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就结婚?
夏斯弋猝然睁眼。
熬夜残存的困意荡然无存,他发现自己刚刚竟是真的在等待那一吻降临。
不会抵触或躲避对方的亲密接触。
关于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他又中了两条。
夏斯弋慌乱地后退一步,背脊撞在身后的梯子上。
钟至下意识伸出手,隔空虚扶了一下,又含笑着收回。
低笑声在狭小的宿舍里过分清晰,促使夏斯弋顾不上踩在地上的赤脚,随手把刺猬玩偶丢给钟至,就躲进了洗漱间。
洗脸的水声是慌张的掩饰,隔墙的呼吸是暧昧的证明。
水流的顿挫间,钟至的声音插了进来:“夏夏,脸再多洗一会儿就真要迟到了。虽然今天没有周老师的课,但我们两个一起迟到,大概率会受到些不该有的关注。”
夏斯弋听懂了他的暗示,瞬间墨迹不起来了。
两人骑行穿越校园纵横的甬路,路过食堂,带着来不及吃的早饭赶往教室。
被早课强行拉起的同学们在楼前拥挤地聚集,又顺着四通八达的门口鱼贯而入。
间隔几天重新回归校园生活,一切竟恍如隔世。
夏斯弋的脚步缓滞下来,他进入教室,失神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紧捏着手里的早餐。
早餐的温度逐渐流失,在掌心里变硬变冷。
这时,钟至反手抽走了他的早饭,替换成了他手里温热尚在的粥。
钟至轻声:“冷了,喝这个吧。”
夏斯弋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身边的这么多人里,只有钟至完整且清晰地知晓最近发生的一切。
他抿住嘴唇,想说的话哽在喉间,将上不上。
钟至好像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扶起那杯粥送到夏斯弋面前:“关于那件事,我还在查,有线索的话会随时同步给你。这不算你的拜托,所以也不用有任何负担,因为,那也是我想知道的事。”
夏斯弋无言。
他沉默地低头,吸了口装在杯里的粥。粥体过嗓,温暖的气息缓缓入胃。
一口温粥下肚,钟至在一旁低声:“忘记和你说,我刚也喝过一口来着。”
夏斯弋猛地呛咳一口,沾过吸管的唇猝而滚烫。他瞪眼看向钟至,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不早说”的愤懑。
反观钟至则满不在意地理了理粥杯外面的塑料袋,悠然道:“骗你的。”
夏斯弋怒而呵斥:“钟至!”
他的声音受限于场地,被迫压低,反倒衬得钟至的笑意愈发浓盛。
钟至再次托起杯底,把粥送到夏斯弋面前:“真没动过,快喝吧,再不喝就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