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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无人回应(2)(2 / 2)

这声音不是?

刺激耳膜的高频率大嗓门听起来很熟悉,温舒宁愣愣转头看去,叶芝庭笑盈盈的模样随即映入眼底,她错愕地睁大双眼。

「叶芝庭?」

温舒宁双手捧住叶芝庭的双颊,r0u嘟嘟的脸颊满是胶原蛋白,完全没有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你……你这麽想我啊?」叶芝庭因为被捏住脸颊,口齿不清地问。

「你怎麽变得这麽年轻?你是去做医美吗?」不管温舒宁怎麽看,叶芝庭都是大学生的模样。难不成叶芝庭是去做什麽手术了?不可能,就算医美再怎麽发达都不可能让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恢复成大学时期的样貌,如果要让人返老还童已经不能说是手术,而是巫术了。

「啊?医美?拜托,我哪来的钱做那种东西啊?」叶芝庭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拨了拨头发,朝她眨了眨眼,「再说,以我的美貌有需要吗?」

这……果然是叶芝庭没错,那个ai漂亮又充满自信的叶芝庭。

「放心,你以後会需要的。」温舒宁淡淡地说。

「喂!你什麽意思啊?」

看着叶芝庭气呼呼的模样,让人怀念的熟悉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但这份情绪才涌起不到一分钟她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重点是大学生模样的叶芝庭怎麽会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是跟郭依琳一起从顶楼上摔下去吗?难不成她是si了,这是她人生的走马灯吗?可是,所谓的人生走马灯不是应该要从她出生的时候开始播放吗?而且,倘若这真的是她的人生走马灯,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她转过头,看见了桌上镜中的自己,顿时愣住。

r0u嘟嘟的丰润脸颊,茂盛的微卷及肩短发,这个人不是……?

心跳声渐渐鼓噪了起来,回荡在身t里的声响很真实,不像是在做梦。她吞了口口水,问:「芝庭,现在是民国几年啊?」

「民国几年?九十二年啊,你突然问这个g麽?」

民国九十二年?

她惊愕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民国九十二年就是她认识夏禹森的那一年。

这房间未免也太小了吧?

看着眼前又小又乱的房间,郭依琳无法理解温若涵到底怎麽有办法在这种又小又乱的空间生活。室内空间b她的房间还要小,而且这里要分一些空间给厕所,再加上温若涵的东西很多又到处乱放,使得整t可以使用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狭窄,最可怕的是那张床,上面堆满了衣物,腾出来的空间根本无法翻身。

「唉唷喂呀,你这里是刚打过仗喔?怎麽乱成这样啊?你平常到底有没有在整理?」陈梅玲无奈地看着杂乱不堪的房间。

只要有眼睛的人看都知道温若涵肯定是没有整理的习惯,毕竟家里的家务事大多都是她爸爸在整理,温若涵在家几乎不做是。话虽如此,但郭依琳现在是温若涵的身份,她绝对不要替温若涵背这个锅,而且她也无法忍受住在这种地方。於是,她假装没听见陈梅玲的质问,拉着陈梅玲的手撒娇:「妈,反正你们都上来一趟了就顺便帮我整理啦。」

「真受不了你。」陈梅玲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我帮你就是了。」

「谢谢妈,最ai你了!」郭依琳伸手抱住陈梅玲,高兴欢呼。她发现陈梅玲他们真的很疼温若涵,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既然如此她乾脆来趁胜追击,看能不能换好一点套房住。

「对了妈,这房间对我来说有点太小了,我能不能换大一点的房间啊?」她眼巴巴地看着陈梅玲和温国昌。

房间小就算了,家具也都很老旧,而且重点是冷气还不是分离式冷气,是那种旧式的窗型冷气,这种冷气又吵又不凉,等到夏天她不热si才怪。

「这房间当初是你自己选的,我们有叫你多看几间,是你坚持要这间的,我那时候就说你绝对会後悔。」温国昌打开行李箱,「再说,合约都签了,解约的话要赔违约金。」

「怎麽这样啦……」郭依琳不满地瘪起嘴,无法理解温若涵当初怎麽会选这种地方租。

见nv儿不开心,陈梅玲连忙安抚,「好啦好啦,住不习惯的话也会影响到课业,不然你最近自己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在跟妈说,我上来陪你签约。」

「真的吗?」郭依琳一阵惊喜,随後又想起解约的问题,「可是,违约金……」

「违约金你不用担心啦!」陈梅玲转头看向温国昌,「你回去叫哥想个办法,这点钱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温国昌抬头看了陈梅玲一眼,又看了看郭依琳,最後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听起来是答应了。

果然是有求必应!郭依琳欣喜不已,真心觉得b起当郭依琳,当温若涵更幸福,而且她现在就算做错什麽都是算在温若涵头上,但温若涵的权利是她在享受,天底下怎麽会有这麽好的事?她一定要好好保握这个大好机会。

带着些许寒意的夜风阵阵吹来,初春的夜晚还有点寒冷,温舒宁坐在楼梯间台阶上望着外头的夜空,墨黑se的夜空里点缀着几颗星斗。她在这个时空已经待超过半天的时间了,周遭的所有人事物都宛如在重现当年一样运行着,感觉怪异的同时却又感到莫名的怀念。对她而言,就读大学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不但暂时远离那个不正常的家庭生活,还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更重要的是她遇见了夏禹森。

