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序幕-第三章-咫尺的死亡(2)(1 / 2)

那一晚发生了火灾,有人在修车厂纵火,因为有汽油,所以火势延烧很快,修车厂附近的车辆也被烧毁,甚至发生几个小爆炸。消防队及时赶来,但火势已经大到来不及扑灭,就这样一路延烧到附近几间房屋。

而我家,就在其中。

我回到家,看到的,是一片被烟燻黑、被火烧光的狼狈景象。那一晚,我心中震惊到没有了情绪,只是不断的走着、找着。

而当我终於听见有人谈论我妈妈的名字,我欣喜上前,让他们带我去找我妈妈。

那些人带我回到了医院,没有进去看诊区或任何病房,而是走到一间房门前,和另一人交谈几句。

那人看我一眼,蹲了下来,语气轻柔的和我说了一些话,问我要不要进去。

我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发生什麽事,我想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那是不可能的,妈妈会在门後等待我,然後相安无事的对我笑。

我肯定的向那人点头,我想要见我妈妈。

推开房门,和煦的yan光洒落在房间中,温柔的照在我脸上,房间里没有任何吵杂,只有祥和安宁。

我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人,她的脸有点脏,也许是被浓烟或一些灰烬染黑的吧?轻轻抚上她的脸,给她一个最深的拥抱。

我放开妈妈,微笑着对她说话,说我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一直笑着听我说话,还时不时对我的意见表示赞同或给建议,然後温柔的拥抱我。在我眼中的妈妈,并不是躺在房中、盖着白布的,一具焦屍。

泪水涔涔滚落,滴在我的手上,滴在了白布上,尽管泪水流下,但幸福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边。

我期盼她下一秒就会睁眼醒过来,然後接下来,我们仍然能如往常一般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只是我等着等着,一直到yan光西下,我仍然等不到她醒来,对我微笑。

内心最深处害怕的、被我不断否定的那个猜测,在这一刻,成为现实。

泪水毫无顾忌的流下,从一开始的哽咽,最终成了放声痛哭。这一刻,我默许自己脆弱,可也坚强不起来。

我的身t好冷,心也好冷,冷到好像再也不可能感受到温暖了。

人生无常,生si存亡,谁能料到?只是仅仅离开一下,下一秒一回身,什麽都变了。

什麽,都变了

幻梦之中,我紧紧抓住的幸福国度,在我松手的那一刹那,瞬间碎裂。

不,也许那个地方,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是我和庄汶杉最靠近si亡的一天。

要是我没有送庄汶杉去医院、要是我没有在医院多待一下,而是选择在门禁之前返家有那麽多个「如果」,要是一发生,si的,就也是我。

而庄汶杉在那天之後又过了二天便出院了,只有第一天最严重,其他两天就像没生过病一样,只是医师交代需要观察。

庄汶杉他们家原本安排隔天假日要去旅游,结果後来因为庄汶杉生病而不得不取消。隔天一早的新闻,除了修车厂纵火事件之外,还有一场大地震引起的伤亡。

而那场地震发生的地方,正是庄汶杉他们原本要去旅游的地区,按照时间和流程来算,要是他们没有取消旅行,现在十之已经在地震中丧生,不si也是半条命。

总结起来,救了我们的,都是庄汶杉的那场病。要是他没有生病,我就会立刻回家,而他则会和家人出门旅游,届时,我们早已是焦屍和被压扁的屍t,而不是坐在一起聊天的好友。

这样的事情,是天意,还是单纯巧合,我们也没有深思。因为摆在我眼前的,是将来的种种困难和考验。

我凝望暗夜里,三更半夜的时分,各个屋子早早熄灯,只留下依然醒着的我。

冷冽的晚风呼啸吹过,拂过,颤抖的缩起身子,可再也没有那双温暖的手会为我披上外套。

真的好冷

我收拾了画具和尚未完成的作品,谨慎收进背包中,踏上回家路程。

我今天决定绕点路,散步一下,从公园那边走回家。

我往公园那边看了一眼,正想着要不要到草地上坐着休息一下,就看见h昏当中一抹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帘,我愣了一下,直接走了过去。

