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妈!」
「呵呵,不客气。」
九连被欢乐温馨的气氛感染,露出安详的微笑,闭上眼睛。
胡宝灯喝着果汁,看向身旁的九连,一脸安详的样子,又默默转回去。
九连看起来真的很像si过的人啊。胡宝灯心想。
胡宝灯和父母一路瞎聊,话题不停变化,什麽都能聊起来。
开到家门口时,胡宝灯看见家里多了一台不认识的车,随口问:「有客人来?」
「喔,那是你哥的新车,他带她nv友来过年。」
「什麽!不可能!他不是立志成为魔法师的人吗?」
「什麽东西?哈利波特?」胡爸皱眉?
「听不懂也无所谓,当我没说吧。」胡宝灯回避难以回答的问题,转向胡妈,「她不用回家吗?」
「她不过中国的年,因为她是日本人。」胡妈说。
「……」最近跟日本人很有缘喔。
虽然一se岚那家伙跟含蓄温柔稳重的大和辅子没有半点雷同之处,而是反向的极端类型呢。
若真要说,就是个ai喝ai赌的中年大叔那类的。
不知何时,九连已经睁开眼睛,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欣喜,说:「又找到一个会日本麻将的牌友了呢宝灯!」
「……喔。」
「宝灯你怎麽一点都不开心?」
「我为什麽要开心?没有赢,就什麽都不是。」
「你好消极。」
「喔。」
聊不起来,九连便不自讨没趣,默默跟着胡宝灯一家进屋。
胡宝灯一家与爷爷nn同住,所以每到过年,亲戚便会聚集在胡宝灯家。
大门一开,胡宝灯就看到他那位成功从魔法师转职的亲哥胡宝瓶。
「胡宝瓶,恭喜,我本来还以为你会一路晋升大贤者呢。」胡宝灯拱手作揖,说话很故意。
「闭嘴胡宝灯,你别唱衰我!」
这两人说话总是火花四溅,众人已见怪不怪。
这时,一个胡宝灯没看过的nv生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有人回来,便点头,同时用有些生涩的中文打招呼。
「你好。」
胡宝瓶看到nv友,连忙起身接过水果盘,并介绍她给胡宝灯认识。
「这是伊佐奈海,这是我最小的堂妹胡宝灯。」
「你好你好,叫我宝灯就好了,请问怎麽称呼?」对着外人,胡宝灯还是有基本礼貌的。
不被当人的九连除外。
「叫她奈海就行,她的中文不太熟,所以跟她说话要说慢一点。」胡宝瓶说。
「嗯。」
「还有,如果你跟她说了什麽让我被甩,我不会放过你。」
「……喔。」
渐渐的亲戚慢慢来齐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未婚的叔叔有些已经结婚,所以胡宝灯终於不是家里最小的人了。
或许是因为年龄差距最小,加上宅属x无年龄之分,这些小孩最喜欢的就是胡宝灯,胡宝灯也总是很有耐心地陪他们玩,除了打麻将胡宝灯绝不奉陪。
今年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新鲜感十足,这些小孩都叛逃去找伊佐奈海了,这令胡宝灯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哀戚感。
「这些冷血的小p孩!」胡宝灯愤然道。
「你还有我啊。」大半天没说话的九连说:「既然没人陪,要不要打线上麻将?」
「……好吧。」
胡宝灯看没什麽事需要帮忙,正打算回房家窝着,经过小孩们的麻将桌旁瞄了一眼,颇为意外。
「你们打十三张的麻将?」胡宝灯问。
「我们打的是日本麻将,我的目标是岭上开花!」胡何钧说。
「我的目标是海底捞月!」胡九重说。
「我想要平胡。」胡笙歌说。
三个小孩各自说出自己的麻将目标,胡宝灯听了,便拿出九连给她的麻雀图监,查这三个牌型的番数。
「又不是什麽大牌,当目标没志气,姐姐我的目标是九连宝灯。」
「宝灯姊骗人,你明明都不打麻将!」
「我才没骗人,不然坐下来一圈!」
胡宝灯被小孩一激,已经完全不管讨厌麻将这件事,战意涌上来,卷起袖子就要来打麻将。
「宝灯姊你真的行吗?可不要输给我们三个初学者喔。」
「哼。」胡宝灯冷笑,「谁来跟我打?」
