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大理石直接挨到皮肤的触感是这么凉,凉到她大腿表层的皮肤都叫嚣着微微战栗。
她也来不及检查她的长裙裙尾现在是否规整得体,更没时间懊恼出门之前应该换一身更缜密严谨的着装。
她直直对上陆放极近忍耐的面容,喷薄滚烫的鼻息全然洒在她脸上。
在这静谧的夜晚,他的嗓音是如此干涩。
“我原本是想等你准备好,许枝。”
他的眸光暗红着,像即将要张牙舞爪的困兽。
“别怪我——”
听见他话里浓重的情绪, 许枝懵懂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做了什么。
但他丝毫没给自己辩白的机会。
“啪——”
餐厅区域灯光乍熄。
视野暗下的瞬间,许枝被一只带着急切的大掌卡上下颌,算不得温柔的力道掐住她的面颊, 于是双唇也被迫分离。
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在僵硬和绝对被动下,略带粗粝的熟稔触感近乎发狠撬开她的唇瓣。
那道湿热以最深的姿势钻进她口腔, 像要攫取到她胸腔里的氧气, 由上而下毫不留情地吮弄含嘬。
两人力气太悬殊,许枝推向他胸膛的力道完全不够看。
她难以招架,身体不由向后瘫软, 陆放这才松开钳她脸庞的掌, 改握她后颈,死死往自己的方向抵送。
大理石的冰冷直直透过她的皮肤渗进骨缝,她无法自控地颤抖,一双腿接近本能并了并, 无意识微微蹭动。
在他予取予求攻势下,她的唇齿完全丧失主动权, 意识也在缺氧边缘。
模糊中,她未曾注意到,自己的膝盖忽得擦过他薄薄家居服下轻易被勾勒出的形状。
狂风暴雨骤然停歇一秒。
陆放依旧掌她的后颈, 却撤了撤身体,微垂着侧过头隐忍闭眼。
他告诫自己, 她还没准备好。
慢慢来,至少不能吓到她。
许枝从窒息的崖边上岸,单手支撑在台面上大口喘息, 胸腔也跟着起伏不定。
这是陆放第四次吻她——
第一次他在发烧,第二次是被气氛推着走, 第三次他喝了酒。
这次呢?
只是因为她无心对他的撩拔吗?
她咬唇:“你……”
陆放像预判了她的想法,晦沉的眸抬起对上她,打断道:
“刚才的酒是无醇的,你应该能尝出来。”
许枝一滞。
“我很清醒,许枝。”
“是我高估了自己对你的理智,抱歉。但有些事,我们都不需要违心。”
黑暗中,他嗓音沉哑。
说是抱歉,却丝毫听不出自省,反而有种阴晴难辨的咄咄逼人。
但却像施了魔法,爬藤般一寸寸蔓上许枝的心头,蛊惑、击碎她的心理防线。
是啊,他们已经结婚了,这是既定事实。
既然有些事早晚都会发生,她多做挣扎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她就是百分百清白无辜吗?
她否定自己。
许枝偏过红透的脸,呼吸和大脑都乱七八糟:“我没有,我……我就是……有点害怕。”
陆放心脏一紧,随即不可自控的狂跳。
是害怕,不是抗拒。
至少不是抗拒。
他重重舒了口气,嗓音软下几分:“别怕,至少今天,不用那么害怕。”
“?”
许枝自顾无暇中投去疑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