一想到夏禹森,心跳声不由自主地变大声了起来。

「舒宁,你在这里做什麽?只穿这样会冷喔。」叶芝庭的询问声从身後传来。

温舒宁回过头,刚洗完澡的叶芝庭头上包着毛巾,手里拿着盥洗用具和衣服站在平台上看着她。

「我脂肪这麽多怎麽会冷?」她笑着说:「反倒是你快去吹头发,头发shsh的会感冒欸。」

「我没这麽脆弱啦。」叶芝庭走下台阶,在她身旁坐下,微微皱起眉,担忧地问:「是不是你家发生什麽事了?」

温舒宁愣住。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那个公主病堂姊又找你麻烦了对不对!」叶芝庭把温舒宁呆愣的表情擅自认定成有苦说不出,她边说边扳了扳手腕,进入g架模式,「刚好老娘因为一个寒假没揍人拳头正痒,我明天就去帮你教训她!」

她见过太多次温若涵对温舒宁说话不客气的模样,温若涵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态,然後使唤温舒宁做事。温舒宁虽然很少提起家里的事,但从她们的对话当中叶芝庭多少可以听出一些端倪,只能说仰赖父母的权威仗势欺人的人真的很可恶。

「没事啦,你想太多了,我才懒得理她。」温舒宁笑着摇头。不过,经叶芝庭这麽一说,她才想起自己和温若涵大学同校的事,虽然可以遇见老朋友很开心,但要重温和仇人一起读书的回忆就很痛苦了。

「是吗?如果有事一定要讲,我们都可以帮你。」叶芝庭说:「对了,晓安她们明天就会回来了,晚上我们在一起去逛夜市。」

「好啊。」

「那我就先去吹头发了喔,你不要在外面待太久,越来越冷了。」

「嗯,我知道。」

等叶芝庭走进宿舍走廊之後,她转头继续望着夜空。

今天是二月十七日,二月二十日是他们学校这学期的开学日,她就是在开学日那天早晨遇见夏禹森的。

学校规定一年级的学生都要参与劳作教育,名义上是教育,但实际上只是学校不想花钱请清洁人员维护校园环境,利用学分来强迫一年级学生打扫校园。她刚刚有确认过了,这次她被分配到时间及地点都和当年一样,负责的小组长也一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的扫友应该也会是一样的吧?

思绪至此,x口顿时微微发烫了起来,她低下头,轻闭上眼,紧抓着炙热x口前的衣服,掌心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此时,她已经分不清楚这gu感觉究竟是紧张还是期待了。

二月二十日早晨,温舒宁来到了劳作教育的集合地点。或许是因为有预期心理,又或者是因为期待心情在作祟,即便早起,她现在仍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昏昏yu睡的感觉。

她这次被分配到的地点是距离宿舍区最远的湖畔区域。这个区域因为地点偏远,b起其他区域需要更早起,再加上邻近水域蚊虫特别多,也没遮蔽物,当太yan出来时总是会晒得让人受不了,所以这里都被学生戏称是大魔王,也就是俗称的签王。现在想想也挺有趣的,她在大魔王区域遇见了即将把她人生栽进去的大魔王。

劳作小组长很快就分配好每个人负责的区域,两人一组,而她就和当年一样同组的扫友还没来,於是她只好自己先去负责的区域独自打扫着。记得她当年边扫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倒楣,被分配到一个不负责任的扫友,但後来才发现曾经以为的不负责任扫友其实是一个富有责任感的男人,负责到连自己的命都赔进去了。

一想到这里,她顿时感到一阵悲伤。她连忙甩了甩头,然後看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开始打扫时间已经过了快十分钟。

时间差不多了。

思绪至此,她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心跳声渐渐变得震耳,她双手紧握着扫把,紧盯着地面看。

这时,一阵淡淡的菸味传来,她深深x1了一口气,她曾经最讨厌的味道但如今却让她特别怀念。

五、四、三、二、一。

「哈罗早安啊,你就是我的新扫友吗?」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她的眼眶顿时一阵热,她抬起头,随即映入眼底的人让她呼x1一滞。

眼前的男生留着一头只b三分头长一点的清爽短发,身穿着中文系的系服和黑se运动短k,黑se系服因为经常清洗的缘故有些褪se,脚底踩着蓝白拖鞋,一副就是刚睡醒还没换衣服就匆匆跑出来的打扮,不过他小麦se的脸上挂的灿烂笑容却yan光到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但也没有丝毫因为迟到而感到不好意思或是抱歉的感觉在。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时,温舒宁觉得这个人很厚脸皮,然而此时是以同样的方式在同样的场景再次遇见他,即便已经有预期心理,她仍觉得这个笑容不管看多少次都实在有够厚脸皮,但此刻还多了更多的澎湃情绪。

她早就知道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所以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情绪,可是当真正再次经历之後,她才意识到汹涌的情绪b她想像中的还要更难控制,她全身都因为这些激动情绪而发烫着。

