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无奈,将车子停在路边,看向她,“你有话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有问题说出来,一起解决,憋在心里,自找罪受啊?”
说完,他抽了一张纸给她,“给你五分钟,温炎从家走到这里要五分钟,正好我们用五分钟解决问题。”
许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让温炎走过来?你咋不进去接他?”
“这里是他小区门口。”
周聿白低头看了眼手表,抬眸看她,他将手上的纸巾在她眼前晃了晃,“许妹妹,你还有四分半,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话题上吗?”
许愿接过纸巾,擦了擦红红的眼,想了会儿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姜颂?你不宠着她,她怎么可能这样纠缠你,不是你容忍的吗?”
许愿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说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也不知道是站在什么位置在问,但总归像他说的,问题憋在心里,闷的是他,说出来,大家一起闷,总比一个人闷着好。
“你觉得我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拒绝她?”他问。
许愿眨眨眼,“因为你不够喜欢她?”
周聿白拍了拍她的脑袋,眼底布满温柔,“我就不可能是因为正常的朋友关系?你这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
许愿抬头,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向他,“朋友关系,会日日夜夜在医院守护她吗?我们也是朋友啊,我住院那段时间,你不也为了姜颂,把我抛下?”
说完她把自己给说生气了,脑袋耸拉着,打开安全带,就要下车,“你就骗我吧!”
周聿白一手按住她纤细的肩,一手按住她拉开车门的手,“有话好好说,跑什么?”
许愿不听,就要下车,“你就为了她抛下我两次,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你太过分了!”
她用力挣扎开他的束缚,回头推了他一把,双手接触到他坚实有力的腹肌,许愿像触电般急速松开,她缩回座椅上,瞪他一眼。
“反正,我对你很失望!”
周聿白知道,这件事是许愿心头的隔阂,他揉了揉眉心,微微叹了口气,想了下,还是坦然道,“许愿,我发信息和你说了,我和姜颂只是朋友关系,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她精神状态不好,心情低谷期时恨不得天天自残,可她的父母又不希望这个事情泄漏,毕竟精神病这个事情,闹大了她连学都上不了,我也不想去,可我父母,她父母,包括梁亦,都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很痛苦!”
说完,周聿白将自己的手机丢给她,“你自己看看,她都给我发些什么照片。她于我有恩,曾经在我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陪伴过我,我父母都说,不能过河拆桥,你来教教我怎么做?”
许愿哑然,委屈巴巴地抬头,眼睛和鼻子都红透了。
她把手机扔给周聿白,吸了吸鼻子,“我不看,你的隐私。”
“我都带你去我家了,要什么隐私,快看!”周聿白恨铁不成钢,他都把心抛开摆在她面前了,她倒好,和他谈什么隐私。
隐私?
他连卧室都让给她了,还要啥隐私?
许愿抽泣了下,抬眸看向他,小脸红红的,“真要给我看?”
“不然呢?我逗你玩吗?”周聿白被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
许愿“哦”了声,接过他的手机。
越看越触目惊心,她看了几下,就丢到他身上,“她怎么还给你拍她割腕的照片?她怎么还全程发给你看?她怎么还威胁你?”
周聿白叹了口气,转眸看向她,“是不是很黑暗?”
许愿点头。
“许愿,我也成年了,分得清什么是同情,什么是喜欢,我对姜颂只是同情。”
五分钟到了。
温炎背着包,凑到这辆黑色大g面前,仔仔细细瞧着。
一边瞧,还一边掏出他的单反,拍起了照片。
许愿忙整了下皱巴巴的衣服,又看向周聿白,问道,“我头发哭乱了吗?”
“自己看。”周聿白长臂一伸,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镜子。
许愿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快速稳定下情绪,又将散落下的碎发用夹子夹住,可是红彤彤的眼睛,怎么遮住啊?
“我看你不像猫,倒像只兔子。”
许愿抬眸,无辜的大眼满是好奇,“什么?”
周聿白摇摇头,余光撇了眼她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忙拿了个墨镜递给她,“戴上。”
许愿急急忙忙接过,道了声谢,声音软糯清甜,周聿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懒洋洋地应了声,启动车子,按了下喇叭,催促那位摄影师快点上车。
温炎收起相机,很自觉地打开车门,看见许愿,他热情地招招手,“大哥,许妹妹好。”
许愿戴着墨镜,回过头,和他点点头,“温哥哥好。”
气氛倏然僵硬下来。
温炎立马摆摆手,笑着往驾驶座后面躲去,“不必不必,许……许同学,不必喊我哥哥,我不比你大多少。”
许愿墨镜下的眼睛眨了眨,她推了推墨镜,“哦”了一声,又躺在车椅子上。
周聿白怕她冻着,趁着灯红绿灯的时间,将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扔到她身上,“帮我拿着,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