三个小孩面面相觑,看胡宝灯底气十足,觉得有点怕,便决定找外援。
「欺负小孩好意思,我们要找奈海姊姊帮忙!」
「喔?」
奈海听了小孩的请求,欣然同意。
因为多了胡宝灯,三个小孩势必要淘汰一位,於是猜拳的结果,让胡笙歌含泪退出,转移阵地看电视去了。
在奈海坐下,手碰到麻将牌的一瞬间,九连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九连笑道。
「我也没想到。」
奈海和胡宝灯身後各有一个人影,两位雀仙对视,但他们身前的人都看不到属於对方的雀仙,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其实九连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他想,人类是听不到他说话的。所以附耳低声说话,只是吃豆腐的行为,而九连乐在其中。
「不让我的夥伴看看你吗?」九连说。
「看到反而会影响情绪,还是算了。」陌生雀仙摇头。
「况且,知道雀仙的人跟奈海多打几次,大概就能猜到了。奈海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东一局,奈海担任庄家,胡九重是南风,胡何钧西风是,胡宝灯是北风。
二万、九万、三条、三筒、四筒、北风各一张,南风西风各一对,一条三张。
看起来还不错嘛,感觉可以对对胡?胡宝灯心道。
结果奈海立刻给了她一发震撼弹。
打出西风的时候,奈海宣布立直。
「哇,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九连很讶异。
第一次0牌後立直,称作双立直,在台湾麻将称作天听或地听,虽然才两番,但是难得一见。
小孩纷纷对奈海露出崇拜的眼神。
「……碰。」胡宝灯碰西风,舍弃九万。
北风的下家是东风,又轮到奈海。
奈海打出七万。
「吃!」胡九重吃了七万八万九万顺子,舍弃东风。
奈海皱眉,但他身後的雀仙却是笑着的。九连虽感疑惑,但没有说话。
这局不是教学,该让胡宝灯自己来。
轮到胡何钧0牌,0牌後跟着胡九重舍弃东风。
奈海姊姊立直了,随时都有可能放枪,跟着别人打最安全。胡何钧心想。
再次轮到胡宝灯,她0到一条。
「杠。」暗杠後要0一张岭上牌,胡宝灯0到七条。
好像可以凑混一se?
於是,胡宝灯把快凑完的顺子拆掉,打出三筒。
这时也多了一张悬赏指示牌,翻开的是九条,胡宝灯瞬间变成拥有四张宝牌的人了。
想到宝牌,胡宝灯就忍不住颤抖。
又过了几巡,虽然一开始就立直,但奈海迟迟没有胡牌,只是一直将0到的牌舍弃掉。
而胡宝灯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不知不觉凑了一对七条,只要再碰一次,打掉北风,她就听牌了!
看到胡九重打出南风时,胡宝灯兴奋地准备碰牌,可是在她yu开口时,轻轻的一个字在那之前先被说出口了。
「胡。」
宣布胡牌的同时,奈海推倒自己的牌。淡淡的笑容配上低语,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却如和煦春风般温柔。
东风、红中、三万、八万、一筒、九筒各一对,单吊南风。
双立直、七对子,没有悬赏牌,二十五符四番,放枪的胡九重独自支付9600点。
胡宝灯看到奈海的牌,就知道胡九重打出东风时奈海皱眉的理由了。
诡异,这牌太诡异了。
她如果没有立直,选择对对胡,就能挑战更大的牌。身为庄家,碰了东风就有东风东,再碰红中便能再增加一番,如果狠心一点把三万和八万舍弃,就为了碰一筒和九筒,还有机会变成混全带么九加上混一se。
再看了她的舍牌,胡宝灯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牌中,赫然有一筒、九筒和红中,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为了凑七对子,她或许能0出三暗刻。
胡牌是好事,但是奈海却放弃了更好的牌!