望着眼前的灿烂笑容,她再也忍不住,扔掉手中的扫把,二话不说就直接用力抱住他。

这瞬间,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的身形和t温,还有仍残留在他身上的菸草味道。

夏禹森,我好想你。

要不是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恐怕会直接将这份思念脱口而出。

「咦咦咦?」夏禹森痛苦地发出了挣扎声,「我、我快不能呼x1了啦!」

温舒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哪是抱住他而已,根本就是勒着他的脖子不放。

「啊!对、对不起。」她吓得赶紧松手,连忙倒退了几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同学,你不会是柔道社的吧?」夏禹森胀红着脸,乾咳了几声,手护着脖子笑道:「看来我以後不能随便迟到了。」

温舒宁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呐呐地说:「抱、抱歉,因为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我太想他了,所以……情绪不小心就太过激动了。」

她没说错。虽然对夏禹森来说,她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对现在的她而言,夏禹森确实是好久不见的对象,对他的思念也是真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触碰到他的感觉还停留在上头,很真实,完全不像是梦。就算是梦也无所谓,她希望这可以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这样啊,看来你朋友一定是个帅哥呢。」

「啊?」

抬起头,一和他对上眼,他马上露出宛如在拍牙膏广告的灿烂笑容,笑容明亮得让人觉得……欠揍得有够刺眼。

果然是夏禹森没错呢。

她无言地看着眼前脸上挂着yan光耀眼笑容的男生。

其实,她对夏禹森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首先,他犯了她的最大忌,就是迟到,她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了,再来就是迟到了还毫无悔意,一副理所当然的厚脸皮模样,最後就是他会ch0u菸。光是这三点就足够让她对他退避三舍了,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他,後来她还是对他动了心。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中文系的夏禹森,大四。」无视温舒宁的嫌恶表情,夏禹森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麽大四还会来扫地对不对?」

「想也知道一定是你常睡过头。」她冷冷吐槽。

劳作教育是纳入必修学分,就像一般的课程一样,要是缺席太多次或是表现让小组长不满意一样会被当掉。夏禹森总ai熬夜写,他总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灵感,再加上他运气特别不好,老是被分配到早扫的时间,因为经常缺席拿不到学分,於是这个课程就一路从大一陪伴他到大四。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夏禹森好像除了今天迟到之外,温舒宁就再也没看过他迟到或是缺席。

夏禹森打了个响指,「答对了,你真聪明。」

温舒宁记得之前只把眼前这位学长当白痴,没想到二十多年之後再看见这样的他并没有因为对他的动心而改变,她还是觉得他很白痴,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到底为什麽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那边的是在开同乐会吗?还不快点扫地!」这时,小组长的警告声传来。

「啊!抱歉抱歉,我们马上扫。」夏禹森转身向站在不远处的小组长挥手道歉,随後转过身弯腰拿起地上的扫把,其中一把递向温舒宁,「给你。」

「啊?喔,谢谢。」温舒宁回过神,连忙接过扫把。

「我们负责的范围是从这里到那边吧?」

「嗯。」

「那我从那边扫过来。」

「好。」

到目前为止,她的生活都和当年如出一辙,以同样的方式在进行着。那麽如果……

她吞了口口水,有个想法浮现於脑海中。

如果她稍微改变一下生活方式,是不是就有机会改变夏禹森的命运?

她看向正在一边打哈欠一边扫落叶的夏禹森。

如果夏禹森没有si在那片火海当中的话,他就能继续写,她相信以他的实力就算没有新闻的悲伤渲染,迟早也能成为被大众看见的有名家。她真的好想看见他开新书发表会的开心模样。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麽回到过去,就算只是一场梦,又或者真的是一段时空旅行,这次她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完成梦想。

既然当年夏禹森是因为她的关系而过世,那麽这次只要他和她不要相恋就没问题了。

郭依琳真的快疯了。

已经不知道上课多久了,她还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四处乱窜,找不到这节课的教室在哪里。

虽然刚开始还不太能接受,但只要保持着在做梦的心态,郭依琳很快就适应了大学生的温若涵身份,也接受了自己回到了过去的年代,虽然这个时期的台北b不上她居住的台中繁华,但对於很少有机会去台北的她来说还是很令她兴奋不已的新鲜t验。来到台北的这几天她就像观光客一样到处吃喝玩乐,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忘了她这次来到台北的真正目的是上学,她把租屋处附近所有可以吃、可以买的都逛遍了,但就是唯独忘了要事先去勘查温若涵上课的学校在哪里。今天早上她光是找学校就花了不少力气,以前去学校都是父母接送,她根本不知道怎麽搭公车,更别说要等到成年之後才能考取驾照的机车了,後来她是坐计程车到学校,陈梅玲之前给她的零用钱一下就被她花光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陈梅玲他们说钱不够找温舒宁拿就可以了。话虽如此,但她究竟该怎麽连络上温舒宁?温若涵的手机通讯录里根本没有温舒宁的电话号码,温若涵平时都是怎麽连络温书宁的?该不会是飞鸽传书吧?

她从书包中拿出翻盖式的旧式手机。这种款式的手机她只在网路上看过,不能上网,只能打电话和传简讯,而且它的模样她真的越看越不顺眼,样式又丑又笨重,她实在很想把它扔掉,但这偏偏又是她唯一能对外联络的工具,想扔也不行,改天找个时间去看看有没有b较新颖的款式好了。

等等,现在不是研究手机的时候,重点是她的教室到底在哪里?再不快点的话这堂课就要结束了。

她四处张望,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当中。

咦?那个人不是……

她愣愣地看着那个人。

是……温舒宁吗?

