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间,一件厚实的外衣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锦兴许是羞得急了,什么不敢说的话倒也说出来了,抬手便把那件外衣扫落。
不要你假慈悲!
她转头,和眼里含着几分愧疚的裴琅对上了眼神。
???
宋锦恨不得找个没有裴琅的世界生活。
她衣衫凌乱、面带红潮、呼吸不稳,这审讯室里方才发生了什么,膝盖都能想出来。
天,裴琅该如何想她。
我认得你。
裴琅俯身,重新捡起那件外衣,披在了宋锦身上。
是啊,方才我们一同寻找了这死牢的出口。
宋锦硬着头皮接了话。
不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姑娘曾帮过我,了却我的心愿。
裴琅这话说得十分前言不搭后语,宋锦却睁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帮过他呢?从她与裴琅那仅有的交集之中,最深刻的,大概还是在梦里吧。
可她上回梦见裴琅,分明是
宋锦再次抬头,带着心底的疑问,直视了裴琅的眼睛。
那双瞳仁之中,映照着别离了整个尘世的淡然。
那不是数十分钟前的裴琅。
那是
宋锦像被人当头击中了一般,脑子嗡嗡地震。
仿佛就在昨天,她看着裴琅化作一具骨架,一抔黄土,消失在风中。
你看起来很累。
裴琅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只是替她拢了拢那件外衣,再将手覆在她的发顶。
睡一会吧,醒了就会忘记痛苦的事情。
为何痛苦,又为何要忘记?
裴琅的手伸过来的那一刻,宋锦便觉得眼皮很沉,连同眼前的景象都在困倦中变得模糊,她强打精神,反问道。
我以为那是你的愿望。你曾帮助我,我也要有所报答。
不是的
宋锦就快要睡着了,她有强烈的预感,她的灵魂即将归位,正被她的身躯所呼唤,只好没什么力气地抓住了裴琅的手。
我只想不被这些怪梦所扰
还有,如果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去见现在的你,而且不是在梦里。
如你所愿。
裴琅轻轻回握住了宋锦的手,而她没等听见这句话,已然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