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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上)尧流(1 / 2)

遥远天g0ng,一个超越人类所及的地方,一个就算人类小可ai们想要坐飞机去观光也碰不到门口的地方。

那里有个天帝。

神话中的天帝作为众神领头,本应该光芒万丈、仪态万千、就像人世间的帝王一样,甚至b底下的皇帝还要更骄傲。

不过要是人类现在能踏进天g0ng的话,只能看见一个抓耳挠腮的天帝,什麽风度翩翩仪态万千?管他去si,他天帝就是要披头散发,摘了天帝冕,除却帝王袍,专心烦恼私家事。

现在天帝很烦恼,刚刚旁边的侍卫传讯息过来,说那边有个龙王正杀气腾腾的往这边过来,要来教教天帝什麽叫做天g0ng的规矩。

尧流那是一个无奈,他做天帝少说也有两百多年,都快要任期的一半了,龙王还是时不时就拎着他的二儿子跑来威胁他,说要是他再不娶老婆,就要g掉他,自己上位当天帝。

每次听到这里,尧流都双手一摊,他想要结婚的人又不在这里,娶什麽老婆?他再怎麽说本质也是个人类,跟龙王不一样,龙王接受妻妾成群,可是他不行,光想到要像g0ng里的戏牌子剧本里的皇帝一样每个晚上翻牌子,尧流就觉得好怕。

天啊,要是他的天g0ng里有像龙王小妾那样多的老婆,他要怎麽记住老婆们的名字?难不成还要编号吗?怎麽可以这样?又不是在养狗!

而且就算是养狗好了,尧流可以正气凛然的说,他也是会帮狗取名字的,那个小白、花花,名字都是他取的,多麽接地气!

天帝的脑袋里转过很多个办法,第一个,现在就躲起来、第二个,现在就躲起来、第三个,现在就躲起来。

「陛下,龙王大人来了。」在一旁看着天帝抓耳挠腮一个下午,天帝座旁总是被戏称为小打杂的阿七略有心疼。

唉呦,可怜他的流仔。

可是他也不过是个阿七,地位不b这边两位,什麽话都没办法说。

「啊啊啊!阿七,给我抱抱!」如临大敌,跑也跑不掉,尧流大帝临时抱佛脚

,攒住阿七纤瘦的腰肢,不要脸的撒娇。就算自己身高一九二,依旧毫不犹豫把重量交给一七五的阿七。

阿七拍拍天帝一头散发,温温顺顺取过发带给天帝束上马尾,戴上天帝冕、披上大袍子,重新做回天上大王。

「大人,加油。」做完这些,阿七又再一次00尧流的脑袋,接着躲到後面去,龙王最不喜欢看到他,每次看见天帝身边有个阿七,少说都要多念个两个时辰,真让天帝听那麽久的训话,阿七的经验告诉他,下班回去绝对变成智障。

坐回天帝的王位上,尧流叹口长气,戴上天帝冕,他就是个天帝,执行公务的那种。

跟别人聊起私家事居然要用上公务的礼遇,可见尧流天帝对於结婚这件事情有多排斥。

啊,也不是排斥,总要遇上想结婚的人啊是不是?

「陛下,臣是孚应。」

来了。

天帝咽了口口水,定定心神,天啊,b他要上战场打仗还紧张,「进来。」

沉着嗓音假装自己一点都不紧张,天帝有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口是心非,他原本明明想说的是:「出去!」

大厅的门被缓缓推开,天g0ng的门采自助式,要开请自己动手,没有人会给你服务,上到天帝下到打杂,想开自己开,要开几次、就开几次,要是开开关关的把门弄坏了,有奖金。

很可惜从古至今门还没有坏掉过,奖金年年上看新高峰。

「孚应。」尧流眯了眯眼,动也没动一下,由上自下,看着龙王走进大厅,龙王是个中年男人的模样,脸上几许风霜,戴着冠帽,眼神凌厉。一身黑袍子看着低调,其实尧流什麽都有看到,内里穿着金丝袍子,上有几条龙盘着,什麽意图明眼人一看就知,只是历代天帝从未怕过,尧流也一样。