她r0u了r0u双眼,再次仔细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人。

虽然t型不太像,而且脸上没有那片难看的烧烫疤痕,不过五官的模样确实是温舒宁没错,就是圆润的脸上多了一点青涩和稚气。

她犹豫了一下,随後开口大喊:「温舒宁!」

眼前的温舒宁顿时停下脚步,四目交会的瞬间随即皱起眉。

果然是温舒宁没错,真没想到她以前这麽胖。郭依琳扬起嘴角,看着温舒宁的眼神多了一丝嘲笑。

「没想到你以前竟然是个胖子欸。」郭依琳上下打量她,不屑一笑,「你穿的这是什麽衣服啊?未免也太穷酸了吧。」

以前?温舒宁纳闷地看着突然上前嘲笑她的温若涵,不明白温若涵怎麽会这样说。虽然大学毕业之後她是有变瘦,但那也是好几年後的事了,在那之前她从小一直都是胖胖的身形,难不成温若涵看过她瘦下来的模样吗?

不可能。她马上推翻这个可能x,她现在是回到过去,温若涵怎麽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又不是今天才胖。」她淡淡地回。记得以前温若涵笑她又胖又土的时候她都会很生气,毕竟温若涵也不是什麽漂亮的nv生,就她的认知来看她们两个在外貌上是差不多等级,只是差在温若涵b较瘦跟会打扮而已。

这反倒是换郭依琳傻住了,但没料到温舒宁会如此回应她的嘲讽,原来温舒宁从小就是这种冷冷的讨人厌个x,并不是像温若涵所描述的在那场大火之後x情大转变。

她记得温若涵曾说过温舒宁以前的个x还蛮活泼开朗的,而且还是一个乖巧听话的nv儿,甚至到了有点逆来顺受的程度,所以只要向温文辉开口要求,基本上温舒宁都会听他的话,因此温若涵在外县市读书的时候都是把温舒宁当成工具人来使唤,但现在看起来温舒宁怎麽样都不像是如温若涵所说的温顺,反而b较像是她印象中的温舒宁老师。

不过,管她是什麽样子的x格,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人。郭依琳轻咳了两声,微微扬起下巴,摆出高姿态,用着宛如老师般的口气询问:「你怎麽会在这里?不用上课吗?」

她现在跟温舒宁的关系已经不是师生关系了,而是平起平坐的同辈关系,所以她不需要对温舒宁有礼貌。

「我这节没课。」

「既然这样,那你带我去026教室。」她直接用下达指令,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你不知道在哪里吗?」温舒宁反问。

郭依琳愣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强词夺理:「我……我忘了不行吗?」

「忘了?」温舒宁觉得莫名其妙,「你都在这里待三年了,怎麽会忘记?」

「我……你很烦欸,管那麽多g麽?总之,你马上带我去就对了。」

温舒宁撇撇嘴,然後伸手指向她身後的那栋砖红se大楼,无奈地说:「就那栋,你从那扇门走进去右转就会看到了。」

「那栋?」郭依琳傻眼,她在这里绕了老半天,结果教室竟然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刚才到底在瞎忙什麽?

这都要怪温舒宁啦!g麽不早点出现?

她转头瞪了温舒宁一眼,温舒宁更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也懒得跟她吵,反正温若涵一直都是大小姐脾气,公主病也不是第一天发作了。

遇到有病的人,自己绕开就好了。如果神经病追上来,那麽她跑快一点就好了。不过,她面对的可是魔王级的神经病,在神经病追上来前,她要赶快跑开。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等她回答,温舒宁说完转身就要走,结果又被身後的人叫住。

「等一下。」

又要g麽?温舒宁翻了一个白眼,停下脚步,没好气地转头看她。接着,只见她朝自己伸出手,温舒宁看着她白皙柔neng的手掌,纳闷地问:「g麽?要我帮你看手相?」

「不是啦!」郭依琳瞪了她一眼,晃了晃伸出去的右手,「我没钱了,给我钱。我妈说没钱的话找你拿就可以了。」

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温舒宁顿时一把火从心底熊熊燃起。

就像温若涵所讲的,之前她们念书的时候,温若涵时常来找她要钱,因为陈梅玲和温国昌交代没钱找温舒宁就可以了,温文辉也要她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温若涵。刚开始她不愿意把自己身上的钱给温若涵,毕竟那些都是她打工赚来的生活费,但她发现倘若不给温若涵钱,温若涵就会去找温国昌告状,温国昌会直接开口跟温文辉要钱,而她那个笨蛋父亲一定会满足他那好吃懒做的弟弟,後来她就想与其动用到父母的血汗钱,不然由她暂时满足温若涵的要求就可以了,所以只要温若涵开口,她基本上都会答应。然而,在经历了之後的二十多年,她发现温若涵一家人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永远不满足,既然她现在有机会重新来过,那她一定要改变现状,不要再那个当百依百顺的温舒宁了。

「你是乞丐吗?没钱的话不会去找打工吗?」

「什、什麽?」郭依琳愣住,随即胀红了脸,气得握紧双拳,大声质问:「你说谁是乞丐啊?」

温舒宁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郭依琳。这瞬间,郭依琳彷佛看见了总是对霸凌行为视若无睹的温舒宁,一阵没由来的寒意从脚底窜起。

怎麽和陈梅玲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不但不给她钱,竟然还骂她乞丐?

