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间,陈一棋凑到江杳身边耳语:“段逐弦和你结婚,是不是有点勉强啊?”
“不可能。”江杳敛着眉眼道。
这婚就是某人上赶着抢来的,他才是被迫的那个。
“是吗?”陈一棋有点狐疑,“可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江杳闻言,立刻回头去看站在斜后方的段逐弦,发现段逐弦脸色确实有点黑,那层薄薄的粉底根本挡不住。
他回想了一下,没觉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而且段逐弦才刚见完老朋友。
难不成是被“嫂子”两个字冒犯到了?
江杳压下心头的暗爽,摆摆手道:“估计是被他们乱说闹的。”
“乱说?”陈一棋嘴角露出奸笑,“该不会你才是嫂子吧?”
江杳:“滚。”
段逐弦只在最开始和他们喝了两杯酒,全程不怎么说话,大家也都司空见惯,毕竟段逐弦一向很高冷,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倒是江杳在推杯换盏、吹牛谈天的间隙,偷偷观察了好几次段逐弦的表情。
趁没人注意,他用手指戳了一下段逐弦的脸。
段逐弦垂眼看他:“干什么?”
声音也沉沉的。
听起来心情确实欠佳。
“没什么。”
江杳眯了眯眼,莫名觉得情绪外露的段逐弦有点可爱。
“不做了。”
晚上的余兴派对结束后,婚礼才终于画上句点。
虽然累,但因为喝了酒,被段逐弦勾着腰扶进家门的时候,江杳忽然止不住地心猿意马。
尤其是透过朦胧的醉眼,看到段逐弦那张化了淡妆的脸,在灯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神情还是一贯地寡淡,像一首欲擒故纵的慢摇,让他无端想起一路上途径的冷风摇曳的冬夜。
活脱脱勾人的男妖精,就是这只妖的脸色有些黑。
从玄关到客厅,江杳不好好走路,凑到段逐弦身边,贴脸观察了好几次,外套上附着的男香源源不断钻进段逐弦的鼻腔。
江杳本人从来不喷香水。
段逐弦敛起眼底的情绪,往旁边让了两步。
江杳被他退避三舍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刚才人多的时候你寸步不离,推都推不开,现在离那么远干嘛?”
段逐弦道:“醉成这样,怕你在外面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