「吴亚希?」我叫住坐在大树下的她。

「小梦!」她赶忙起身,打量着我,「今天绕路回家吗?」

「对啊。」我微笑解释,「想散步一下。」

「那很好啊!」吴亚希拍拍我的肩,「在大树下坐着休息吧?很舒服。」

「嗯。」我跟着她转身,却看见大树附近的长椅上坐着一名男孩,他耳朵上挂着蓝芽耳机,似乎正端详着手上握着的东西,清秀的侧脸面无表情,双眼冷冰冰的,却有种温和的感觉。

那般帅气、那般温柔。那样的神韵,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像谁……

「怎麽了?」吴亚希在一旁出声,我赶紧转头,「有甚麽东西吗?」

「没有啦,只是觉得有个人好眼熟。」我歪了歪头,有些纳闷,「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哪个人啊?」吴亚希走过来顺着我的视线看。

「坐在长椅上,那个戴耳机低着头的男生,穿黑se运动外套的。」

「听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好像看过。」吴亚希思考着,「好像是这几天有看到的吧?我想不起来,但真的感觉好眼熟喔!」

「我应该是之前看到的。」我不太有把握,「几年前吗?应该是熟人。」

「那你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看看?」吴亚希提议。

「但如果认错人不就很尴尬吗?」我犹豫着,再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个男生已经离开了。

一gu异样的感觉在我心中弥漫,好像他一离开,我心中的某个东西也跟着不翼而飞了。

到底是谁?他到底像谁?

一个模糊的轮廓浮现脑海中,但我已经忘了,那个我曾经都曾不忘记的人,是谁?

回到家,刚放下背包,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我接起来,有些耳熟的声音依然稳重。

喂?何末梦是吧?

「我是何末梦。您是……张丞坚警队长?」

还记得我啊?真不简单,都过三年罗。张丞坚警队长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有什麽事吗?」我纳闷,「就如您所说,都过三年了。」

跟三年前的无关。张丞坚警队长一顿,我想和你谈的是,八年前的汽车修车厂纵火案。

我瞬间愣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勉强挤出声音结结巴巴的问,「八、八年前?」

没错。汽车修车厂纵火案,殃及一条人命,是位中年nvx,和一名事发当年八岁的nv孩生活在一起。相信这件事情,你应该有印象吧?

「有。」我心里一震,抿着嘴唇,唯唯诺诺的回答。

而那位妇人在火势扑灭前被救出,诊断结果是重度呛伤、大面积烧伤而抢救无效si亡。张警队长继续说着,判定这起火灾不是意外後,警方立刻展开调查,终於锁定了一名嫌疑犯,就是庄庆堃。张警队长一顿,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没有。」我咽了口水,努力坚定的说。

庄庆堃,庄庆堃

我不明白你为何说谎,何末梦。张警队长相对的冷静。

庄庆堃。一名男人的轮廓浮现我脑海

请你老实告诉我,你在火灾现场见过他吗?

庄庆堃,庄庆堃,庄庆堃

一秒闪现,一个奇怪但有规律的声音、刺鼻的味道如千军万马般冲进我脑海,让我的头隐隐作痛。

何末梦,你一定见过他。

是谁?在哪里?

无止尽的旁徨和恐惧无助伴随着一gu未知情绪朝我袭来,在那一刻,崩溃的将我包覆。

乾黑、皱摺的皮肤,没有毛发,一捏就碎的脆弱,没有眼皮、白亮的眼球显眼无b,但却透露出如此绝望。

有谁能够接受?有谁能接受这样的残酷事实!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从指缝间抬头,悄悄伸出手,0了一下那个打火机。男人的五官神韵清楚浮现在我脑海中,伴随着滴答声。

滴答、滴答、滴答

那个声音如此熟悉,对了,是心电图仪器!而那个味道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那男人拿起打火机,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庄庆堃,那模样,是父亲是父亲的脸!

