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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闹学记(2 / 2)

可是,这张纸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宿馆的门缝中呢?这明显是写给小潮的啊。这几天他看得很清楚,马仁柴看小潮的眼光和别人根本不一样,双瞳中好像带着火花一般,灼灼的耶。而小潮也好像对马仁柴格外关心。

想到这儿,段鹏翼心里忽然不是滋味。怎么回事?小潮终于对他以外的人表现出了感兴趣的样子,也就是说他被某人支手遮天的人生岁月应该告一段落了,可他心里怎么觉得怪怪的?

嗯,一定是我太开心了吧,哈哈哈。段鹏翼嘴角硬扯出一个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把卡片放到该放的地方去吧。

带着几分落寞推开宿馆的门,温暖明亮的阳光洒满小径,树叶散发出幽幽清香,蓝衫少年细白的手指轻轻将淡雅的简卡推人旁边小舍的门内,然后因不知缘何的困惑用可爱的动作抓了抓头。

在另一端的宿馆内。

英俊的黑衣少年第一百零一次照向铜镜——嗯,发型没问题,服装没问题,气质没问题。今晚,对,今晚,将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

挥挥双臂——人不风流枉少年!一句“不来”来、不来、来、不来

花瓣如雨,随着语声纷纷自指间流落。谁能相信,小马哥酷帅的外表下有一颗如此纤细的心。

两岸风景如画,放灯节嘛,历史悠久——将小小的烛放人叠成的纸船里,顺着温柔的水流缓缓放去,一盏一盏都如同放灯女子柔媚的臂、幽柔的心。

历经朝代变换,船灯也渐渐改型,从最初的纸与蜡,变成了精致的小竹船、小莲灯。各型各色,漂流在水面久久不沉,映着两岸女子手持的花灯,燕语莺柔的嘤咛祈求,成了五光十色的梦境。

人渐稠,灯渐多,马仁柴心跳越烈。他的黑瞳穿越人海,只等着他的梦里伊人。

不远处,有人背负双手,轻声叹息。白衣如雪,黑发如漆,正是谢小潮。

看看手中的卡纸,再嗅嗅纸上浸染的花香。她还真没想到这位马仁柴竟还是个痴心男子,也不知从哪弄来这样有情调的香纸香墨,啧啧,情书啊!段鹏翼真是厉害,竟能让人给他写情书。

可惜可惜,她摇摇头。可惜马仁柴这片痴心注定了如那一地落花、一水船灯,美好而怅然,人家段鹏翼压根就没明白他的这片心。

呵呵呵呵,就让天生纯善的她来指点一下眼前这个迷途少年吧。

“嗨,马老大——”谢小潮笑眯眯地在人群中冲痴情男挥舞手臂。

“谢、谢小潮!”马仁柴大张嘴巴,怎么会这样?他约的人明明是小段啊,难道——

“啊——谢小潮你好卑鄙。”满腔失落转化为低沉怒吼“是你不让‘她’来对不对!你不公平!小段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没错呀,他有自由选择的权力。”谢小潮轻松地挥动手中的卡纸“喏,他选择把纸片给我,让我来赴约,你还不明白吗?”欺侮人真是有成就感啊不,不对,她这是日行一善,让马姓少年回归正途呀!啧啧,她真是善良!

看着眼前这双充满戏谑的眸子,马仁柴怒火腾升“好!谢小潮你够狠!你摆明了是要和我抢,对不对?”

“我哪有?”谢小潮无辜地看向马仁柴。

“嗯?”难道他后悔了?马仁柴忖度。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干吗要和你抢?”

“你——”

“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少大喊大叫破坏别人的感情。”谢小潮很严肃地劝诫,周围是一对对甜蜜的情侣耶。

“我破坏你们感情?”这姓谢的果然和小段是一对!马仁柴妒火中烧,手持已被揪秃的花梗冲谢小潮一指,黑发轻洒,状极潇洒“谢小潮——我要和你决斗!”

“决斗?”

“对!明天傍晚,书苑后的空地上,你敢不敢?输的人要放弃追求小段的权力!”

