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对面老头黑压压的双眼,白亦然继续道,我帮你扩张势力,你帮我除掉那些碍眼的狗。
还有,你得做个保证。在我跟傅成渊分手之前,你得保护我的安全。
低眉犹豫了很久,傅老爷子终于露出了和蔼的微笑,成交。
打从一开始,老头想要的就只有利益。用家族利益作为筹码,这才是正确的谈判方式。
然而门外站着的傅成渊,在听完这一段谈话后,世界观都发生崩塌了。
他和白亦然之间真挚无暇的感情,他深爱的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少年,全部都是假的。
我们昨晚喝醉了
弯腰跟傅老爷子鞠躬告别,白亦然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看到傅成渊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桌上有一瓶红酒,以及两个空酒杯。
刚才去哪了,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傅成渊说话时没有直视白亦然的眼睛,冰冷的目光始终放在那瓶未开盖的红酒上。
不该知道的事情,白亦然不想让傅成渊知道。
于是他走向傅成渊,熟能生巧地笑着撒谎,你父亲突然喊我过去谈话,随便聊了一点。他说他同意我们在一起,还让我多住几天,在这边玩一玩。
只聊了这些?
傅成渊倏地抬头,复杂的眼神掺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愫。
白亦然脚步顿了顿,躲避了男人炙热的视线,嗯,没有别的了。
随后傅成渊落寞地低下头,眼角低垂着,陷入漫长且煎熬的沉默。
白亦然坐到对面,扭头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不知为何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很快他谈起正事,傅成渊,你母亲的忌日都过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啊?
稚嫩的嗓音惊醒了傅成渊的迷茫,他打开红酒的瓶塞,分别给两个空酒杯倒上一点红酒。
将其中一杯推至白亦然面前,傅成渊端起自己的想要跟他碰杯。
白亦然两手举着酒杯,小心地碰上去,见傅成渊仰头准备喝了,自己也象征性地小抿一口。
他酒量差,也不喜欢酒的味道,仅仅是舌头沾到酒就停了,浅尝辄止地试了一下口味。
傅成渊刚才仰起头并没有喝,而是始终盯紧白亦然的动作。
喝光它。傅成渊低声道。
白亦然不太情愿地咂咂嘴,拒绝尝试,你不是知道吗,我不喜欢喝酒,味道很奇怪。
听了这话以后傅成渊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站起身,将杯中的酒全倒进嘴里,但没有立刻咽下。
随手一扔,酒杯砸到地上摔成几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