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隗不知道她上次打抑制剂是在什么时候,但那种药大概长什么样还是有印象的,想去床头柜和矮桌抽屉里翻找,就被钟栗扯住领带,拉至身前。
睁开浅棕眸子里神色清明,只荡着一点浅浅的酒意:“徐明隗,你真的是alpha吗?我看你不怎么像呀……怪不得他们都在背后叫你没卵蛋的beta。”
“……你这话也太歧视beta了吧。”徐明隗被拽得微微窒息,站不稳,只好转身撑开双臂,支在女人颈侧。“beta可是维持这个破世界的中坚力量,比被信息素支配的我们强多了。”
“说什么屁话。”钟栗蹬开被子,稍稍屈腿,膝盖顶在他裆部鼓起的一团处。
赤裸圆润的膝盖顶蹭男人的裤裆,很快换成白皙秀气的脚趾,她用脚背揉了一会,兜着鼓囊处的布料就渗出薄薄一团水渍。徐明隗的呼吸早就乱了,支撑身体的手攥紧床单,忍不住喘了一声。钟栗品味男人的表情,伸手摘下他的黑框眼镜。指尖点了点左眼睑下的泪痣,指腹顺着坚挺的鼻梁,缓缓描绘手下轮廓分明的深邃五官,最后落在下唇右侧的小痣处。
没了呆板眼镜的遮挡,他比她以为得要好看得多。钟栗捣乱的手指又缓缓爬到他裸露在衣领外面的脖颈,喉结,解开领带和衬衫纽扣。看似瘦弱的身躯,居然长满硬邦邦的肌肉。这么壮她可没想到,不好……也挺好。
坏心思悄无声息地在肚子里转一圈,钟栗抬身揽住男人的脖子,下滑的手扯开皮带。
徐明隗脸上浮出异样的血色,半开的唇中似乎就要说出什么来,又被他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叹息:“……你真的没喝醉?我不想明早被指控强奸oga。”
钟栗看上去想扇他一巴掌,胸口气得不断起伏,眼眶红得和兔子一样:“你,你这时候就说这种话?”
“不然为什么是我?”男人低下头,探出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鲜红欲滴的唇瓣,“你对我没兴趣,我也不喜欢你。”
“……炮友而已,我才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钟栗猛地推开他,脸颊躁红,突然就掉了眼泪。
徐明隗看着她眼角留下的眼泪,愣了愣,没等他问,钟栗就用手背用力抹过眼角,眼线和睫毛膏一起晕开:“我没哭!这是气的!啊!睫毛进眼睛里了,好痛!”
“别揉,越揉越痛。”徐明隗没想到她是泪失禁体质,忍不住笑了,拉开她的手。
“哇,原来妆花了是这样子,像脏兮兮的熊猫。”
“啊啊啊!你要气死我了!”
钟栗用力踹向他的大腿,男人“唔”了一声,乖乖吃了这一重击:“好了,我错了,不该嘲笑你。卸妆液放在哪?”
他小心翼翼地用沾了卸妆液的化妆棉擦去晕开的膏状物,她用得护肤品都是叫得上号的大牌,很好用,搭配一双巧手,很快便卸下不算太浓的职场妆容。
女人仰着头,素颜也很能打,白净小巧的下巴乖顺地搭在男人掌心,微微闭着眼。徐明隗换了一块化妆棉,托着她脸颊的左手拇指忽然被含进嘴里,她湿润的舌贴着指腹缓缓打转,引起一阵颤栗。
空气中忽然炸开一蓬香根草的气息,伴随着辛辣刺激的豆蔻香。钟栗轻轻吸了吸鼻子,那股刚挖出来的香根草根像是被花铲刮破了根皮,气味微微咸涩,慢慢变成干爽硬朗的木质清新。
“……原来你是这种味道……”
话音未落,她就被略微粗暴地按在床头背板上亲吻。他的牙齿咬着她柔软似花瓣的唇,舌面舔过牙龈,裹住她的舌,用力吮了一口。
“钟栗。”徐明隗嗓音压抑发哑,黑深的瞳仁好似要深深窥探进女人眼里。“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清醒的吗?”
钟栗身体颤了颤,不想承认自己被平常寡言老实的草食男吓了一跳,发怒似得用圆钝的指甲狠挠一下他的后背:“……你是要一直问问题,还是和我做?”
经过可疑的停顿,他才给出回答:“……和你做。”
“为什么停顿?”她眼泪流得更多了,凶巴巴地瞪着他,“你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一个oga,还能吃了你不成?”
“真的不会?我挺怕的。”他低低闷笑。“就这么做不行吧,我想先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