何末梦,如果你想起了什麽,来找我。张警队长说完後挂掉电话,只剩我震惊的听着那电话的嘟嘟声。

那个和恐惧旁徨参杂在一起的异样感觉,於此刻再明显不过了,我想我明白了。

是杀气,我想杀了他!

穿着黑se运动外套的男孩躺在床上,耳机拨放着流行乐,音乐中轻柔的嗓音回荡在耳边,他的脑袋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用手肘盖住眼睛,满脑子都是男人的那句话。

何柕兴……庄庆堃。

他姓庄,当然知道庄就是庄的异t字。正如那男人所说,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麽简单。

何柕兴和庄庆堃,这两人的关系也绝对不简单。

那麽何末梦一家又是?

完全没有人知道……就连调查了八年,甚至更久,也都完全没人知道一丁点蛛丝马迹。

男孩静默着闭上眼。寂寥的深夜中,只有耳机里的歌声回荡。

星光从窗户透进房中,男孩的眼角也闪着光,静静滑落下脸庞。

怎麽会……有人知道……

简讯通知声响起,男孩拿起手机,萤幕上显示张丞坚。男孩熟练的几个键c作,萤幕跳出一封未读简讯。

困惑的点开一看,暗se的瞳孔,瞬而放大。

我挂上电话,愣了几秒後便抓着外套和手机冲出门,匆忙间眼角撇过了妈妈的照片,我一咬牙,回身锁上门,拦了一台计程车。

车上,我凝视着窗外。八年前修车厂的人为纵火案件,唯一si去的人,就是妈妈。

而那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角,那个背影如此刻骨镂心,我不可能忘记。

ga0失踪就失踪,人间蒸发就人间蒸发!我已经发誓了,不管多难,我一定会在三十年之内把他揪出来!

愤怒之间,我随即一愣。

对了,都过八年了,这八年之间,一瞬间也好,为什麽我连一丁点记忆都回想不起来?

但八年後,一个瞬间就全都想起来了?

……那麽,这八年里……我还忘了什麽?

又为什麽忘记?

「张警长!」我冲进警局,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喊。

「何末梦,坐吧。」张警队倒是悠闲,显然已经笃定我会来找他。

我坐下,张丞坚警队长递给我一杯水,「张警长……我想起来了。」

「是吗?」张警长也跟着坐下,挑了挑眉转身,「宋昕。」

「到!什麽事,张队长?」宋昕立刻转身看向张警长。

「帮我把资料拿来吧!八年前的那什麽来着……汽车修车厂纵火案,我要新的资料,最新的那一份就好。」张警长朝宋昕挥了挥手。

「马上拿来,张队长您稍等。」宋昕起身离坐,快步走向後方门口。

「谈谈吧,何末梦。」张警长又转向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我抿了抿唇点头,「庄庆堃……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在火灾现场附近遇见的吗?」张警长问。

「不是在火灾现场,张警队。」我喝了一口水,深x1一口气,「是医院。」

「医院?」张警长又挑高了眉,甚感兴趣的又重复了一遍,「医院?你确定吗?」

「我确定就是医院。」我肯定的点头。

「你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张警长又问。

「那时候我和庄汶杉都在医院……」我的记忆如泉水般不停涌现,我回忆起来竟毫无阻碍—这毕竟是八年前的事情啊?「然後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在门口转角遇到了他。他那时候在门口附近绕了一下,要拿菸ch0u的时候,证件和打火机掉在了地上,我帮他捡了起来,刚好撇到一眼,上面的名字就是庄庆堃。」

「暂停一下啊,我打个岔。」张警队挥了一下手看着我,「那时候,你只帮他捡了证件而已吗?」

「打火机也刚好掉在附近,我就也一起捡起来给他了。」

「那……他直接用手接过了吗?」

「他是直接用手接过去的,然後点了菸,ch0u完了之後就上了一台黑se的车。」

「嗯……」张警队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有什麽吗?」

「然後……」我沉思了一下,「他上车後车窗是打开的,他好像拿出手帕在做什麽……好像是在擦东西!」

「张队长,资料在这里。」宋昕拿了一个资料夹放到桌上。

「宋昕。」张警长突然喊住她,「八年前的证物无效是因为……」

「是因为没有指纹。」宋昕流利的接口,「打火机留在现场,上面找不到任何指纹。另外,现场附近的垃圾桶找到一条手帕,是庄庆堃的,但不足以成为证据,只能证明他曾经去过那里,而这点庄庆堃本人也承认了,说是去找人,把手帕丢掉则是因为手帕旧了,所以顺便丢掉。」