九连看了各种可惜的一副牌,笑说:「该不会是你太凶,把三暗刻、混全带么、混一se他们赶跑了吧?」
「才不是,是这孩子运气太奇特,只有七对子好凑,每当想要凑大牌,就会流局放枪。」雀仙说。
这名雀仙的身分再明显不过了,七对子。
东一局一本场,奈海连庄,胡宝灯想奈海总不会又来一次双立直七对子吧?真没想到看起来那麽平淡的人,出牌却是如此震撼。
带着警惕,胡宝灯专心看着桌上牌局。
九连很好奇奈海的运气,便绕到奈海身後,看她的手牌。
一对南风、一对六条、四五六万顺子、白板五条四筒五筒六筒七筒九筒各一张,五条还是赤宝牌。
「啊,这很适合凑平胡呢,或许还有三se同顺。」九连说。
七对子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来到胡宝灯的身後。
「你这位也不错啊,只是凑不成九莲宝灯。」
北风、五条、八条、九条、三万、四万各一张,发财、八筒各一对,还有二条刻子。
「就算不拚对对胡或三暗刻,光是碰发财就有一番了。」七对子笑说。
「别靠近她,管好你自己的人就好。」九连回到胡宝灯身边,冰冷的视线扫向七对子。
「好好好,我不靠近了。」七对子摆手,退後一步远离胡宝灯。
看着九连把自己把自己赶跑,七对子撇嘴,低喃道:「做贼的喊捉贼,把其他雀仙都赶跑的人是你才对吧,九连宝灯。」
这番话自然是不敢对九连本人说的,二番怎麽跟役满b呢?
奈海舍弃白板。
胡九重0牌後也跟着舍弃白板。
胡何钧0出西风,暗杠0岭上牌,舍弃二条,翻开第二张悬赏牌指示牌。
「杠。」明杠二条,胡宝灯0岭上牌,翻开第三张悬赏牌指示牌。
是北风,她想了想,舍弃四万。
又轮到奈海,她0到四条,舍弃九筒。
对奈海的运气很好奇,所以九连除了关注胡宝灯,也没忘记奈海的牌,他看奈海的牌,忍不住赞叹,「三se同顺有了,挺行的。」
「……那是你没看到最後。」七对子说。
胡九重舍弃发财,胡宝灯立刻碰了发财,舍弃三万。
她深x1口气,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已经有一番了,再碰北风又能多一番。
奈海0牌,又是皱眉,胡宝灯没有忽略她的表情。
她0到四万,犹豫要用何种牌型,哪种才能顺利胡牌。
是三se同顺还是七对子,这对她是个天大的难题。
叹气後,她先打掉七筒,因为这不影响现有的三se同顺,也不影响对子。
奈海暗自下决定,如果有南风,她就要凑三se同顺。
胡宝灯0到八筒,她的牌完全不会造成选择障碍,理所当然是舍弃五条,听七条。
既使没有大牌,也是听牌!
她隐约有种感觉,必须阻止奈海连庄。
这局出奇的安静,几乎没有鸣牌,过了几巡,奈海0到了六万。
有机会一盃口和三se同顺……要不要赌呢?
奈海咬牙舍弃六条。
她知道自己擅长七对子,但是手中有机会凑大牌,怎麽可能有人会放弃眼前再明显不过的好牌,反而拆牌只为了七对子呢?
终於听牌了,听中张五万,希望是赤宝牌。
奈海在心里祈祷。
胡宝灯希望可以自0七条,她0到的却是八筒。
「杠。」也不错,如果岭上牌自0还能再0一番呢。
取岭上牌後翻开第四张悬赏牌指示牌,胡宝灯才看自己0到的牌,是东风。
「东风。」不是七条,她只能抱着遗憾丢掉了
结果胡何钧这个初学者,竟然杠了,最後一张悬赏牌指示牌被翻开。
「杠!」
他笑得合不拢嘴,伸手要0岭上牌。
胡宝灯的心七上八下,最好是七条啊!
