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婧儿微一沉y,担忧道:「我睡着的时候,有发生什麽事吗?」
袁少风笑了笑道:「我把那两具屍t埋了,然後将你带去驿站,把那匹马交给六道门的人。除此之外,我还用你的令牌要了不少银两,租了这辆马车,顺势买了几坛酒。」
凌婧儿柳眉轻蹙,无奈道:「我不该睡着的,这听起来很糟。」一想到回去後要解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头疼至极。
便在她唉声叹气之际,马车忽地停定下来,半晌之後,车帘被掀开来,一个身材削瘦,个子矮小的马夫,搓弄着粗糙的双手,笑yy道:「两位客官,我们已经到了。」
袁少风瞄了窗外景se一眼,纳闷道:「这里似乎还未过太y山。」
马夫点了点头道:「这里是太y山的山下。」
袁少风问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前行?」
马夫搔了搔脸颊,摇头苦笑道:「两位客官有所不知,现在没有任何马车敢上山,至多只能送你们到这里。」
凌婧儿柳眉一轩,cha口道:「难道这山上有吃人的老虎不成?」
马夫凄然一笑道:「若只是饿虎,那倒还不足为惧。」
凌婧儿秀眉紧蹙,不耐烦地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马夫面sey晴不定,好一会才颓然道:「这山上住着两人,这里的人称他们为太y双魔,据说他们武功高强,可怕至极,上山的人若是遇见他们必遭毒手。接连至今,已有不少nv子深受其害。这些nv子被人发现时,全身ch11u0,削足断手,si状那是惨不忍睹。」
凌婧儿惊异道:「他们专挑nv子下手?」
布衫男子点了点头,畏惧道:「传闻他们锺ai处子,所以山下村子的人,全都不敢放家中未出嫁的nv子上山采果洗衣,宁愿绕路去十里外的河边。」
凌婧儿面se一沉,不解道:「我待在六道门这麽久,从没听过这两人。」
马夫深深一叹道:「因为他们是最近才出现的,约莫三个月前,不过也就这短短三个月,至少已有百余人si在他手中。」
袁少风问道:「既是如此,那可否绕路?若嫌钱不够,我可以再加十两。」
不等马夫答话,凌婧儿驳回道:「这可不成,若是绕路的话至少会迟上三天,我已派人送信给唐家,告知我们近日便会登门造访,倘若因此延宕日期,六道门的面子往哪搁。」
袁少风双手环臂,狐疑道:「你打算y闯太y山?」
凌婧儿颔首道:「这两人作恶多端,饶不得他们,若是真的遇见,为民除害也好。」
袁少风瞧她坚定眼神,知她心意已决,便转过头去,看向马夫笑了笑道:「听见了吧,你继续行驶,那两人出来的话,这位凌姑娘会帮你解决的。」
马夫心头一颤,猛地摇头道:「客官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实在受不起。」
袁少风笑道:「原先是一两,现在我给你十两……不,一百两!不知你意下如何?」
马夫仍是拒绝道:「有钱没命花,那只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凌婧儿看了看袁少风,平淡地道:「别勉强他了,他不去便算了。」
正当两人下车,打算离去之时,马夫忽地道:「两位客官,我虽不能与你们同行,不过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听说太y双魔喜於傍晚出现,专挑小径行走,所以你们不妨趁着日光高挂之时赶路,并且走在大路上,或许能避开也说不定。」
凌婧儿颔首道:「我明白了,多谢提点。」
望着离去的马车身影,袁少风若有所思,似乎在想着什麽事。凌婧儿以为他念念不忘舒适的马车,也没多想什麽,只是朝他使过眼se,示意让他上路。
两人并肩而行,不知何时乌云遮住了烈yan,秋风习习,扑面而来。凌婧儿缩起身子,双瞳翦水瞟向一旁袁少风,他看上去似是不会冷,腰板挺直,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
凌婧儿低头一瞧,发现他手里握着鹿皮酒囊,心想难道是因为烈酒暖身?若真如此,自己是否也该喝上一口呢?
陡然间,她想起了六道门的门规,值勤不得酗酒,顿时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走没多久,明明才刚过正午,天空又黯淡许多。
便在这时,铿锵之声从不远处传来,凌婧儿心中大惊,这是剑声,是什麽人在这里出手?