「看一下吧,资料。」张警长把资料夹推向我,示意我翻阅。

「这不用保密吗?警局的调查资料?」我吓了一跳,「我以为调查都要保密的。」

「特殊情况。」张警长双手交握,诚挚的看着我双眼,给出答覆,「不如说,我们希望你看。」

「你们?」我依然错愕,「希望我看?」

「这很重要。」张警长正se说到,「你拥有决定权,何末梦。你能决定是否要看,这纯属你个人的意愿,我们是希望,但不勉强。」

「」我不语。

「要是你想知道一切,那就翻开来。」张警长稳重低沉的声音围绕我耳边,「翻开所有掩盖真相的谜雾,你能知道一切。

八年前隐藏在火中的真相,还有三年前,二十六楼的情景,所有的一切,你没有忘记,而你必须要想起来。」

张警长一顿,「你从来没有忘记,回想起来。何末梦。回想起来,迷雾底下,真相召唤你的声音。三年前,没有任何人si於非命,更没有任何人离开你身边。」

没有任何人si去,没有任何人离开,那一刻,我的心莫名泛起涟漪。这些句子,听起来多麽动人啊!我只是忘了,只要我回想起来,所有事情都能回到正轨

但那一瞬间,我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一个残酷的答案。

这些年,星光下、草皮上,我一直祈求着,我没有失去那些离开的人,而他们也从未离开。

因为,也许,是我离开了他们。答案,就是如此简单。

多年来强压下的心情,一瞬间全部溃散。

颤抖着手,我终究还是翻开了资料夹。

时隔多年,我终究翻开了那不愿面对的真相,而且一览无遗。

八年前,是谁纵了火?警方查到了两个互不相g的嫌疑犯,何柕兴和庄庆堃。何柕兴的身份是什麽?庄庆堃的清白是否虚假?没有丈夫的母亲,一切的理由是什麽?b不得已,身不由己或是,任意妄为?

所有谜团,在那一刻,终於有了破解的曙光。

我翻开资料,一句句文字摆在我眼前,明明能让我了解一切,看着那些字,我却读不下任何一句。

颤抖着的手拿起一张照片,呼x1不由得急促起来。没有经过马赛克处理的照片,完整保留下现场血ye飞溅的惨状,一片血红看起来如此真实刺眼又熟悉。

我深x1一口气,彷佛回到了三年前,高楼矗立、钟声回荡的那个场景。

我站在高楼下,警车鸣笛,人声嘈杂,h线封锁住血ye溅过的现场,而我则站在h线内。

听得见吵杂声,一切很熟悉,又很陌生。

我弯身拾起地上的银链。银链的尾端,一只紫蝶优雅起舞,银se中还参杂了一抹红,美丽的模样,好似不存在於这个残酷世界。血与银,一同在低温下逐渐冰冷,沉寂。

回身过去,视线落在地上的身躯,我缓缓向前。

这里和记忆中,好像哪里不一样?

我走到身躯旁,发现一张掉在地上的证件,再清楚不过的名字,是庄汶杉。

对了,我知道了。

这里和记忆中,到底哪里不一样?

头发。没错,是头发!

