿毛巾给她擦g净哭花的小脸蛋，还要打扫平息后的战场。往往这个时候，爸爸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妈妈则躺在卧室的床上无声哭泣。

苏白大了一点就不哭了，但总是喊饿。年幼的苏萧b灶台高不了多少，他0索着开煤气灶，站在小凳子上才能笨拙地翻炒着米饭，居然没出什么意外，大概父母经常吵架的孩子格外聪慧。

苏白总跟在苏萧pgu后头转悠，大概觉得苏萧是她最亲近的人。苏萧上房揭瓦，苏白胖乎乎的小手扶着梯子，苏萧沙堆挖大坑，苏白哼哧哼哧地往外抛沙子。

到了小学苏白x格内向不说话，老有小男孩扯她的辫子，甚至还追在她后面喊：“苏白的头，像气球，气球飞，像乌gui，乌gui爬，像钉耙……”

苏白一个人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然后一溜烟地跑回去。

后来有一次苏萧忽然出现，变身为正义的奥特曼，吓唬那些欺负苏白的小怪兽。

“你再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打碎你的牙！”苏萧眼神凶狠，盯着那些小p孩。

看着小男孩背着书包跑远了，苏白很开心，b她背包里那张考了90分的语文试卷开心的多。

放养式成长的兄妹俩，成绩居然都还不错。偶尔才回一次家的父亲，对这个显然挺满意的，虽然争吵不断，但养家的钱，还是按月发放。对于苏萧，苏爸还会额外奖励，b如期中考试进前三啦，就会有一辆小汽车模型，期末考试就变成一辆大卡车。

苏萧很喜欢这些玩具车，苏白对车兴趣不大，很明显这些只是哥哥的玩具。

苏白似乎是被遗忘的孩子，没有新玩具，甚至衣服和鞋子也是表姐们的旧衣服，苏萧还记得苏白曾经穿错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去学校，长出一截的袖子和宽大的衣身引起了t育老师的嘲笑。

苏萧和苏白分享着他所有的玩具，苏白兴冲冲地玩了三分钟小火车，就放下了，她眼巴巴地望着隔壁小焱怀里的金发碧眼的小娃娃。那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长长的睫毛，大大的会转动的眼睛，闪闪发光的金se卷发，穿着粉se的纱裙，头上戴着大红se蝴蝶结。

在过了好几个月之后，苏萧用一辆崭新的大车，换了小焱塞到床底的那个灰头土脸的娃娃，小焱把最新款的黑长直发娃娃放在挖土机车兜里在院里来回跑着笑着。

苏萧一个人趴在洗手池洗那个脏兮兮的洋娃娃，苏萧的小手r0ucu0着裙子，脏成黑se的纱裙怎么洗都洗不g净。

“你这伢，从哪里捡来的脏娃娃？你放着吧，我帮你洗。”苏妈突然出现在身后，柔声说道。

“小焱送给妹妹的，谢谢妈妈，嘿嘿。”

苏萧把晾g的娃娃递给苏白的时候，苏白很开心，激动得直接扑到苏萧脸上亲了一口。

“哥哥最好啦！”望着苏白开心的笑脸，那是第一次苏萧觉得值得，一切都值得。

因为苏白是他的妹妹，所以对她好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苏白还如此乖巧可ai听话。

隔壁院的王姨经常赞叹苏萧兄妹俩感情好，因为王淼和王淼经常打架。

但是正是因为他们一家，苏萧才意识到自己的家庭不太正常，小伙伴的父母看起来那么好，和和睦睦地，不会吵架，有时候还会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就像仇人似的。

苏萧希望有一天能够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