「我也能岭上开花吗?嘻嘻……」
很可惜,胡何钧没有达成岭上开花成就,在他舍牌的同时,奈海说:「流局。」
「欸?怎麽流局了?」
「唉,何钧,你不知道四开杠流局吗?」胡宝灯没好气地说。
「咦?」
「四开杠又叫四杠散了,超过一人杠牌时,翻开最後一张岭上牌若无人胡牌,就强制流局,你看,没有可以翻的悬赏牌指示牌了。」胡宝灯解释道:「王牌固定十四张,虽然岭上牌缺少的会抓海底牌补,以维持十四张,但是悬赏牌指示牌不会增加。」
嗯,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可以解说规则的人了呢!觉得得意!
胡宝灯颇自我感觉良好地想。
胡何钧的笑脸一秒变哭脸,「我还以为我可以岭上开花……呜呜呜——」
奈海看着自己的牌,叹气。又流局了。
「九连你来看。」七对子指着奈海的牌,说:「这牌好,但不是七对子,就流局了。」
九连沉y片刻,道:「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才不是,如果有雀仙在,什麽牌都能手到擒来的话就太犯规了,起到关键作用的终究是他们自己本身的运气。」
「我倒觉得是互相影响,雀仙可以带来运气,你被奈海的运气x1引,反而加重了她凑成七对子的运势。」九连说。
「……或许真如你所说吧。」七对子遥想当年,足以召唤他的那牌局。
手中仅有两个对子,但却毅然决然要以七对子胡牌的奈海,任谁看都是天真无b。
但是她成功了,奇蹟般的一局,令奈海在当年的大赛後被冠上七对子奈海的称号。
只是从那之後,奈海的牌却越来越无趣,总是只有七对子。
他眼睁睁看着七对子奈海一次次胡牌,一次次对七对子感到厌烦。
「对奈海来说,七对子不是祝福,只是诅咒吧?就跟我们本身一样。」七对子备感无奈。
「……」九连想说什麽,但终究没开口辩驳。
「但是就算这样,我若离开,就看不见奈海的牌的未知x……明知道有我在,她会更难突破七对子,我却没办法放下。」
「七对子,人鬼殊途,回头是岸。」九连一脸痛心疾首。
「……」
九连的话让七对子一秒脱离忧郁状态,想哀伤都维持不了。
「我是认真的,别当我在说笑,七对子。」虽然这样说,但九连的表情看就知道,十足的不正经。
「……九连,我真的ga0不懂你,若说雀仙会带来大气运,怎麽她却打不出九连宝灯?」
「这就要回到你说的,起关键作用的终究是他们自己的运气,如果有了雀仙守护就能轻易拿到稀有牌型,那就太无趣了,最多就是为他们添加一点运气。」九连说:「况且,说是雀仙带来运气也不完全正确,因为是先有运气,才有雀仙。」
遇见雀仙,或许要称之为命运。
七对子皱眉,「可是奈海……」
九连打断七对子的未尽的话,「运气这种东西很难说,我们只要静静地看就好了。」
「……好吧,听你的。」
东一局二本场,奈海连庄,这次看到手中的牌,她更坚定地决定要以七对子以外的牌胡牌。
二万、三万刻子、九万、一条二条三条、三筒刻子、九筒、西风、北风。
一开始就有两组刻子,都这样了不胡三暗刻对对胡都可惜!
另一边,胡宝灯的牌也不遑多让,也是个不错的开局。
七对子一看就笑了,「怎麽你家的小朋友还b较像七对子。」
「滚。」
「别这样,我没有要挖墙脚的意思。」七对子总算是知道九连宝灯有多小气,这也难怪,能打出九连宝灯的人十分难寻,有一个就要好好抓牢。
保守起见,奈海先将三条留着组一二三条顺子,这样最起码还能有立直。
九万九筒先丢掉呢?还是么九牌?
