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的,反正普兰到时候药力过了醒来之后就就会忘了这件事的。
到时候,他们还是能够回到从前的状态中去。
从寝室、书房找到藏书室,苏惜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人。
是去议事了吗?
忙碌的光神确实经常不在,苏惜只能站在普兰的床边发了一会儿呆。
现在要先离开吗?还是说再好好等一等他?
正拿不定主意,昏暗的室内却忽然亮了起来。
“苏惜?”身后的男人说。
她回头看去。
普兰刚洗过澡,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袍子,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
一盏玻璃风灯在他的手里发出圣洁的白光。
难怪一直找不到他,他是去浴室了。
“你来做什么?”
“啊……”
乍被发现,她有些做贼心虚地低头不敢看他,嗫嚅着回答:“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您……”
“看我?”
他走过来用风灯照她的脸,“你的脸很红,是神殿里的人欺负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跑过来的……”
苏惜的脑海里慌乱一片。
这不是她所设想的场景。
本来以为普兰应该已经睡着了,只要偷摸到他卧室里在他的杯子里下药,或者他醒着的话就哄他喝下有药的水。
但是普兰根本不在卧室,反倒提早就发现了她。
她也根本来不及把药丸放在他喝的水里。
太鲁莽了,她在心底埋怨自己。
这么急匆匆地就跑来,毫无准备和计划。
眼看着男人越靠越近,她不得不改变计划……首先,一定不能被普兰发现她想给他下药。如果他发现的话,她大概都近不了他的身了。
其次,今晚……今晚一定要……
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她退后几步,迅速回身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药丸倒进嘴里。
“你吃了什么?”他的手指攀上她的肩膀,试图让她转过来,“苏惜,让我看看————”
然而猝不及防之间,一个温软的身体就投入了他的怀抱。
就如那天在马车上时,她躲进了他的怀里,轻轻环住他的腰。
普兰似乎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许久的静默。
室内只有飘摇不定的灯光和急促的喘息声。
药效发作得很快。
她的心跳越发厉害。
他如同那天在马车上时,没有拒绝她,只是将手搭在她的背上,问:“生病了?”
这其实是个多余的问题。
任谁也看得出,现在的苏惜不对劲。
女孩的身体很柔软,却也很烫,一反常态地紧紧贴着他缠绕着他,仿佛圣典里男勾引人类离开圣园堕落至人间的蛇。
她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扬起脸,细弱的声线吐出温热而暧昧的气息,“救我。”
救我于欲望。
救我于弱小。
“苏惜。”
男人放下风灯,用沾着水珠的手掌抚摸她潮红的脸,“你不该这么晚来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是在长辈对晚辈的一句管教,按着她肌肤的手心却很热。
在药物渐渐发作而迷蒙起来的视线里,苏惜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卑劣。
给她自己下药是最末端的计划。
谁都知道,光神是完美的、高高在上的神。
只有她知道,她是他唯一的软肋和破绽。
只要她服下春药,他就无法对她的痛苦袖手旁观。
她利用了这一点,并且,还会一直利用下去。
直到她成为和普兰一样强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