当不成王的注定当不上,要是现在龙王就要求他要把天帝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尧流估计也会答应。

王又不一定要坐在王位上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只不过是个名分。

名不正,做的事叫黑心,有名分了,做的事叫理。

为了光明正大的做自己想做的黑心事,所以尧流才在这里。

一旁侍卫不是阿七搬过一张椅子,放在尧流旁边。

龙王孚应眯了眯眼,把椅子挪到尧流对面。

意图更加明显。

尧流耸耸肩,要开始了,他每七天一次的酷刑。

「陛下上任也有两百多年了。」首先开头,不客套不寒暄,孚应龙王直奔主题,一点也没有要迂回的意思。

尧流应了声,接过旁人递来的茶杯,喝一口就知道绝对不是阿七的手笔,天上的尧流只准许阿七泡茶给自己喝,阿七泡茶,天下第一,从备茶具到清理茶具,由阿七来做,就像场艺术表演。

「臣所见先帝众多,差不多到您这个时候,都已经娶妻,已经准备培养下任天帝。」

喔,是喔。

尧流天帝脸se不变,心里唧唧歪歪。

「臣认为,应是时候为陛下寻找接班人。」

喔,接班人。

尧流天帝继续喝茶,目光涣散,将脸正对着着龙王已经是他身为天帝最後的礼貌,仁至义尽,不能怪他。

「孚应。」天帝清了清嗓子,想着总也不能让这龙王在这边唱独角戏,於是大发仁慈开了口,「言下之意。就是嫁娶nv子吧。」他满脸诚恳的说着,表面来说,就是要他生崽子,好继承帝位。不表面的说法是要是他不娶妻生子,龙王就会自己来篡位。

孚应龙王满脸欣慰,以为天帝终於开窍,愿意给这天g0ng的后冠寻一个主人,连忙把怀里整理出来很久的婚配候选人名单放到天帝面前,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尧流心里叹口气,这份名单里面的名字有谁他用猜的都能猜出来,绝对都是龙王自己的nv儿,急着把自己的亲眷嫁入帝王家,龙这种生物x子直,从来不拖泥带水、也不会拐弯抹角,身为一个天帝,有这样的臣子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头痛。

接过那本写满了龙王小孩的册子,天帝随手翻了翻,果然,里头都是龙的画像,有人型也有原型,可以看见龙王已经尽量把所有符合人类审美观念的nv儿全挑出来了,即使是这样,这本册子的页数也多得吓si人。

好可怕,龙x好y果然不是骗人的。

眼看着一时片刻册子也翻不完,尧流索x快速翻过之後阖上,放到一边。

「那就先谢过ai卿一片美意,孚应来此,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的吧?」说到这个其他事,也跟婚配有关系,而且b起要寻找接班人,尧流相信,龙王会更在意他现在提起的事情。

果然,孚应龙王表情严肃了起来,「陛下?」

尧流微微g了嘴角:「夏家嫁天啊。」

这件事情在天上闹的沸沸扬扬,整个天g0ng都知道了,人类要上嫁天庭,可不是个小事情。自古以来,神嫁娶人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不少神明不是娶了人类做夫妻,或是落凡去做人的夫妻。

只是这回,要上嫁到天上的不一样,是夏家人。

说起夏家人,尧流就想摇头,夏家人虽然说是人类,但是却让天地避之唯恐不及,没有谁想要跟夏家人扯上关系,因为一扯上了,没有好因也没有好果,从头到尾都是大错误,而且不得好si的不只是牵连上关系的两个人,而是连带着旁人一起被拉入混水中无法翻身。

「……」龙王的表情y沉的像是天帝突然告诉他今天想要去地狱玩一样可怕。

「关於这件事,大人怎麽说?」龙王的语气小心翼翼。

不过尧流天帝没怎麽想领情,轻描淡写的张开口:「娶了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不过就这句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三个字,在龙王听起来b地狱上天啦还可怕。

娶了?娶什麽娶?要是底下夏家的嫁上来,那他龙王的孩子不就只能当个妾?