郭依琳越想越气愤,刚才那短短一瞬间的寒意一下就被怒气取代,她指着温舒宁大骂:「我一定要去跟外公告状!」

外公?

温舒宁怔住。她突然有个错觉,彷佛这一刻站在她眼前的不是温若涵,而是郭依琳。

趁着温舒宁傻住的空隙,气到快失控的郭依琳高举起右手,二话不说就要往温舒宁脸上挥去,温舒宁顿时回过神,然而她却来不及闪躲,下意识闭上眼,准备要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预期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听见温若涵的惨叫声。

「你谁啊?很痛欸!」

「喂喂喂,这里是公共场合欸,你会不会太夸张啊?」

伴随着淡淡菸草味传来,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是……

温舒宁缓缓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刚从黑暗中恢复光明的双眼还不太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刺眼yan光。金hse的yan光洒在眼前的人脸上,夏禹森的侧脸因为逆光而多了一些y影,g勒出更深刻的轮廓,此时她清楚听见了来自x口的心脏跳动声音。

这个场景不曾出现在她的记忆中,开始有改变出现了。

「放开我啦!」郭依琳痛得想要甩开紧抓着她手腕上的大手,无奈对方力气实在太大,她怎样也甩不开,反而因为她的挣扎使得对方越握越用力。

「我又不是傻了?要是放开你,这只手不就打下去了吗?」夏禹森用力抓着郭依琳的手,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转头问一脸呆愣的温舒宁,「你没事吧?」

「啊?我、我没事!」温舒宁恍然回过神,赶紧劝夏禹森,「好了啦!你快放手!」

她并不是担心温若涵会痛还是受伤,她甚至觉得像温若涵这种人痛si最好,但她担心夏禹森会被记恨,她就是想要改变夏禹森的命运,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当中。

夏禹森喔了一声,随後便松开了手,正在用力挣扎的郭依琳突然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顿时站不稳,跌坐在地上,疼痛瞬间从pgu蔓延开来,她气得想大骂,但一看到夏禹森一副又要揍她的凶狠表情,她立刻缩起来,吓得赶紧站起身,等到和夏禹森保持安全距离之後她才敢回头呛声:「温舒宁你si定了!我一定要去跟外公告状!」

「外公?你们两个是亲戚?」夏禹森问。

温舒宁叹了一口气,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是我堂姊。」

「不过,堂姊应该是你爸爸那边的亲戚,怎麽会是外公?应该是爷爷才对吧?」

关於这点,温舒宁也很纳闷,她不明白温若涵怎麽会开口闭口都是外公,她记得温若涵以前的口头禅明明就是:「我要跟我爸讲!」

怎麽会突然从爸爸改口成外公了?而且,她说话的模样和语气像极了郭依琳。

温舒宁突然想到自己是和郭依琳一起坠楼的,既然她的意识回到了过去,该不会郭依琳也跟着回到过去了吧?还是回到温若涵身上?

她顿时一惊,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这实在太夸张了。光是她的意识回到过去就已经够像是在做梦了,没道理连郭依琳都跑进她的梦里。况且,温若涵的脑袋本来就不太好,经常说错话或是叫错人,特别是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叫错称呼的可能x又更高,再说她们母nv像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是同样的教育方式,什麽样子的母亲就会教出什麽样子的nv儿。

「别管她了,研究笨蛋的逻辑会跟着变笨的。」她放弃思考,毕竟这一切都实在太不合逻辑了,要是继续研究下去,在她还没拯救夏禹森之前她就要先拯救自己的脑袋了。她转头看向夏禹森,「刚才真的很谢谢你。」

「没什麽好谢的,今天换作是其他人一定也会这麽做。」夏禹森不以为意地笑着说。

才怪,会见义勇为出手帮人的也只有夏禹森这个热血的笨蛋而已。她和温若涵在这里争执的这段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经过,每个人都装作没看到,毕竟谁也不想惹麻烦,倘若换作是她一定也是假装没看到,然後快速经过,只有夏禹森出手替她这个早上只相处了三十分钟的半个陌生人解围。

看来即使过去出现了变化,夏禹森的个x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一样那麽热心助人。

这让她更加坚定要和夏禹森保持距离的想法,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夏禹森和她们家的人有所接触,不然悲剧绝对会重新上演。

无论温舒宁有多努力想要和夏禹森保持距离,但很多时候现实就是会朝她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莫非定律吧。

「你怎麽会在这里?」

温舒宁手里的夹子差点没拿稳,她错愕地看着眼前表情b她还惊喜的夏禹森,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她打工的便当店。记得以前明明是她告诉夏禹森之後,他才天天来光顾,所以这次她没打算要告诉他,但老天不知道是不是偷听到了她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怎麽就让夏禹森自己找上门了?

