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说了几遍不够之后,夏斯弋终于获得了一碟雪白的盐晶。
他取回咖啡,没好气地往钟至身前一磕,阴阳怪气道:“喝吧,我妈请的。”
钟至垂眸,瞟了一眼沾着咖啡渍的勺匙,轻笑一声:“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对我还有这种心思。”
夏斯弋:“?”
钟至点了点桌面,敲击的钝响伴着嗓音越过咖啡杯传来:“还真是欲行不轨的先兆,说说,往里面加了什么?”
夏斯弋狠剜了一眼钟至,他脸上尽是计谋败露的懊恼,顺着钟至混账话回怼的力道倒是分毫不减:“可不是吗,下了药,保证你一口阳痿,终身保质,绝无返修可能。”
钟至煞有其事地摇摇头:“那可不行,你不用的东西我还是要用的,不然咱俩还是换换吧。”
他伸出手探向夏斯弋,试图交换杯盏,却被夏斯弋一手扣下。
继续僵持是没有意义的,夏斯弋忿忿点单:“服务员,麻烦再上一杯。”
稍时,一杯新的咖啡重新摆在钟至面前,上浮的冰块搅散了完整的花面,悄然散发着凉意。
钟至毫无防备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下颚瞬间因过载的味觉而僵直。
原来之前勺匙上明显的使用痕迹都是障眼法,这杯才是倒了盐的。
窗外夏风吹拂,树梢上晃动的幼芽阴影勾住钟至的眼角,拓下一层深邃。
钟至艰难地咽下这口盐咖啡,笑容温和得渗人:“几天不见长心眼了。”
夏斯弋得意地扬起嘴角,露出唇边明显的虎牙:“抱歉啊,一直都有。”
捉弄得逞,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懒散地向后倚靠,预备结束今日份的糟心:“差不多了吧?今天这事你不情我也不愿,回去就和家里说咱俩不合适,懂吧?”
钟至没说话。
夏斯弋提示性地敲了敲桌面:“还不走?”
钟至淡淡地抬起眼眸:“你确定不要留我待会儿?”
夏斯弋嚣张地嗤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话:“难不成留你待到过年?”
“你说的有道理。”
钟至关掉手机的聊天界面,不紧不慢地起身。
霎时间,一种熟悉的诡异感包裹而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钟至出现这种反应的时候,他大概率要遭殃了。
就在这时,夏斯弋的屏幕亮起,是母亲的视频电话。
夏斯弋从兜里掏出蓝牙耳机,接通视频。
母亲兴奋地向镜头前靠拢:“弋弋,见到小钟了吧?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