那可是他龙王的nv儿,怎麽可以说当妾就当妾,还是输给人间来的凡夫俗子。

「你你你——」龙王连声三个你,差点没被尧流天帝气si在这里,还忘记用敬语,「你真的要娶?」

尧流天帝点点头,也没什麽不好娶,夏家人没有礼义廉耻,会嫁上来的东西,绝大多数都还只是个小朋友,说是嫁娶只是名义,实质意义上是要把人间不要的垃圾当成嫁粧送上天来。

喔,就说过了,他们没有礼义廉耻,做出什麽缺德事情都不奇怪。

「陛下,嫁娶不是儿戏,不能像以往那样随兴。」憋了好半天,龙王总算憋出这麽一句话,「请您三思。」

三思?

早就说过了,他想结婚的对象不在这里,这个嫁天的姻缘,也不过是做个样子,龙王这个不知道几百岁的老家伙,怎麽就是不明白?

世界上真真假假的事情这麽多,难不成结婚就要有ai?那龙王还是跟他的天帝宝座结婚去吧,你情我愿、皆大欢喜。

「夏家,你也不是不知道。拒绝之後会发生什麽,你难道还不明白?」虽然只从文献纪载上面看过,说几任天帝拒绝嫁天,接着几年夏家血流成河,流的血不是夏家人的,而是其他大家族,说要血洗人间,让天注意到,这边,还有个夏家蠢蠢yu动。

人间的人,总是b谁还更会残害自己的同族。

自那次之後,天也怕了。

毕竟人是他们最疼ai的囝仔们,虽然终归是在轮回的道路里,但是哀鸿遍野的惨叫声让几百个神只夜半惊醒,遥想当年天地大战时,人类也是这个哭号无助

龙王沉默,显然他也没有忘记,因为那时,他最宝贝的长子囚牛也跟着ch0uch0u噎噎,囚牛平时不怎麽哭的,温温顺顺的待着,那次根本就是从出生以来首次哭泣,把自己圈在天河旁边的小角落,也把一群疼ai囚牛的神们吓得半si,以为囚牛小宝贝决定跳河自杀。

「囚牛那次不是哭的要si吗。」尧流天帝提醒龙王,不用怀疑,就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让龙王知道,这个夏家来的孩子他非娶不可。

「……」龙王没说话,尧流天帝心情很好,往龙王的茶杯里亲手斟茶,天帝钦赐茶水,龙王本该谢恩,却只是恍惚的看着天g0ng不知道哪处,恍惚的拿起茶杯,恍惚的喝了一口,最後又恍惚的放下。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眼看着龙王已经被打击到怀疑龙生,尧流天帝心情愉快的决定现在马上就下朝,人生圆满,今天龙王只念半小时,「都早点休息。」

龙王的表情y沉,只是看了尧流天帝一眼,「跟夏家扯上关系,谁都不得好si。」

「我知道,因为我也曾经不得好si。」

目送失魂落魄的龙王失魂落魄的打开门走出去,随着沉重的大门关上,尧流天帝欢呼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天帝冕,眨眼之间脱掉了身上的王袍,坐回帝王座位上,接过重新跑出来的阿七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嗯,阿七的手笔,就是有阿七的味道。

