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你没事吧?”乔拉关切地问。
再次进入龙梦依旧是白蒙蒙光芒,丹妮有些气恼地说:“有事!这下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什么?”乔拉茫然。
“你看到了什么?”厄拉松急切问道。
丹妮左右看了看,疑惑问:“过去了多久?”
“你一直呆呆盯着那根蜡烛看了一刻钟,我担心——”
厄拉松将乔拉爵士拉开,靠近丹妮道:“我让他不要担心,他偏要将你从入定中吵醒。龙之母,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定了定神,丹妮大致明白了此时的情况。
“我在蜡烛的白光中看到星空,看到多斯拉克海,然后感觉肩膀被人用力捶了一拳,我便醒了。”她面带茫然地说道。
“我没用力,只轻轻碰了一下。”乔拉争辩道。
“那对她就是一拳。”厄拉松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龙之母是非凡者,她的视线可以通过玻璃蜡烛穿越高山、大海、草原,看到几万里之外的地方。甚至可能穿越时间,看到未来,穿透别人的大脑,看到他人的思维与梦境。”
丹妮嘴角轻轻抽搐一下,故意用怀疑的语气说道:“太夸张了吧?我觉得那更像是幻境。”
“这是真的,古老的瓦雷利亚帝国只二十多个龙王家族,他们如何统治如此浩瀚的世界?全靠玻璃蜡烛,通过它,他们的巫师可以隔着半个世界互通信息。”厄拉松严肃道。
“如果能看穿未来,瓦雷利亚龙王为何在大灾变中全部灭绝?”乔拉嘲讽道。
“她是谁?”厄拉松一指丹妮,反问道:“坦格利安家族为何在大灾变前夕变卖所有家产,带着全体族人离开?”
丹妮仔细回忆一下韦赛里斯讲给前任听的童话故事,说道:“据说是童贞少女丹妮思是一位‘梦行者’,她在梦中获得的启迪,并非靠玻璃蜡烛看透未来。”
“原理都差不多。”厄拉松摆摆手,叹道:“玻璃蜡烛只是一件工具。有勺子你能吃饭,没勺子,用手抓也能往嘴里塞食物。”
“玻璃蜡烛用什么做燃料的?它发出的光芒好奇特。”丹妮问道。
“它是黑曜石打造成的实体,你仔细看,没有管道连接燃料。”
厄拉松直接将扭曲的玻璃棒从石台上拔了出来,左右晃了晃,没有滴下油汁之类的东西。
shit,永动机?
热力学定律被打破了?
丹妮脑门闪过一连串问号。
“应该是从世界根源抽取魔力吧?龙回来啦!”一直没说话的札罗砸吧砸吧嘴巴,神情淡淡地说:“我也不是孤陋寡闻,玻璃蜡烛已经一百多年没被点燃过了。那个时间点,正好在坦格利安那群败家子弄出‘血龙狂舞’之后。一群疯子,把自家的统治基石整个儿敲碎了。”
血龙狂舞,坦格利安王朝中期最血腥残酷的一场内战。
坦格利安姐弟二人为了争夺铁王座的继承权,双方组团骑龙互殴,打了十多年。
坦格利安族人与他们家的龙几乎都在内战中死绝,没几年,巨龙彻底绝种。
丹妮没对‘血龙狂舞’发表评价,问男巫道:“你能通过玻璃蜡烛看到未来吗?”
“不能,我天赋不够,除了让它燃烧,什么也做不到。”厄拉松沮丧道。
正因为看清自己的天赋上限,他才对神秘力量没那么执着。
“那你还会什么魔法?”丹妮又问。
“诅咒。”厄拉松声音阴冷,一个词说出口,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降低好几度。
“知道马拉若文家的凯蒂吗?”他问。
“不知道。”丹妮摇头。
“凯蒂?中城西区行政长官马索斯的老婆?”乔拉惊骇看向蓝嘴唇的男巫,心里警惕心提高到极点,“她如今可是魁尔斯城里一大笑柄。几天前,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她疯了一般将自己衣服全部脱光。据说,最轻柔的东方丝绸都能让她如刀割虫咬般痛苦。”
“没错,我给她下了诅咒。”厄拉松点头承认,“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只需脱光衣服便没事了。”
“凯蒂讥笑他巫师袍样式老土、丑陋,不够华丽。”札罗对丹妮解释道。
“如何避免被神秘力量伤害?”丹妮问出今晚到此的主要目的。
“龙之母,你能付出什么代价?”厄拉松笑了,笑得非常商人,“男巫获得智慧的每一步,都付出了巨大代价。”
札罗对丹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按照约定奉上金银。
“阿戈。”她对血盟卫下令。
阿戈从腰间解下一个软皮囊,饱胀的暖水袋那么大,鼓囊囊、沉甸甸,“咚”的一下放在之前插玻璃蜡烛的那个石台上。
厄拉松瞥了钱袋一眼,估算出大致数量后,露出满意的微笑,“血液是最重要的施咒媒介,阴影中的恶魔是最强攻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