从高楼坠落时,这具身躯,有着柔顺乌黑、在空中飘逸的长发。

我顺着长发,视线渐渐转移到那张苍白的脸庞。nv孩四肢冰冷地躺在地上,四周都是鲜血,苍白的脸蛋如此熟悉

我倒ch0u了一口气,发颤的跪了下来,心中已无任何波澜。

默默的看着那个nv孩,我的眼泪情不自禁落下。心中的那份宁静,平静的让我崩溃。

但心里却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样,好像也很不错呢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意识瞬间ch0u离我的脑海。朦胧之中,好像有人在我耳边低语。而他,占据了我的身t,我的整个意识。

少年从容自若的走进警局,还不忘悠哉地向所有人问好。大家见到他,纷纷起立,无b恭敬的敬礼。

「段警官!您辛苦了!」所有人不管是在忙的、或是在休息的,都赶紧朗声向眼前的少年问好。

「大家都很有活力呢,都辛苦了!」段洝笑着挥手回应,「不必那麽拘束,赶快忙吧!宋昕在吗?」

「到!段长官有何吩咐?」宋昕一秒立正站好,等待少年的指示。

「帮我叫张丞坚那家伙吧,我有事情和他谈。」段洝摆了摆手,「跟他说,段洝有事找他,上级下了指令。」

「张队长现在正在忙呢。您很紧急吗?」

「倒也没很紧急,但要是张丞坚拖着不执行的话,大家又有得忙了,有可能连我都遭殃哩。」段洝一派轻松的说着,「何末梦……那nv孩呢?」

「在里面呢,张队长还约了一位男孩。」宋昕回应。要知道,要是连段洝长官都遭殃,那是何等大事!怎麽会不紧急!「那男孩是何末梦的青梅竹马好友,和这几件事情渊源挺深的,名字就叫……」

「庄汶杉。」段洝乾脆的接了下去,换得宋昕略为惊讶的双眸,「那就更好处理了,两个在一起更快解决。」

「那属下这就通知张队长。段长官,您请稍等。」宋昕闻言,立马走入警局深处。

段洝看着宋昕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大厅一片寂静,

「哎呀。」宋昕进去後不久,大厅内突然传出清朗的感叹声。

段洝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感叹,把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段长官,怎麽了吗?」

「哎,没事呢,抱歉吓着你们了。」段洝诧异地看向所有人,赶紧致歉,但些许人更诧异地看着他,「继续忙,别在意!」

一名男子顺手拉过一位呆站在原地的新人,既然长官都那麽说了,属下再怎样当然得赶快听令啊!不然做「他们这行」,怎麽可能学到什麽「绝技」!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麽普通又简单的游戏,「他们这行」也不是什麽普通警察而已。他们要处理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当初知道有这麽一行时,他也是傻住了,但为了一切,y着头皮他也要继续做下去。

一切都只为了能再见到心ai之人罢了。

入职以後,他发现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是害怕人生走到终点,也是因为还有太多留恋、太多遗憾、太多不甘。

简而言之,这里根本不是什麽警局,而是以si之人的聚集地。

「上级」就是y间和yan间的部分鬼神,负责掌管yyan世间,而他们的职责,就是引领亡灵选择接下来的「鬼生」。有许多人无法解决遗憾,他们也没办法帮上忙,因为si者众多,而每件事情都是大事,不得不谨慎处理,自然没有多余时间让每个亡灵都达成愿望。

因此,许多人选择了这一条道路,「永生」。唯一的规定,就是遵守冥规和yan规,不许杀生、不许动用私情,必须听从上级命令。

段洝是地位很高的长官,所有命令都由段洝传达。他们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si了、si了多久?而段洝这人的个x也非常奇怪,甚至可以称为怪胎,但久而久之,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一具具si样怪异的屍t已经教会了他们,不管发生什麽事情,只要听从段洝的命令就好。

开甚麽玩笑,尽管段洝是少年模样,但说不定他都得叫声「阿公」咧!尊敬他的人不在少数,连张队长都得礼让段洝好几分。

而「段洝」和「段靖汕」的秘密,也只有些许人知道而已……

男人拉着那位懵懂的新人回工作岗位上,要是任务没完成,不仅会被取消部分资格,还会毁掉许多人的命运,要是上级生气,那就更糟了。

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诸神牵扯其中,魍魉鬼魅与人类的命运,不允许他们有任何一点的轻心大意。