“呃?”谢小潮眨眨眼睛,这姓马的还真是不轻易死心

啊。好吧,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实力悬殊,马仁柴,挨打

是你自找的!嗯——她好久没有活动一下筋骨了。

“好,你输了就不能再打段鹏翼的主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马仁柴答应得很痛快,他岂

会输给这个小白脸!他可是——马式拳法正宗继承人,哼,

再轻蔑地瞥这小人一眼,小马哥一甩衣袖,慷慨而行。

“唉、唉、唉。”谢小潮学着马仁柴,连甩三下衣袖,这

第二回合又是她胜耶!

直到马仁柴走远,她才闲闲地扫了一眼身后“出

来——”

“小潮。”慢慢从大树背后蹭出来的果然是一脸心虚的段鹏翼。

“你知道我跟着你?”

“废话!”上前转着圈打量段鹏翼,谢小潮浅笑盈盈。看不出这家伙蛮有魅力嘛,能倾倒小酷哥为他下战书。

段鹏翼心里怪怪的,小潮的样子好奇怪,还以为被发现会遭她痛扁,没想到她笑得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嗯,他别的不敢夸口,看谢小潮可是看了足有一十三年。虽说这家伙一年到头笑眯眯,这其中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打人时的陰笑,虚伪时的假笑,骗人时的坏笑,还有心情好时的贼笑。

奇怪,没有遭扁,他该庆幸啊,可是他还是很不是滋味。和那个马仁柴约在外面见个面就心情那么好吗?小潮和马仁柴到底

“鹏翼,你看你看,那边的船灯。”谢小潮拍拍段鹏翼的肩,那边那盏粉红的好漂亮。

“嗯。”段鹏翼很乖地顺着谢小潮的指向看过去。

“反正我们也出来了,就别着急回去了,去看船灯!”她的笑脸灿烂炫人。

“好。”真奇怪,看到小潮这个美丽的笑,他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儿。

“快点啦,跑得真慢。”谢小潮噘嘴催促,干脆伸手拉他。笨小孩,干什么都慢吞吞的,没有自己,他要怎么办啊?真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河边的风凉凉地吹来,好舒服。她索性解开了头巾,让一头乌发随风飘逸。

五彩的灯晕染出五彩的河,草丛中的萤火虫儿四下飞舞,少女雪裳黑发,素面清眸,一瞬间让段鹏翼看得呆住。

“小潮”

“怎么了?”她睁大眼睛。

尖尖的脸庞上乌黑的眸子明镜般地映出他的无措,他脸上一阵发热,找话搪塞:“没、没事”

“干吗吞吞吐吐的?”她把脸凑近一点儿,拧起眉心“是不是刚才跑过来的时候,有人撞到你?”

“没有啦。”他别开脸,干吗离他这样近嘛,他的心一直跳,好奇怪!

“哼哼,把脸移开表示你在说谎!”谢小潮趁他不备扳回他的脸,斩钉截铁地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他下意识地推她,她被这样一推,猝不及防地向后跌去。他大惊,后面是河耶。

顾不得什么心跳不心跳了,赶忙伸臂,将她拦腰环抱“小潮,你没事吧?”

死小孩!搞什么啊,竟敢推她?谢小潮很想破口大骂,可是,可是这样被他抱在怀中,不知怎地,有点软软地,好像骂不出口耶。

离他这么近,才发现他长得真是好看呢,怪不得马仁柴会把他错当成女生。他的眼波柔柔的,这样凝视她时充满了关切,瞳眸中闪动着莫名的东西。而正是这些莫名的东西让她开不了口,让她骂不出声,让她竟有点口干舌燥,意乱情迷

“一定是错觉!”

五分钟过后,谢小潮相当满意地对着拳头吹了口气。看,她说是错觉吧,现在不就打了他吗?

“哪有这样的——”委屈的少年从河边的湿地哭丧着脸爬起,发呆过后再打人?小潮又增加了打人前的新预兆,他得多多注意,多多注意了!