「大人。」阿七把摆到尧流天帝对面的椅子放回原位,一边开口。

「嗯?」尧流天帝捧着茶杯双眼放空,「直接叫我名字啦。」真是的,阿七总是这麽见外,都是老员工中的老员工了,还是这麽守规矩。

「……大人、但是……」

「啊啊啊不管!叫我小流、流仔、心肝流流!」尧流天帝不顾颜面在天界大殿内撒野,束好的发散了开,活像个疯子。也像个要不到糖的幼稚小朋友躺在地板上又哭又闹。

阿七无奈的叹口气,「春秋——」自古以来的帝王,不是一代枭雄,就是一世痴傻,现在看一看,果然还是後者b较多一些。

撒泼的天帝蓦地安静下来,眨着一双东方人才有的温顺黑se眼眸,看着阿七。

「春秋,你真的要娶?」阿七温婉一笑,绕到天帝身後,执起一束天帝三千烦恼丝,一丝一丝抚顺了弄平了,才放手让束烦恼滑落天帝肩头。

「对啊,不然怎麽办?」天帝尧流,小名春秋,放眼天界,只有阿七会叫唤,应该也只有阿七知道这个远古时候的名讳,「夏家本就无理取闹,但他们上嫁的孩子是无辜的。」尧流说,把脑袋往後一靠,靠到阿七平坦的肚皮上,阿七也正低头看着自己,金灿的眼眸无论什麽时候都闪着流光,很炫目也很亮眼,只有在这麽近的距离才可以看的见,那些说阿七不配上大殿的下臣们都是笨蛋,「依照夏家的心狠程度,陪嫁的应该也都是些他们玩坏的孩子。」

「天界就这麽收下那些孩子……?」尧流听的明白,阿七并不想要放过任何一个被丢掉的小朋友,只是这是天界应有的警戒,那麽大一批残魂败魄送上天界,要怎麽处置、要怎麽安排,这都是问题,阿七身为天界帝王身边的打杂,连为了天界担忧都在业务范围内。

「对,收下了!」尧流咧开嘴角,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夏独活虽然垃圾,但是小朋友们还是很可ai的!」

阿七愣了愣,跟着笑出来,00天帝的脑袋像在拍抚幼子,「春秋是个好爸爸。」

「我不是好爸爸,我没办法让那些si去的孩子在人间痛快活一场。」

阿七摇摇头,「春秋,这个,你也无可奈何。」就算是天帝,对待生si,也只能冷眼旁观。

天河水边,波光粼粼,隐隐约约有琴曲。知道的人都知道,是囚牛又在临岸抚琴,hse小龙善音律,谱出不少天g0ng之上的乐曲,少数不慎传下人间,虽然人类小朋友们学的不l不类,但音se居然也是好听。

「囚牛。」今天天帝又犯懒——这是每个当王的通病,他们只要兴致一来,扔了自己的工作就会远走高飞到处玩,玩尽兴了才会回来。

今天又是天帝偷懒的一天,尧流——不管天狱地狱都一样,历代都是同一个姓氏,当上天帝地君就要舍弃原本的名字,天是尧、地是阎,千百年来都没变过

反正,天帝作为天g0ng之上的主人已经不知道多久,原本的姓名也没人知道,一律通称他为尧流大帝。

「大人。」琴声一听见有人来便止住了,囚牛停下抚琴的龙爪子,回头去看,恭敬的点了点脑袋,琥珀se的眸子里透出点温驯,收束起爪牙。

就像所有天g0ng的下臣碰上天帝的礼节,半毫不差,虽然某个人间庶子出身的天帝从来没有在意过。

尧流感觉自己的背後麻了一下,「别装了,囚牛。」接着毫不留情的揭穿囚牛一点都不温和的真面目。

早在不知道几年前,尧流就偶然知道了囚牛的本x,好像是在那一日水边睚眦准备找囚牛麻烦的时候吧?不小心经过的天帝大人就这样不小心的撞见了张牙舞爪的囚牛,差点没被吓si。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囚牛真面目的关系,尧流总是觉得这个囚牛是在寻所有人开心,把自己装成这种温软温和一点攻击x也没有的样子——呕呕呕,好恶心。

hse小龙的脑袋顿了顿,咧开一个对於龙族来说已经算是和善的微笑,满口的尖牙——这不能怪他,他是龙,龙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就算别人在外头给他的评价有多温和,他的血里还是有一部分来自龙王的好战好胜,甚至是ai宝。

「阿流,g嘛?」语气一变,囚牛从琴上下来——他的身t就是迷你到可以在琴上站立,还能拨琴弦。

尧流耸耸肩,跟着坐到天河水边,这里也是他喜欢来的地方,每次来这里都能看见囚牛弹琴,还有天河应和着,他曾经问过囚牛,为什麽拉琴要选这里,这里水声急切,不是会影响到琴声吗?