「段长官,张队长请您进去里面。」宋昕走了出来,恭敬的b了个方向,「五之一会客室,里面请。」

「谢了。」段洝直视前方,喃喃道了谢後便毫不犹豫的径直往里走。

「恭候吩咐,段长官。」

段洝边走着,转头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後伸出右手,往手心轻呼了一口气,蓝se火苗登时窜出,在他手心上摇曳着火光。

怎麽了,段洝?段靖汕?一个声音悠悠传进他脑里。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先别说那nv孩明明知道却忘了,连其他人也都是毫不犹豫的坐视不管。」段洝朝着火苗轻声说话,「还挺麻烦的呀,倒是您挺有余裕,要不帮个忙呗?」

看来你是段洝呢。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永生者。

「真无趣。」段洝撇了撇嘴,「我在张丞坚那儿呢,您听吗?男孩nv孩都在,我一并解决爽快多了。」

不了,你再向我汇报就行了。段洝,那nv孩还有多少年?

「七年。」段洝毫不客气的回应,还外加数学教学和调侃,「十减三,您会算吗?肯定是不会的,我教您吧?十年过了三年,就是十减三呐,十减三等於几?七呀。」

别耍嘴皮子,正事要紧。喔喔喔,脑中的声音好像有点不悦了,段洝乐呵呵的闭了嘴,给那nv孩十年。

「七加三,您倒是算得挺顺的。」段洝又脱口而出,惹来脑中片刻的安静,段洝瞬间摀住嘴吧,意识到气氛不妙,但实在掩盖不住笑意,「十三年吗?」

十三年。你算数的进度还可以的嘛,记得多练习练习才不会白费了。脑中的声音又传来,再让我抓到一次,你就完了。

「好咧。」段洝爽快答应,「晚上汇报。」

记住,还有十年。要是她知道了,第七年千万不要让她选择。脑中的声音很严肃,但说完後就放松了音调,让她等到十年结束,再让她离开。

「遵命。」段洝立即领令。

我相信你的,段洝。那声音说,晚上汇报,这是你的承诺,记住。汇报时一样用蓝焰就可以了。

「好的。」段洝举起火焰,与眼睛平视,「那您请安息。」

余音刚落,脑中的声音尬然停止,段洝不明不白的呆愣在原地,他应该没有说错什麽……吧?

下一秒,他随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不,我……我的意思是您好好安心休息,简称安息,但意思真的是安心休息那个意思……」他措手不及的想解释清楚,「我真的是说安心休息的……」

更改行程。脑中的声音明显不悦,甚至有些恼怒,你晚上直接过来汇报,听清楚了就老老实实过来,要是不清楚,那你晚上一样过来,我重新跟你说一遍。了解?

不等他回答,脑中的声音直接消失,火焰也熄灭了。

段洝站在会客室门前双手抱头,急的直跳脚,「哎呦,要不是我真的已经是半个亡灵,那我……」

那就真的si定了啦!!

「段洝?你在做什麽?」张丞坚一开门,就看见苦着一张脸的段洝,心中暗暗诧异,「不会又被骂了吧?」

「才没有。」段洝直接走进会客室,第一眼看向双眼空洞的何末梦,嘴角不禁漾起笑容,「只是晚上有得受了。」

「放心吧,其他长官也都很照顾你的,肯定只是让你去某个派对罢了,之前也都是这样。」他可没忘记段洝以前也是一张苦瓜脸,结果被叫去「训话」後反而乐呵呵的样子,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们真的很宠你。」

「上次那是乾妈,姊姊很凶好吗!」段洝拉开椅子坐下,抬头闭起眼睛,「哎呦,我完蛋了啦!」

「你这次罪行是什麽?」张丞坚倒了一杯茶给他,眼角撇向一旁呆坐着的何末梦。

「我让姊姊安息。」段洝跟着喝了一口茶,神se有些无奈。

「你……!?」张丞坚闻言愣了一下,刚喝下口中的茶差点没喷出来,「你跟你姊姊说请安息!?」

见段洝点头,先是叹了口气,再摇了摇头,张丞坚内心不禁感叹到,这孩子没救了。

「虽然的确如此,但不必要这样讲啊……」

「喔!我知道啊!」段洝倏地喊了一声,头无力地垂下来,「但是我每天对上百上千上万个亡灵说那些话,有时候就会不小心脱口而出嘛,而且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今天晚上真的……要是我并非永生者,那我的si期也差不多了,哎。」