开局时大部分人都会优先舍弃么九牌,尤其是字牌,因为字牌需要有刻子或是对子才有用处,当然,特殊牌型除外。
西风和北风就算凑到刻子,由於不是自风也不是场风,意义不大,於是奈海决定打掉北风。
这正好便宜了胡宝灯。
「碰。」
虽然自己已经有四组对子,乍看之下距离七对子也就需要再0两张牌,看似十分容易,但是因为北风,有自风刻子就有一番,b起靠自己手气,初学者还是保守一点好。
b较可惜的就是一盃口了,七条八条各0一张就有一盃口,但胡宝灯决定走稳妥路线,先求有役胡牌,快速胡牌让自己当庄家之後再说。
若让奈海继续连庄,说不定分差越拉越大,会难以翻身呢。
一盃口、七对子都要门清,鸣牌就没有回头路了。
胡宝灯打掉三万,再次轮到奈海。
「杠。」
才刚开始,三万已经全数出现。
奈海0第一张岭上牌,悬赏牌指示牌也随即翻开。
0到三筒,悬赏牌是一条。
奈海露出微笑,这下多了一张悬赏牌,真好。
三筒让奈海再次杠牌。
「杠。」
第二张岭上牌是西风,悬赏牌指示牌是赤宝牌五条。
略为思索後,奈海打掉九万。
这样西风就不用打掉了。
「九万。」
虽然不是大牌,但是只要再0到一张九筒或西风,就能宣布立直听牌了。
胡九重和胡何钧对看一眼,觉得刚才彷佛在打双人麻将。
「终於轮到我了啊!」
0了,垃圾。
「北风。」北风已经是废牌了。
胡九重很沮丧。
「到我了!」
0了,没用。
「二万!」
胡宝灯0牌,也是0到二万,心里忍不住一喜。两张二万,还有一张没出现!
「东风!」
九连一看,为胡宝灯叹气。
这下尴尬了,二万已经没了,剩下的一张扣在奈海的手里呢。
如果奈海没丢,胡宝灯又听二万,那是到流局也胡不了了。
胡宝灯和奈海彷佛将运气在开局用尽,一连几巡都没有0到想要的牌。
命运就是ai捉弄人,奈海0到南风,因为用处不大就舍弃,结果一连打出四张南风,竟是活生生放弃了一组杠子,她的心都在淌血,扼腕不已。
胡宝灯则是空有四组对子,却愣是碰不到、0不到牌,丢弃的牌之中还有三张八筒。
太可惜了!早知道就不打了啊!胡宝灯懊恼。
胡九重和胡何钧更可怜了,0什麽打什麽,打什麽来什麽。
「咦?真可惜,九连你看看。」七对子看了一眼胡九重的牌,对九连招手。
「如果他不打掉么九牌,就会有国士无双了,哈哈!而且东风被鸣牌,想流局满贯也不行了。」
「可怜的孩子,与国士无双擦身而过。」七对子幸灾乐祸笑个不停。
可怜的初学者胡九重还没发现麻将跟他开了多大的玩笑,也不知道有看不见的人正极为失礼地笑他。
在剩余十张牌时,转机到来。
「碰!」胡宝灯碰了六筒,如果舍弃九条,意味着放弃对对胡,但是这样就听牌了,流局或许能拿到一千或一千五百点。
如果七八条择一,就还不能听牌,必须再凑到一组刻子。
这可能吗?
胡宝灯没有犹豫太久,他不贪心,选择拆九条。
这下就听牌了!
奈海0牌後松了一口气,是西风。
立直听牌了,二万九筒二择一。
虽然只有一番,但是胡了就能继续连庄。可是……
难以判断哪一张牌是安全牌。
场上有二万出现过,最起码放枪机率减为二分之一,而且通常听牌会选择剩余张数多的牌,打二万应该b较不容易放枪?
九筒一张都没出现过,不是在别人手里就是还在牌山之中,或许还有三张?
奈海咬牙,最终选择二万。
二择一失败,胡宝灯胡牌了。
「胡!北风一番四十符,加上场bang,两千六百点!」
胡宝灯很开心,这是她打日本麻将第一次靠实力胡牌!
「虽然是小牌,但是胡牌真开心啊!」胡宝灯斗志高昂,她要趁运势好,尽快轮庄。
「唉。」奈海叹气,怎麽拿了一手好牌,就是胡不了牌呢?