不过囚牛笑他愚笨痴傻,「傻天帝。」就年岁来说,天帝的确b囚牛年幼不少,就冲着这点,天帝不会计较。

「水是会唱歌的啊。」

也就只有这时候的囚牛,眼神里头少了对世间的鄙视。

「只是看不惯你这个样子。」尧流笑了两声,换来囚牛不屑哼声,「明明凶的要si,偏偏要把自己装成这个鸟样。」

囚牛不想理他,自顾自的重新弹奏起琴,把天帝当成什麽小灰尘之类的存在放生在旁边,而被忽视的习惯了的天帝也自得其乐的在天河水边坐下来,一边听着近距离的现场囚牛独奏会,一边想着今天晚上要吃什麽。

囚牛奏曲,人尽皆知,上达天听下达地闻,天上地下人间,三界皆可听,无论人神鬼妖或是其他,都会被囚牛一曲x1引。

所以全天下想听囚牛奏琴的人很多,但敢听囚牛奏琴的人很少。

原因就是因为囚牛一奏琴,鬼也会爬上岸来争夺天籁。

尧流早就知道囚牛一弹琴就会招来一大堆阿里阿杂,喔,这边说的鬼不是人si之後变成的鬼魂,这里的鬼指的是没有神智、不知si活,由人间各种情绪汇积而成的存在,因为不知道该称呼为什麽,所以一律统称为鬼。

这样的鬼不知道恐惧,只知道朝着活人的地方去,尤其是力量庞大的活人,鬼们最喜欢,所以每次囚牛岸边奏曲,都会x1引上一大堆这样的鬼。

「喔喔!天河小jg灵!」尧流天帝发出惊呼,指着天河水面,「鬼上来了!」

「你吵si了!」囚牛皱着眉头,无视掉天帝对自己的神秘称呼。他的身t只有那些鬼的三分之一大,不过既然身为龙王长子,囚牛就从来没怕过,在天河水边奏曲引鬼然後处理掉这些妨碍天g0ng运作的鬼就是他的工作,虽然他每次都觉得他旁边这个天帝才是真的应该处理掉的天g0ng蠹虫。

囚牛的爪子拨过琴弦,一边凉凉开口:「是天帝就处理掉啊!」他这句话是说笑的,这些鬼们一向都是他来处理,不可能会轮到天帝。

没想到天帝尧流一卷袖子:「好啊交给我!」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拳头,看的囚牛皱起眉头,到底哪来的天帝打鬼会这麽像是要去街头斗殴?

「……算了,你滚到後面去。」囚牛往後瞥了一眼,只看见天帝一身发皱的帝袍,「这种东西也轮到天帝出手,天g0ng的脸都要被丢光了。」说着,hse小龙的身子翻身下了琴,不过转瞬间,少年披着h衫提着琴,就站在原本囚牛抚琴的位置,「借天帝宝剑一用。」少年朝後伸出纤细手腕,清朗好听的嗓音这样说,水润明亮的眼眸却是盯着身前一池子被鬼染浊的水。

天帝解下腰间剑送上,那是天帝装的必备装饰品,虽然说是装饰,但是出鞘杀鬼是绝对没问题的。

囚牛ch0u出天帝递上的剑,身着h衫随着空气中未散的曲调,一剑一个,弭平前方一群漆黑鬼物,囚牛本非武者,尧流看的出来,囚牛用的招式都是基本的东西,不过就这麽基本的招式被囚牛舞的熟练之後竟也有几丝样子。