「好啦,总之还是那句话嘛,下次小心一点。何况你也不必担心了,都是亡灵。」张丞坚倒是没被段洝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到,他就是这样,有时候会突然感叹、发出声音,甚至还会大喊,况且很多事情习惯就成自然了嘛。「那……」

意有所指地看向何末梦,段洝视线也跟着望去,随即又「喔」了一声。

「她没事!只是我把她弄成昏睡状态了。」段洝走过去,用手指轻贴她的眉心,微弯下身子与她平视。

「你到底都在别人的梦里g嘛啊?不要太过火了,不该讲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张丞坚啧了一声,「我问她问到一半,人直接倒下去不说,还喊你的名字欸。」

「我都没有g嘛喔!」段洝举起双手成投降状,赶紧澄清b较重要!「我真的没有啦!我哪知道她为什麽喊我的名字!」

瞧那清澈无辜的双眼,真诚又恳切的语气,任何人都会选择相信那双毫无杂念、容不下谎言的眼睛……很可疑。

一定有猫腻。张丞坚摇了摇头,说谎技术一级bang,但看久了就能将他的所有模式背得滚瓜烂熟,怎麽能骗得了他!

段洝小心翼翼的看向张丞坚,心中立马感到不妙。

「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何末梦讲什麽了?」张丞坚无奈的盯着段洝。

一秒挺直了背,还举起了右手立誓,段洝急忙的想解释清楚,「我发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喔,什麽禁忌之类的都没有犯!!我什麽都没说,真的!!」

眼神透露出一丝心虚,她应该听不懂吧?所以就算有也当作没有……因为他也真的忘记自己有说什麽了!

真的没有……才怪!

傍晚的夜se正深,星光在夜空中闪耀着光彩,树上的枝叶,雨滴映着月光,正随着微风的轻拂而摇曳起舞。简讯通知铃声划破了宁静,耳里的蓝芽耳机还播着流行音乐,悦耳的少年音和轻柔的钢琴乐流溢出耳机,还带着点哀愁的压抑。没有关掉音乐,男孩直接坐起身,熟练的拿起手机、点开简讯栏。

男孩看了简讯,瞳孔因惊讶而放大。仅仅几秒时间,他从床上跳了起来,顾不得太多,拿着手机就急匆匆地冲出房门,连和爸妈说一声都忘记了,只想赶快到某个地方。

路上拨了通电话,从接听的方式来看,他皱起眉头,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像这样毫无情绪起伏,然而又看似轻快的招呼,再加上略带稚气的清朗嗓音,就算对方只有说了一个字,他也立刻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他要找的人。

是庄汶杉吧?好久不见,还想何末梦吗?电话那头似乎是个少年,声音很陌生。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吧?」男孩既困惑又有些微愠,「你到底要做什麽?为什麽要提起何末梦?我找的是张丞坚警长,请你让他来听电话。」

不行。电话中又是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语,放心吧,张丞坚是我的人。

「你到底要g嘛?」男孩又问了一次,抿着唇等待对方回应,「不然我要挂电话了。」

你可以试试看,反正你挂不了电话的少年很快的回应。男孩忍着怒火,按下了挂断键。什麽吗!这年头还有诈骗电话是他播出去,对方接?太离谱!

正当他准备收起手机时,不经意望向银幕,才发现电话根本没挂断!

不信邪的又是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男孩不可思议的看着银幕,是怎样?没网路也能把电话挂断啊?他手机是新的欸,不会是坏了吧?

挂不断吧?你听我讲,我保证绝对没有坏处,你说不定还会感激我咧!谁都听得出电话那头欠扁的轻快,根本就毫不掩饰。

「所以你到底要g嘛?」男孩耐着x子继续问,「我没什麽耐心的,你赶紧说完。」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