凌婧儿想起马夫提过的太y双魔,二话不说,一个抢步,如离弦之箭掠了出去。
袁少风放下酒囊,轻叹口气,他实在不想追上去,他只想一边欣赏山上旖旎风景,一边喝酒前行。可是,他很清楚,若是他不跟上去,到时凌婧儿横屍荒野,那便後悔莫及了。
袁少风虽与她相处不过数时辰,但已0清她的为人,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正义耿直,最大的缺也是这个,因为正义不等同力量,心怀正义,惨si在街头的人并不少。
袁少风身形一晃,凌空掠出数仗,虽是後起步,但他身法迅捷,能人所不能。
不出片刻,袁少风竟已追上凌婧儿。
山荫道上,林木渐疏,山势顿y,两人沿着石板大道,疾奔不歇。转瞬之间,他们来到一处空旷之地,地上尘土飞杨,铿锵之声不绝於耳。
凌婧儿定眼一瞧,原来是三个人缠斗在一起,而且武功均不弱,绝非泛泛之辈。其中两人,一人身穿h衫道袍,一人身穿紫衫道袍,似是同路人,一齐联手,采前後包夹之姿。
跟他们对侧的人,是一名青衣窄袖的妙龄少nv,少nv娇靥嫣红,t态婀娜,身法轻盈,一手持箫,一手持剑,与两人对峙。
青衣少nv掌中青锋一闪,自攻三剑,变化莫测,如云似雾。她的剑招轻巧,教人看不清虚虚实实,对方实在难以抢攻。
凌婧儿虽不认得那两名道人,但她却识得这青衣少nv,不禁眉头一蹙,目露讶se。
袁少风注意到她惊诧的模样,问道:「莫非你认得此nv?」
凌婧儿微一沉y,颔首道:「她是玄nv派弟子,名叫柳青青,江湖人称青萧仙子,据说她天资聪颖,悟x很高,年纪轻轻已尽得玄nv派武学真传。」
凌婧儿放眼望去,那两名道人浓眉大眼,身板挺直,看上去也不像什麽恶贼。武林中人口角争执,时有所闻,即便柳青青出身名门正派,也不能表示正确,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
正当她思索之际,柳青青瞧见他们,立时翻身而来。她正se道:「你们是六道门的人,那来得正好,恰巧与我一同制伏他们。」
凌婧儿尚未应声,h衫道人掠空而下,落在前方,厉声道:「别听这小ㄚ头胡言乱语,我们路过此地,朝她问路,她不仅胡乱指路,甚至出言羞辱家师,实在可恶至极。」
凌婧儿为之一怔,这下可彻底弄糊涂了,若按照常理,她应该相信柳青青,可是那两名道人振振有词,言语中带着委屈和愤怒,看起来也不像说谎。
柳青青秀眸一张,冷然道:「你可知道他们就是太y双魔?」
凌婧儿惊呼一声,杏眼圆瞠,看向那两名道人。h衫道人横眉怒目,不满地道:「哼,我们师兄弟若是太y双魔,那你便是那五毒教妖nv!你无凭无据,含血喷人,究竟是何居心?」
凌婧儿大感懊恼,眼见两人争执不休,她无法断定谁是正确,不禁向旁一瞥,彷佛在向袁少风寻求答案。袁少风展颜一笑,坚定道:「若是我的话,我会相信那位姑娘。」
凌婧儿讶然道:「为何这麽说?」
袁少风双手负後,洒然一笑道:「因为她是nv人,而且是个美人,我想绝大多数男人都愿意出手相助,即便危险也甘之如饴。」
柳青青起初欣喜,但听闻他是因美貌判定,不禁俏脸转寒,冰冷地说道:「你肯出手相助,我定当感激,但我希望不是因为此等肤浅的理由。」
袁少风知道她语带怨怼,不禁笑道:「你放心好了,就算你遮住了脸,我还是会选你。」
柳青青长身玉立,眸子里光芒闪动,纳闷道:「为什麽?」
袁少风瞧了瞧她,淡然一笑道:「你方才所使的剑招,那是殷璇的独创武学瑶池七剑,她肯传你此招,必定很信任你。她的眼光一向不错,所以我也信你。」
柳青青黛眉微颦,沉y半晌,困惑道:「你与家师相识?」
袁少风怔了怔,失声道:「她是你师父,难道她已是玄nv派掌门?」
柳青青一脸茫然,问道:「你不知道吗?」
柳青青瞧了他半晌,思cha0如涌,暗暗寻思,袁少风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但师父自从接任掌门之後,已有多年未曾下山,又怎会认识这年轻人?
事实上,殷璇接任掌门十余年,武林之中人人皆知,但柳青青怎样也想不到,袁少风不仅年过半百,而且被关入地牢三十年,早已与武林脱节许久,自是不知此事。
正当柳青青满腹疑惑,正要脱口询问之际,h衫道人忽地大笑道:「哈哈,看来这出戏是没办法再演下去了,反正横竖我也腻了。」
凌婧儿面沉如水,瞪着他道:「你当真是太y双魔?」
h衫道人故弄玄虚,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凌婧儿双目凛然,盯着他们苦思良久,倏忽间,她突地喊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是沧海观的叛徒。我听闻沧海观的两名弟子尹天志和锺孟儒,因不满掌门教诲出手重伤,甚至杀害同门,罪恶滔天,如今正被六道门列册追查。」
h衫道人捋了捋胡须,y恻恻笑道:「你猜得不错,我便是尹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