没关系,只要假装不认识就好了。就算是再怎麽热情的人,热脸贴久冷pgu之後也是会退缩的。

她深呼x1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朝他伸出手,「可以选三样菜。」

她制式的冷淡态度并没有让夏禹森却步,他以为她是因为在上班,所以不方便跟他说太多话,因此他很识相地不继续和她说话,乖巧地拿了手中的点菜单给她,然後看向玻璃窗台後的玲朗满目的菜se,「嗯……我要麻婆豆腐、高丽菜还有……茄子!啊,等等,还是洋葱蛋好了。」

他ai吃的东西果然还是一样。

明明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温舒宁心中却莫名的涌起一阵怀念,会因为听到麻婆豆腐想哭的人她大概是第一个吧?

她拿起旁边已经装好饭的饭盒,用汤匙毫不客气地舀了一大杓麻婆豆腐到便当里盛装菜的小空格中,豆腐满得已经溢到旁边的空格。

虽然她是想跟他保持距离没错,但想让他吃饱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这麽多?」夏禹森大声惊呼,他买便当买这麽久从来没见过这麽霸气的盛菜方式。

温舒宁吓得连忙对他b了一个噤声的安静手势,要他小声一点,她可不想因为麻婆豆腐被开除。夏禹森马上意会过来,点头如捣蒜,还不忘在嘴前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闭嘴。

温舒宁看了看四周,幸好老板和其他同事都因为中午时段忙得不开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温舒宁轻咳了几声,继续努力把便当盒塞得满满的,她想到刚才他在茄子和洋葱蛋之间犹豫了一下,於是又偷偷把这两道菜都塞进便当盒里。

有什麽好犹豫的?想要的通通给他。

在夏禹森睁得大大的吃惊双眼注视下,她故作泰然地问:「卤汁要吗?菜圃呢?」

「要,都要。」他用力点头,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装好菜之後,她拿着沉甸甸的便当盒到主菜区。她看了手中的点菜单一眼,他点的是排骨饭,她扫视着刚炸好的su炸排骨一回,从铁盘上挑了一块最大块的排骨给他,然後还顺手夹了几块g0ng保j丁藏到排骨下方,像是没事一样迅速阖上便当盒盖子,便当里的菜满到无法完全盖住。她连忙用橡皮筋绑好装进塑胶袋中,深怕被别人看见她的私心。

「你的排骨饭好了,餐具自己拿,旁边有汤跟饮料。」

「谢谢你。」夏禹森感激不已地接过她递来的便当,然後向她凑近,小声低语:「我以後会常来的。」

「啊?」

温舒宁傻住。夏禹森朝她灿烂一笑,拍了拍x口,一副跟她好哥儿们的模样跟她约定,「所以你放心,每天早上我一定都会准时去扫地,你的落叶全都交给我。只要有我在,保证你这期早扫高分过关。」

没想到一个便当就这麽轻易地将他收买了。她只想着要让夏禹森吃饱,完全忘了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单纯傻子。

如果想要拯救他,她刚才应该给他骨头才对。

过去确实是发生改变了,很多事情都不曾出现在温舒宁的记忆中,但改变之後所发展的方向却依然和她之前所经历的一样,她和夏禹森非但没有因为她的不理会而疏远,反而因为她的刻意为之而不经意拉近他们的关系。

其实,她不太记得之前和夏禹森是怎麽熟悉起来,感觉是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熟稔,自然得连自己的心动痕迹都难以察觉,但这次她很肯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好起来绝对是因为一个充满私心的便当。

「没想到你还挺认真的,我本来以为你大四还要重修劳作教育会很皮。」小组长满意地看着被夏禹森扫得乾乾净净的区域。

「只要我想,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夏禹森得意地灿烂一笑,还不忘跟温舒宁竖起大拇指,一副就是要她快点对他露出赞赏的眼神。

温舒宁无言地扯了扯嘴角,应付似的僵y地笑了一下。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这麽单纯?只是便当而已,不用这麽拼命地报答。她yu哭无泪地心想,现在的她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口。

完成签到之後,温舒宁转身就要回宿舍,夏禹森立刻跟了上来,「舒宁,第一节有课吗?」

「没有,怎麽了吗?」

「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学校附近有一间cp值超高的早餐店,我带你去吃。」

「可是,我没带钱包出来。」

「没带最好,我正想要请你吃早餐,谢谢你每天都让我吃那麽饱。」

「那有什麽好谢的?只是顺手而已,再说你又不是没付钱。」

「虽然我是很开心啦,但我还是怕你会被骂。」

「只要没被发现就不会被骂了,不过以後记得尽量在人多的时候来,人多混乱我b较好办事。」

「没问题。」他竖起大拇指,「好啦,那我们走吧。」

「去哪?」

「吃早餐啊,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吗?」

「我们什麽时候说好……喂!你g麽啊?」她话还不说完,他就直接拉起她的手往校门口奔去。

他完全没有要询问她的意愿,只是回过头朝她笑了笑,「我们得快点才行,要是太晚去人会很多,要等很久。我第一节还有课。」

既然有课的话g麽还要特地去可能会等很久的店吃早餐啊?温舒宁无奈心想。她很想这麽吐槽他,但环绕在她手腕上的温热却让她说不出口,要是她说了是不是就感受不到这样的温度了?