因为没事做,尧流只好坐在囚牛背後看戏,越看越觉得囚牛一剑一只鬼的样子就像在串烧,只可惜那些鬼黑乎乎的烤起来应该不好吃。

「嗯?」蓦地,尧流皱起眉头,「囚牛。」他似乎在那坨黑嘛嘛的东西里看到其他东西。

「g嘛?」囚牛回首,剑势慢下。

「看那个。」天帝皱起眉头站起身,天河跟h泉是差不多的东西,带着来带着走,连接着三界,带着三界的si物活物兜兜转转,天帝自己就常常在水里捡到想偷渡上天的亡魂。

跟h泉不一样,h泉没有五百年的道行下去泡,会被洗净身上很多东西,半点都不剩,天河则洗不净东西,天河承载着许多念想缘分,下去泡,会被y生生塞进很多东西,譬如说千百年前的谁的回忆、千百年前谁的念想。

虽然听起来无害,但是所有泡进天河的魂都因为一下子多了太多不属於自己的记忆差点魂飞魄散,除非马上泡进忘川洗脑袋。

「什麽东西?」囚牛跟着皱起眉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天帝一下子从原地跳起,挽起袖子伸出手,一只手往前头一挡将围上的鬼全b退,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往水底捞,像在捞鱼一样捞上点东西。

囚牛吓得差点惊声尖叫,不过看天帝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只好手腕一转,挽了个剑花,几下将剩余的鬼全都解决了。

……跟h泉水一样,要在天河水中泡着不受影响,起码要五百年,不过就他所知,天帝上任两百多年,在此之前也只活了三四十年。

能不受影响……

除了五百年的道行的,还有脑袋装不下其他回忆的——

「囚牛!你快看!」

那边的天帝出声,唤回囚牛飞到天边的思绪。

尧流捧着捞上来奄奄一息的魂,那魂是个婴儿,还没睁眼,连哭也不会,双手绑缚着黑se的锁链。

「这是……魂锁?」站在天帝背後,囚牛皱起眉头,魂锁,用以锁魂,解魂还需锁魂人,绑上了就等同是罪人,这本是天界用以绑缚罪魂、让那些魂魄就算轮回转世也只会继续前一世的罪孽,却没想到会出现在婴儿身上。

幼子能有什麽罪?

「……这是……夏家魂锁。」天帝尧流皱起眉头,收起了玩闹心,语气里面掺上几丝愤怒,「那群垃圾。」

夏家垃圾,此代天帝给帝王夏家的专有名词,囚牛知道尧流来自夏家,不过他不了解实情,毕竟他住在天界,不会没事去人间,更不会没事去管夏家,只偶尔听到尧流天帝提过,夏家那个地方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是会让你哭的那种。

尧流这样形容,可是囚牛的记忆里自己只哭过那一次,而他也早就忘记了那次哭是为了什麽。

龙的年岁太长久,囚牛的年龄虽然b整个天g0ng都要年轻,却b任何一个人类都要年长,百岁人瑞之於他也不过是个娃娃,理所当然的,囚牛也无法记住此生曾经为了什麽哭笑过。

「为什麽现在会有夏家的小孩被送上来?」尧流皱起眉头,千百年来所有纪录里面,人间能使用魂锁的家族只有夏家,所以看到魂锁等於看到垃圾……这都是尧流天帝自己说的。

「……不是说夏家嫁天吗?跟这个有关系吧?」囚牛垂眸去看那个婴魂,婴魂双手被魂锁缚住,嘴上缝上了红线不能开口,泡在天河里泡久了,三魂七魄都弱了,魂魄锋芒脆弱的掐指就会碎,看这个样子,活不成也si不了。

魂锁就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让人要si不活的,只b命锁差一点。

「……你怎麽知道夏家嫁天?」捧着无药可救的小婴魂,尧流天帝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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