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没有端着漫不经心的架子敷衍人了。
唐晚书的耳朵居然因为许水星的夸奖慢慢变红了,“我一直都很喜欢许老师,许老师的作品我都细细揣摩过,都是许老师的功劳。”
饶是知道是奉承之言,许水星也受用了。
许水星葱白似的手指扬起来拍了拍唐晚书有几道褶皱的肩膀,“我很期待和你的合作,我还有事”她回头朝王初五看去,手还搭在唐晚书的肩上,话却是在和王初五说,“我先走了。”
王初五摆摆手,“走吧走吧。”
唐晚书瞥了一眼那在自己衣服上短暂停留的纤长手指,喉结无法自控地微微滑动了一下。
他叫住已经准备要离开的许水星,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水星挑眉,“怎么了?”对这样优秀的小男生,她的耐心显然要比对别人多很多。
唐晚书:“您上次说单独请我吃饭……”
作者有话说:
许老师:就惦记吃我那顿饭是吧
-
只给许老师花钱
“……”还记着呢,许水星有些意外,但想到是自己说出口的话,她也不能反悔,就扭头去问莫茉,“我下周哪天有时间?”
莫茉对许水星的行程倒背如流,飞快回答,“下周二下周三还有下周五都有时间。”
许水星点点头,对唐晚书说道:“下周五晚上,地点你定,我请客,可以吗?”
唐晚书点头的时候,眼里的开心都要溢出来了。
司机开着车停到许水星面前,一上车,许水星就脱了靴子,换成舒适的平底拖鞋。
坐在副驾驶的莫茉在车驶出停车场之后,突然回过头说道:“唐晚书看着一点心机都没有,如果不是资源咖的话,在这个圈子里估计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吧。”
许水星手里拎着墨镜,仰靠在座椅上,没睡好的倦怠浮在眉眼之间,“哪里都一样。”
莫茉自说自话,“那下周五晚上你要去和他吃饭,啊,真怕被狗仔拍到啊。”
不是她瞎操心,而是现在圈内但凡有点名气的明星都在被悄悄关注着,尤其是有名气有作品还自带流量的许水星,不论她出门做个什么,都有概率被爆出去,她在影视圈内的咖位或许不是最高,可论流量,她实实能排在第一。
许水星打了个哈欠,想玩手机没得玩,只能抠手上刚做的指甲玩儿,“他们也不嫌腻。”
也是,都好几年了,从许水星第二部 电影爆了开始。
不管是狗仔还是营销号还是粉丝或者路人,没一个对她腻的,看也看不腻,骂也骂不腻。
“烟给我。”她前倾,手指点了点莫茉的肩头。
莫茉一瞬间抱进了腿上的包,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姐姐,烟草伤嗓子。”
许水星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变,她头发只潦草地抓了几把,随性地落下来,像湖泊边上芦苇丛,看人的眼神,平静得仿佛是百年来未曾有人踏足过的荒芜星球。
”好了好了,“莫茉败下阵来,“只可以抽一支哦。”她说着,真只从烟盒里拿出一支来,顺便给许水星递了打火机过去。
司机很有眼力见,在旁边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泊了车。
许水星下了车,她一把拉上车门,“砰”地一声,车内留下的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震。
“你说错话了?”司机姓张,全名张德松,年四十,有个女儿。他给许水星工作好几年了,许水星给的待遇好,他嘴特严。
莫茉抱着包,瞪大眼睛,“我什么都没说啊。”
许水星不知道车内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她就是瘾犯了,她靠着车门,长发从一侧落下来,灰白色的烟丝从淡到浓。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整个场景看起来像一副冷色调的水彩画,今天天气又不算好,正好映衬得许水星容色更冷,她笑时风情万种,不笑时便是生人勿近。
她真的就站在外面抽完了一整支烟,最后只剩烟蒂时她还细细地确认抽完了,才蹲下在地上灭了烟蒂,丢到了附近的垃圾桶。
烟蒂落入垃圾桶后,许水星动作一顿,她忽然抬起头,望向东南的一个方向,她常年活在摄像头闪光灯底下,只要是有人长久地注视她,她基本都能觉察到。
可这次许水星一无所获。
那里车辆寥寥,路人更是毫无所踪,空旷得只有几棵笔直的银杏树立着,路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
没发现什么,许水星转身离开,上车。
在许水星离开后不久,王初五打来电话,“那男主就确定是唐晚书了,他是新人,可能要你多费点心,杀青了请你吃饭。”
“……”许水星沉默片刻,“我不缺你这顿饭,还有,他挺有天分,你眼光一如既往的毒。”
“嘻嘻,还不错啦,真要是差劲,给多少钱我都不会用。”王初五吊儿郎当地说道,“而且他还说是你粉丝,他该不会是在砸钱追星吧?”
许水星撩了把头发,“你会花几个亿追一个风评烂到家的女明星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许水星看着指甲上已经被她抠成斑驳一片的水星,“富二代逐梦演艺圈,他又不是第一个,没什么好稀奇的。”
不过唐晚书在演戏上分明非常有天赋,说不定还真能逐梦成功。许水星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