思绪至此,她忍不住加快脚步,跟上他步伐的节奏。

初春的早晨仍带着些许寒意,迎面吹来的晨风刺得脸颊有些发疼,可是此时她全身却是燥热不已,明明身处在宛如梦境一样的场景里,然而身t的炙热温度和心跳的鼓噪声却是真实到她无法忽视,彷佛不断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夏禹森是真的,心动的痕迹也是真的。

无论她多麽想和他保持距离,但她果然还是无法舍弃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那份从二十多年前就一直刻划在她心底的心动痕迹。既然如此,她就不要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刻意疏远他,而是保护他,就算要她拚上这条生命也一定要让他活下去,他留给她的人生她已经走过了,这次她要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明明就有那麽多堂通识课,温若涵怎麽偏偏和这个人选到同一门课?

「看什麽看?没看过帅哥吗?」

你以为我想看你啊?郭依琳看着以一副流氓姿态坐在位置上斜眼看她的夏禹森,在心里咕哝着,这些话她只敢用想着,根本不敢说出来,只要想到那天他抓着她的手的那gu狠劲她就害怕。要不是整间教室只剩下他旁边有空位,不然她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学生,一脸就是小混混模样的问题学生。

「同学,站着g麽?上课了,还不快点坐下。」站在讲桌前的老师口气不耐地催促着。

没办法了。郭依琳深呼x1了一回,y着头皮侧过身,正当要坐下的时候夏禹森忽然抬起脚,大剌剌地放在空位上。

「你g麽?」

夏禹森扬起笑,厚着脸皮地说:「这里有人。」

「哪里有人啊?」郭依琳觉得莫名其妙,这里怎麽看都没人坐啊!

他晃了晃右脚,「我的脚是我的一部分,我是人,所以它也算是人。」

这是什麽歪理啊?这个人怎麽可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同学,我要上课了,快点坐下,不想坐的话就出去。」老师的催促声又传来。

郭依琳又气又急,转头向老师告状,「老师,你看他啦!是他不让我坐欸!」

宛如小学生在打小报告的幼稚语气惹来班上一阵窃笑,嬉笑声传进耳里,她的脸瞬间发烫了起来。

「同学,都已经是大学生了,有什麽问题自己解决好吗?」老师头也不抬地说,完全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意思。

现在是怎样?同学无赖,老师也摆烂就是了。

郭依琳越想越生气,可是她现在骑虎难下,而且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可以帮她,尽管心里有好多怒火想要宣泄,但她还是忍了下来,转身对一旁的陌生男生问:「不好意思,我可以跟你换座位吗?」

戴着眼镜的陌生男生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夏禹森,冷冷地说:「可以不要吗?」

郭依琳双手合十,恳切地说:「可是,他就是不想让我坐。拜托你啦。」

眼镜男生翻了一个白眼,抓起桌上的文具和书包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夏禹森看见是眼镜男生要坐过来,他马上放下脚,把占据的空位让出来,完全不给郭依琳面子。

郭依琳见状,气得想要大声尖叫,但她还是努力压抑住这gu冲动,气呼呼地坐到了眼镜男生原本的座位上。

「嗨,新邻居。」夏禹森笑眯眯地和眼镜男生打了声招呼,随後向前倾一下,侧过身看向隔着眼镜男生和一条走道的郭依琳。郭依琳感受到了不友善的视线,她转过头,夏禹森立刻瞪了她一眼,先是用食指和中指对着自己双眼b了b,然後将指尖指向她,彷佛在说:「我会盯着你。」,不论是眼神和手势都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神经病!郭依琳白了他一眼,但随即被他凶神恶煞的目光吓得立刻缩起身子,不敢看他。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郭依琳yu哭无泪地心想。

下课钟声一响,原本趴在桌上睡觉的夏禹森立刻清醒过来,不等老师宣布下课,他抓起书包直接走出教室。对於这种急着下课的学生老师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淡淡宣布下课之後,教室里随即喧闹了起来。

他是急着要去哪里啊?郭依琳觉得奇怪,虽然心里很抗拒和夏禹森有任何接触,但他刚才急匆匆的模样却还是g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迅速收拾好文具之後,背起书包跟了过去。

夏禹森走得又快又急,不过他手长脚长的,对他而言大步快走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对郭依琳来说光是要跟上他的速度就够她累了,她几乎是用小跑步的步伐追着他跑,而且还要小心不能被他发现。

都怪妈啦!腿没事长这麽短g麽?

她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在心里头埋怨着个头b原本的她还要更娇小的温若涵。

她追着他跑了将近十分钟的路程,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在一间便当店门口停下,他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後稍微整理一下仪容,才慢条斯理地走进去,和方才快步走着的匆忙模样截然不同,营造出一种很刻意的从容感,就好像是深怕别人知道他是急忙赶来的样子,这更是g起郭依琳的好奇心,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现在正值午餐时间,店内生意很好,无论是点菜结帐还是选菜的队伍都是大排长龙。郭依琳看见排在点菜队伍的夏禹森不停在四处张望,忽然灿烂一笑,对着某处挥了挥手,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选菜的柜台後方她看见了温舒宁的身影,温舒宁戴着口罩,身上穿着便当店的制服,一手拿着夹子,另一手拿着便当盒,正忙着打菜。

