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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尷尬的文字遊戲,並沒有達到說笑的效果。
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原本有些困的小道士漸漸清醒,他似乎在想著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安撫她,宴奴宴姑娘,你是怎麼死的,還記得嗎?
這是要給她報仇?
回想著宴奴的記憶,林安宴的臉上漸漸湧出了感同身受的恐懼:水四面八方都是水動不了,怎麼掙扎都沒用,我手裏她攤開掌心,我手裏有個長長的東西,像是墜著流蘇的玉環,它破了,殘渣紮進了手心流了好多血水都是紅的,喝起來很腥,我不想喝,可那水就不停地往嘴裏灌
師父曾教過他,鬼物之流,但凡滯留人間,必然心有不甘。
心中怨氣越大,就越受到限制,越不容易回想起生前怨憤之事,只會因為去世時遺留下的、模糊的死亡記憶而滿腹怨氣,然後利用這樣的怨氣,去傷害無辜的人。
儘管也有一部分鬼物在失去死前記憶之後,沒有傷及無辜,而是選擇了用不入流的手段維持自己在人間的形態可說到底,同人類不同,鬼物絕對不是個可以在陽間久待的物種。
甚至,有些在陽間逗留久了,記憶漸漸回溯,卻發現仇人已然離世,鬼物內心的怨氣愈發增大,作惡愈多,以至化為厲鬼,興風作浪,弄得城鎮甚至國家都動盪不安。
因此,除了給捉拿的道士和尚們打到魂飛魄散,這些鬼物,沒有第二個下場。
而他的小狐狸精,冤屈如此之大,卻無法將怨恨發洩到活人身上,已經夠苦了,死後還要被脅迫著,忍著內心的恐懼來來侍奉自己
如果很久之後,她恢復了記憶,想起死前的痛苦冤屈,想起死後自己被脅迫的痛苦,而當時,能夠讓她發洩怒火的人,又已經在漫長的時間中盡數化成灰燼塵土,那他的小狐狸精,會有多痛苦呢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小道士愈發憐惜地將她緊緊抱住,手指梳理著她的頭髮,溫聲哄道,不怕不怕,已經過去了,小宴兒不怕,我在這裏
他想,小狐狸精太苦了,自己要保護好她,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林安宴平復了心緒,發現他哄起人來還挺有手段,就又道,公子,能伺候您,是宴奴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您可真溫柔宴奴從未被人這樣哄過。
我有一幼妹,黏人得緊,曾哄過幾次。
原來是妹妹
幾天前就偷聽他和四小姐對話時,說自己有個十六七歲的妹妹,現在又冒出一個幼妹
林安宴琢磨著,不住地拿眼睛看他,小道士在這個世界的設定中,到底有幾個好妹妹?
懷中攬著溫軟嬌軀,小道士在心中思慮著,他的小狐狸精看來是溺水而亡,等他取了她的魂命牌,再給她做一場法事,小狐狸精的活動地區,就不會再受限於邑城,就可以自由地跟著他離開了。
這個年代動亂得緊,甚至,他還可以找一具不不,那是師父禁止他做的事情。
小道士搖搖頭,將吻輕輕印在少女香軟的烏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