“最大消息,最大消息——”有人跳上书桌,用论语想辜负眼前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罢了,总要有人评讲一翻才热闹嘛,哦,痛痛,他又为群众牺牲小我了。

凫趋雀跃的少年们伸脖引颈,等着看两大传奇人物的决斗。大伙早就暗中下了注,竟有一大半看好黑马谢小潮。

谢小潮冲他们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

“哼。”马仁柴一甩额发,对谢小潮不屑一顾“后悔趁现在,打起来,我的拳头不留情。”

“”“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怎么一点儿回答都没有?谢小潮害怕了?马仁柴暗自得意,转过脸来一看,气了个半死。

谢小潮正闲闲地顺着阳光欣赏自己形状美好的指甲。

哎,女人嘛,就要时时注意自己的仪表。

“谢小潮!”随着一声低吼,马仁柴人如疾风攻了上去,这种软趴趴的小白脸,看他一拳把他解决。

咦?眼前一花,人影翩跹,他回过头,谢小潮站在另一边依然观察自己指甲形状的美好。

一定是偶然的

他怎么能是自己的对手!嗯,再来一次!马仁柴一个扫堂腿扫向谢小潮的下盘。谢小潮身轻如燕,灵巧翻身,不但顺利转闪,还在半空中秀了个漂亮姿式以酬观众。

看来他是小看了这个谢小潮。马仁柴暗暗点头,认可对手的实力并不代表他放弃,他马仁柴的毕生绝学还没有施展呢!哼,努力把内力运于手掌,多年武术内外兼修,练出的霹雳神掌可不是说着玩的,本来没想把它用于一场小决斗,但现在不使不足以振威了。

“呀——”一声大喝,马仁柴提全身力气向谢小潮冲去。

“老大——”惊惶失措的声音伴随连滚带爬的来者从后门绕出,正是刚才被打到肚子而奔去如厕的贾状元,由于那声音过于凄厉,导致大家除对攻的二位外都向他望去。

只见贾状元一脸慌乱,正向马仁柴大喊:“那、那个段鹏翼真是男的唉!我刚刚如厕时亲眼撞到的!”他哭,好伤眼啊!

马仁柴听得脸部扭曲,发出去的掌力突然涣散失了准头,一头栽倒在地,有跟随者冲上前去,发现他正翻起白眼。

“哇啊——”满场喧哗声中,谢小潮不战而胜。更因不计前嫌,上前帮倒霉男子引顺真气,使得一票人心悦诚服,一跃晋升成为新一代折桂书苑的老大。

是夜,谢小潮相当得意,一边陪段鹏翼读书,一边大大鼓吹自己如何大战马仁柴的英勇战绩。

原来是这样啊——

段鹏翼心里霍然去了一个大疙瘩,觉得胸腔里的闷气一扫而空。

原来小潮是为了自己才会密切关注马仁柴,他还以为唇边抿起微漾的弧,少年隔着书卷偷偷窥向彼端少女。

黄卷青灯掩映下,谢小潮黑发如墨,眼眸如星。

段鹏翼面上微红,马仁柴真是奇怪,他怎么会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呢?他难道看不出来小潮才是女扮男装的那个吗?

小潮老说他笨,依他看,马仁柴他们才笨咧。小潮这么美,他们竟然会傻到看不穿。脑中忽然记忆重现,又想起看灯那日,满河船灯,萤火虫儿乱飞,小潮托腮浅笑、夜风拂发的样子。

透过书页小心地打量着她,小潮她,以前有这样美吗?好像最近才发现小潮的美丽,抑或,她突然变漂亮了呢——嗯,如果可以不经常打他就更完美了。

嘿嘿,小少年偷偷地想:他才不要告诉马仁柴事实真相,就让他以为小潮是男生好了。

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耶。

与此同时,某个黑衣小酷哥正在辗转难眠,怎么回事呢?他竟然会不停地回想谢小潮今天的英姿——那么纤细的身形,竟然有着和自己不分轩辕的实力。

而且那种悠然的神态,最后还出手相帮的气度,嗯,怎么会觉得他很很“那个”?唉呀,就是那个啦!

明明是男生呀,糟糕!自己好像对他有点意思耶。

怎么办?马仁柴,十四岁,心儿正在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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