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不清楚,但应该超过了二十分钟。”
这时,一旁的护士看着血糖仪上的数值向医生汇报:“血糖水平低。”
“先给她输葡萄糖溶液。”
挂上葡萄糖溶液后,周望舒还是没有清醒,但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对外界刺激能做出些许反应,症状不算是昏迷,严格来讲是意识模糊。
到了医院,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推断周望舒极大可能是因为剧烈的痛经加上身体素质太差才陷入了意识模糊状态。
“严重吗?”陈迟俞问医生。
“不算严重,但以后需要注意调理身体,您太太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回去好好给她补补吧。”
“知道了,”陈迟俞侧眸看向病床上还未醒来的周望舒,“她是不是暂时还不会醒?”
“嗯,给她输的药里有安眠成分,她现在应该睡着了,怕是要下午才会醒。”
其他没什么,医生简单叮嘱两句后离开了病房。
这件病房是单人间,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陈迟俞和周望舒两个人。
窗户前的帘子拉着,阳光透不进,只有柔和的灯光轻轻落在周望舒身上。
病床很宽敞,陈迟俞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她。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在病房里守着她,但他从没见过她这么憔悴的模样。
前两次,她脸上带着妆,多少遮住了些病容。
比起三个月前,她瘦了许多,身形愈发单薄。
他不是现在才发现她瘦了,昨天和她在一起,每当有风吹过来,他都担心她会不会被风吹倒。
怪让人心疼的。
分开的这三个月,她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他想。
“就三个月,怎么身体差成了这样?”他轻声问病床上闭着双眼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她把身体搞成这副样子,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知道陈彦结婚了。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现在他无心去追究,他只想她赶紧好起来,变回曾经那个生气蓬勃,身体里像装了个小太阳的周望舒。
这天,陈迟俞一直守在她床边,一步也没有离开,目光也始终落在她身上。
直到七个小时后她睁开眼,他也没有移开视线。
“感觉怎么样?”他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淡漠,像并不怎么关心她。
“陈迟俞,我疼。”周望舒声音低低的,像只受伤小猫发出的喵呜声,听着叫人怜惜又心疼。
“我去叫医生。”陈迟俞起身。
周望舒伸手拉住他,像不想他走。
“骗你的,不疼。”
她又骗人,但此刻她顶着那张憔悴的小脸,叫人怎么也不忍心责怪。
陈迟俞也的确没有责怪他,只稍稍压低了声音,“真的不疼?”
“真的。”
陈迟俞垂眸,看向她拉着他的那只手,她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轻轻将她的手拉下来,“输液的这只手别乱动。”
“陈迟俞。”她喊他。
“嗯。”
“我不是故意让自己病倒的。”
陈迟俞目光一滞。
“我没有这么想。”他将视线移到一旁。
过了会儿,他才重新抬眸,“饿了没?”
“饿了。”周望舒伸手摸摸肚子。
“想吃什么?”
虽然饿,但周望舒没什么想吃的,遂说了个最简单的,“蛋炒饭。”
病房有订餐服务,还能在房间配置的平板上直接点餐。
陈迟俞用平板点餐时,周望舒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
“你吃饭了吗?”她问陈迟俞。
“没。”
“那你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