原来跑得那麽急,为了都是来找温舒宁啊。

郭依琳顿时感到失望,她大老远追赶得这麽累就只是为了来看满头大汗的温舒宁,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夏禹森结帐完之後没有马上把自己手里的点菜单交出去,而是等到温舒宁的空档才把点菜单交出去,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无b,完全藏不住开心的情绪。

真没想到这个像小混混一样的人也会有这麽纯情的一面。

郭依琳不以为然地看着眼前的大男生。

虽然总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但她实在还是无法理解温舒宁哪里有魅力了?长相普通,身材也胖胖的,而且还不怎麽会打扮,总是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特别是现在的狼狈模样更是让她想好好嘲笑一番。而且,想到温舒宁未来脸上还会多一大片难看的烧伤疤痕她就更想笑了。

「喂,你有要排队吗?没有的话不要站在这里挡路啦!」

一道粗声粗气的陌生男声从身後传来,郭依琳吓了一大跳,她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se吊嘎的中年男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撇撇嘴,尽管心中有再多的不爽,面对这样凶神恶煞的人她只能乖乖让路。

这个年代的人怎麽都这麽不友善啊?她在心里咕哝着,准备转身离开便当店,就在此时她发现温舒宁的举动有些不对劲。

她停下脚步,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看。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麽觉得温舒宁夹给夏禹森的菜量特别多?

她仔细观察温舒宁和其他人夹菜的份量,发现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特别多,夏禹森的便当盒里甚至还b别人多了一道菜,而且夹排骨的时候温舒宁还多夹了几块r0u塞到排骨下方。虽然温舒宁的动作行云流水且迅速,在每个人都忙碌不已的混乱时段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但对一直紧盯着他们两人看的她而言要发现并不是什麽难事,毕竟他们也称不上是专业的。

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呢。郭依琳微微扬起嘴角,狡诈地笑了起来。

「辛苦了。」

今天的工作终於在一阵兵荒马乱之下结束了。温舒宁伸了一个懒腰,捧着便当走到门口的椅子坐下,少了客人的便当店变得清静许多,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开始享用午餐。

虽然在便当店打工很累,不过最大的好处就是每天都有免费的便当可以吃,如果被分配到晚班,还可以打包剩菜回家当隔天的午餐。对在外生活必须要省吃俭用的温舒宁来说,这分担了不少在伙食上的开销,毕竟在台北的开销b台中还要高上许多,当然是能省就省。

她夹了一朵花椰菜放入口中,不知道是因为工作之後的饭菜特别香,还是因为这是相隔二十年之後再度品尝的熟悉滋味,明明曾经是自己吃到快吐的味道,但这几天吃下来她甚至觉得吃再多都可以。

「便当好吃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温舒宁吓了大一跳,她差点被口中的菜噎到,她转过头,一看见眼前的笑脸她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受不了,是有没有这麽喜欢她啊?

她吞下口中的食物,没好气地说:「想吃的话自己去买,但现在是休息时间,麻烦四点半之後在过来。」

「我不是来吃便当,是来找你们老板的。」郭依琳拉了一旁的椅子,迳自在她身旁坐下。

「这里的工作不适合你。」温舒宁冷冷地回。她这个堂姊向来娇生惯养,什麽事家里都会处理好,从来没吃过苦,哪受得了这种繁忙辛苦的餐饮业工作?

「我怎麽可能来应徵这里的工作?我又不是吃饱太闲。」

「那就好。」温舒宁点头应声,低头吃了一口饭,不知道是不是讨厌的人在身边,她突然觉得饭没有那麽香了。

「我是有问题想请教你们老板啦,但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你好了。」郭依琳停顿了一下,见温舒宁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没有恼羞,反而笑了起来,「偷夹点菜单上没有的主菜给客人算不算是小偷行为呢?」

温舒宁整个人僵住,这反应让郭依琳很满意,事情完全依照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我都看到了喔。先撇开份量不说,你不但偷夹一堆r0u给那个男生,还多夹了一份菜对不对?」

温舒宁放下筷子,故作镇定地问:「你有证据吗?」

「我是没有,不过……」郭依琳停顿了一下,指向装设在店内天花板角落的监视器,「它应该都有看到了,我记得时间应该……差不多是十二点十分左右吧。」

温舒宁没讲话。尽管表面冷静,但心里却是慌到不行,她不是没想过被发现的可能,只是怎麽偏偏是被她最讨厌的人发现?

郭依琳更是得意地笑了,揶揄的口气中满满的威胁意味,「而且,我看你们两个还蛮得心应手的,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吧?如果追查下来一定可以看到不少有趣的画面,我想你们老板为了自己的生计是绝对不会嫌麻烦的。」

「你想要什麽?」

她伸出手,摊开手掌,「当然是封口费罗。」

温舒宁看着她白皙的手掌,抬眸看向眼前一副计画得逞的得意笑容,然後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你要多少?」

郭依琳没想到温舒宁这麽轻易就妥协,看来年轻时的温舒宁也没多大的能耐嘛!

「就你在这里工作的薪水罗!」郭依琳狮子大开口,「但不是只有这个月而已,以後每个月都要,要是你没给的话……你知道後果的。」

「没办法了。」温舒宁微微偏过头,想了一下,然後问:「我都是月底领薪水,以後固定每个月初一烧给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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