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被噎得哑口无言,他初来乍到对乾州一无所知。银铃又满肚子得花花肠子,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值得信任。
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借助鼓声在和她师父通信,告诉他们乾州无重兵把守可以强攻。但这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就算失守了乾州,朝廷早晚有一天会大兵压境重新拿回来的。
当他以为以为又上了银铃的当,正要命何玉拿下她时,树林中的火把却是后退了。跟在火把后面的是黑压压的人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也跟随着撤到林外的农田中。最后夜空中响起一声悠长的牛角声,鼓声才停下来。
“我师父答应撤兵了,你若”
“砰!”
银铃话才说了一半,枪响骤然划破黑夜在耳边炸开,“你,我师父都答应撤兵了,你们还开枪!”
城楼上有铳手擦枪走火了,听了枪声其他人必定以为这是开枪的信号,射杀田埂上骚动的苗人就跟打靶一样轻而易举。
“何玉,鸣金收兵!谁敢再开枪军法处置,所有将士迅速撤下城楼,列队街道空地!”
陆清河急促的话音还没落下,何玉的锣声就响了起来。城外田埂路边上已经再次架起来的弓弩手,此时也纷纷回头看向了被簇拥在人群中,腰间别着双刀的女人。
“慢着,铃儿没事,她在城楼上不要误伤了她。”
此人便是银□□中的师父,哲秀秀。徐娘半老的年纪,短衣短衫长裤打扮,乌黑的发髻用银质蛇簪挽在脑后,看着甚是干净利落。
“汉兵撤兵了,弓弩手就地隐藏,其他人留在原地不要动,巴东你们跟我去接灵儿回来。”
从人群中立刻列出来五六名汉子翻上马,举着火把复行至于林间。
城楼上,银铃瞧见便知道是自己的师父来了。
“我师父来接我了,你若信我们,就跟我出城把误会说清楚。我师父向来不莽撞之人,断不会无缘无故来攻打县城,定是你们先惹她的。”
心想自己的师父都敢单枪匹马的来了,这厮不会还是个胆小鬼不敢出城吧。
“何玉,走出城看看。”
陆清河撩袍率先下楼而去,何玉敲了敲银铃的肩膀催她跟上,另外还好心提醒道:
“虽说没酿成大祸,但你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我看我家大人不会就轻易算了。银铃姑娘做好心里准备,大人不一定放你回去。”
银铃摸了摸脑袋上的布条,没说话但有些惆怅。她自顾的苦恼,楼下街面上陆清河已经翻上了马在等。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如何,就只剩下了一匹空马,何玉十分自觉的翻了上去。
眨眼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落下马下,本能就走向何玉,但陆清河已经伸出手来了。
“上来。”
银铃哭丧着脸,眼巴巴的看何玉,半分也未回头看那刀子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