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能这样。
江辞收回了放在夏倾月腰上的手,距离稍微拉开,刚才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敢看她,现在,他的褐眸里只有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
“不做。”他拭去她眼尾残留的泪,缓声安抚她:“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伏在心口的燥热降下了温度,夏倾月看着江辞。
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但……
“如果……”夏倾月斟酌语言,在想要怎么说出口。
而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一通电话铃声倏尔响起,破除了此时此刻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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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之后是什么, 她想说什么呢?
手机的来电铃声倏然,旋绕在偌大的空间里,成了唯一的外扰声源, 分外突兀。
好像是他的手机声响。
眼前, 江辞看到,还有几滴未擦拭的泪水停在夏倾月的长睫上将落不落, 浸湿她的眼周, 很漂亮, 也让他怜惜。
他低身吻去了她的眼泪, 抬手, 动作很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然后才转过身,拿过一旁置放在桌面的手机。
是谢澈。
都快十一点了,他这哥们儿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尽管不解, 但在接听电话之前,江辞先给夏倾月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备注是【澈】。
她明白他的意思,抿唇笑了笑,声音很小地说了两个字:“去叭。”
江辞走到阳台,海风递来的凉意吹动着他的白衬衫和宽松长裤,他接下电话:“澈哥,什么事儿?”
对面的谢澈也在阳台,心想着他总算接电话了,看着已经入睡的小萨摩sette,后知才想起打电话的时间点好像不太对,“忘了,这个时间没打扰你吧?”
声音散漫痞气, 没听得出几分真诚歉意。
“没事儿是吧?”江辞的语调同样不以为意,作势要挂断电话, “那不聊了。”
“诶诶。”听着对方的声音离听筒越来越远,谢澈赶忙出声叫住人。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叠着腿,一口京调不羁又疏懒:“有事儿有事儿,我这不还没说什么事儿吗。”
眺望远处灯火阑珊的夜景,谢澈似乎觉得他真正想说的事情,如果真的说出来了,那他兄弟会不会嘲笑他?
于是又拐了个弯,小少爷闲扯了几句:“怎么样?到港城了,见没见到我说的熟人啊?”
“你先说熟人是谁?”谢澈跟他兜圈子,江辞一眼看穿,直接问他。
谢澈:“都说熟人了,你肯定认识。”
江辞:“行,少爷,你要是失眠睡不着的话就找本书看,还有半年要毕业了,怎么说得过了考试。”
“得得得。”谢澈不打哑谜了,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得问:“我说还不行吗。就是,惹女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哄?”
嗷,周旋了半天,正题原来在这儿呢。
江辞以为自己听错了,担心打击他哥们儿的自尊心,笑意很浅:“你还来找我问经验?”
阳台的门开着,谢澈起身关好了门,保证不会打扰到sette睡觉,才说:“以前那是随便谈谈。小白可是我第一个用真心捧来的女朋友,哪儿能一样。”
看来浪子是真回头了。
谢澈的这个问题,江辞回他:“惹女朋友生气了,好办啊,跪键盘博可怜。”
“哟。”谢澈没想到江辞回答得这么快,一本正经地猜测:“我就说还得问你,键盘没少跪吧?”
谢澈又仔细想了想,夏倾月和江辞都是他的朋友,两人的性格他都是知道的,江辞从校园时期就开始喜欢夏倾月,谈了恋爱还惹过夏倾月生气?可能性应该很小。
毕竟,夏倾月出国的那六年,江辞……
他不想让他提,他就不提。
幢幢楼厦映亮的灯源一瞬间闪过,使得他的意识回过了神,谢澈听到江辞说,敛不住的得意劲儿:“是根本没跪过。”
谢澈:“……”
这还没完,江辞慢悠悠地又补充了句:“当然,姐姐也舍不得我跪。”
谢澈:“…………”
找他炫耀是吧,得,这天儿是没法聊了。
谢澈头上一串黑线,想都没想拿远手机听筒,挂断之前总觉得得说些什么:“兄弟,你行,未来一个月我不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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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晚了,特定的生物钟卷临着困意悄悄地漫上了夏倾月的脑海,实在坚持不住,她半梦半醒地以为自己睡着了。
身边再度有了轻微的动静,夏倾月缓缓睁开眼睛,蓝发有些凌乱,碍不住漂亮,而后感觉到江辞一手绕到了她的脖颈下方,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