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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些玩意兒好像一夜之間就消失了。常大合攏了手中的扇子,也跟著看過來。
就在東邊的悠然居住,眉清目秀溫文可人,身板挺硬朗。常二慢條斯理地咽下食物,繼續道,我聽過四姑娘和他聊天,那小道士言語之間挺可愛的,估計剛下山沒多久,這樣的,最是可口不過。
常三眼睛亮了,他伸肘搗了搗常二,二哥,把你存著的本子給我,我去探探他。
我屋子書架上隨便拿,常二看他起身,飯都不吃了,急忙補充道,桌子上的不許動啊,那是我新買的,還沒看呢。
常三揮揮手,熟門熟路地摸到二哥書房,掃了一眼書架,又看看桌子上堆疊的幾本。
他在桌子上挑了本最厚的,翻開前幾頁,都是兩個束著髮髻的男子在神態狎昵地親吻,衣衫淩亂的雙腿絞在一起,滿意地直起身離開。
常家三位少爺各自忙碌,仿佛這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早晨。
兩個小廝匆匆進屋,沒一會兒,抬著個裹了破席的長條狀東西走了出去。
勤學閣後院,一棵參天的槐樹舒展著枝葉,給後院帶來了片片綠蔭。被無數瘋長的青草藤蔓遮擋住的枯井旁,一個身著淺碧色裙子的年輕女奴憑空出現,垂著頭,彎腰對著空地撕心裂肺地咳了半天,她的咳聲很大,可來往的侍從、女奴們,卻恍若未覺。
什麼也沒咳出來,那年輕女奴這才慢慢直起腰,放下捂著脖子的手。她神色茫然地打量著四周,眉眼間卻生就出一副和茫然完全不符的倔強氣質。
纖細白皙的脖子上,幾個烏青發黑的指印觸目驚心。
發生了那種事,段南鳴也沒臉繼續住在關宅,早就回了段家。今天,段家人派來幾個人並一頂粉色小轎,要將失了身的五小姐抬走。
五小姐又哭又鬧,據說,和最親近的六小姐都撕破了臉皮,終究還是被灌了迷藥,裹上粉色嫁衣,拿麻繩捆了送上轎子。
林安宴看了場熱鬧,沒聽到關於自己生前的事,她也不著急,晃晃悠悠往回走的時候,聽見碎嘴的丫鬟們說,趁五小姐那邊熱鬧的時候,三小姐命人套了馬車,帶著幾個人不聲不響地去了鄉下老家,聽說,她是被這樁婚事傷透了心,打算一心向佛,要給關家點上長明燈,日夜祈禱,不再回來了。
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檢點,被未婚夫搞大了肚子,怕被人發現呢咱們奴婢命賤,被主子們糟蹋也就算了,這些大小姐們,穿上衣服一個賽一個的賢淑,脫下後那騷賤樣,看看五小姐就知道了。就這幅德行,還有臉再說咱們!閒聊的女奴吐了一口南瓜子皮,又撚起一個放進嘴裏。
還沒多久,關家四個小姐就走得只剩了兩個。
而這剩下的兩個小姐,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林安宴正在想著,就見六小姐的女奴匆匆忙忙地跑過。她跟過去得晚了,只聽到四小姐下藥悠然居幾個關鍵字,沒來及去看六小姐是如何霍然起身,林安宴撒腿就往悠然居跑去。
拯救小道士的清白,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