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时期的公交车就像是车流中的巨大肿瘤,陶知晖仅仅坐了一站后就把位置让给了下一站刚上来就哭着吵着要坐的小孩。
并不是他有善心,只是太吵了。
小孩昂着脑袋囫囵说了句谢谢就捏着手机打开了游戏,妈妈则扶着椅背对他连声感谢。
陶知晖摆摆手不说话,打开手机发现妈妈又给他发了消息,“我今晚要陪床,就不回家了。”
公交车晃得厉害,他握着扶手单手打字,只是手机过于老旧键盘也不灵敏,虚虚晃晃地连“好的”两字都打不出,再试几下则显示电量不足20。
他沉默地把手机塞进裤子里,却还没塞稳直接滑落在地,恰巧被车子一个拐弯甩进了男孩的椅子底下。
“咚”的一声,男孩手中控制着的游戏小人也被飞驰而过的地铁撞晕在地。
陶知晖蹲下身子去摸自己的手机,小男孩则好奇地也弯着腰倒着头看他,小手一伸比他更快找到手机。
“谢谢你。”
陶知晖用手随意擦了擦屏幕,又按了按开机键,确定不影响使用后小心放进了口袋中。
他听见小男孩脑袋靠在妈妈的身上,让妈妈低头,他再两手张开盖住妈妈耳朵,虽是气声却也足够大声,他说:“妈妈,那个哥哥手机本来就好破,会不会要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