东二局零本场,胡宝灯是西风,奈海是北风,胡九重是庄家,东风,胡何钧是南风。
胡九重看了自己的牌,有点小开心。
一万二万三万五万六万七万八万、四条五条六条、一筒二筒、一对白板。
要组平胡的话好像不难?啊!可惜白板是役牌,平胡的雀头不能是役牌。
胡九重搔头,差点忘记这个重要规则,还好没闹笑话。
胡宝灯的牌不算太差,也不算好,普普通通,胜在有对他人无大用,但自己有一番的一对西风。
三万四万、六条七条、九条刻子、一筒三筒四筒六筒、红中、一对西风。
只要凑齐西风刻子,就能有一番,要胡很轻松。
奈海的牌不太好。
二万三万六万、一条五条九条、一筒四筒七筒九筒、东风北风南风。
自己究竟是如何拿到这样散的牌,奈海对此真心感到疑惑。
既然尚未决定凑什麽牌型,那就先断么好了。奈海心想。
七对子看着奈海的牌,心突然狂跳,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久久未曾起伏的x膛剧烈跳动。
「九连。」他看着九连,眼神有些茫然无措,「说不定我这次可以和奈海说再见了。」
「是吗?恭喜。」九连微笑,「毕竟永远只有一种牌型能打,并非是好事。」
胡九重第一手先舍弃二筒。
接着是胡何钧,和大多数人一样,先丢么九牌东风。
胡宝灯没有胡大牌的打算,如果可以,靠胡小牌快速连胜b较符合她的期望,最好能速战速决。她0到红中後,从没有相连的一筒开始舍弃。
轮到奈海时,她0到二筒,因为筒的数量最多,所以她先将散牌一条打出,若没0到其他有用的牌,再继续打掉么九牌。
虽然开局有人是好牌,有人是坏牌,奇怪的却是这副牌彷佛跟所有人不合,没有鸣牌的麻将牌局十分安静。
随着牌山越来越短,奈海却越惊喜。
她0着0着,竟然快要凑成混一se了?
她0到一张北风、一张南风和一张八筒,手中的条已经全被她丢光,之後拿到条也是毫不犹豫丢弃。
她身旁的胡九重也是类似的情况,0着0着,竟然快要门清一气通贯了。
一气通贯就是同花se凑齐,也称为一条龙,门清时两番,鸣牌则降为一番。
原先只差四万和九万,现在依然如此,但是他0到了一张白板,已经有一番。
现在他是听牌状态,听五万八万,但是他没有立直,他还在犹豫是要胡大牌还是宣布立直。
如果听牌,只有白板和立直,两番。
如果等四万九万来,就要拆牌,可是胡了却是白板、立直、一气通贯,且门清的话一气通贯是两番,这样就差了一倍!
「唉……」如果上家有打出可以凑一气通贯的牌,就不用那麽苦恼了。
胡宝灯很苦恼,因为手中明明有了自风和红中,只要碰了就稳了,但是凑不到就是凑不到!
胡何钧已经淡定了,打什麽来什麽,整副麻将都在跟他作对。
「西风。」
「碰!」
碰走胡何钧的西风时,胡宝灯在心里谢天谢地。
胡何钧暗叫不好,但转念一想,至少不是放枪,反正自己也凑不到三张西风。这样想,就不觉得有什麽了。
「六筒。」胡宝灯打了六筒。
三筒四筒顺子可以等二筒五筒,六筒显得多余。
奈海0牌,0到二筒。她微愣,看着自己的牌。
「三万。」
到此,混一se算是成型了。只要四筒、南风、北风任一个碰了,再打掉东风,就听牌了。
牌山还剩下十张牌,在那之前没有胡,就要流局了。
她膝盖上的拳头握紧。
好想摆脱七对子……
七对子曾令她声名大噪,七对子全靠0牌,难以看穿,难以预测,难以防守。
以前她靠七对子胡牌,为学校带来胜利,但之後却只是供他人取乐的笑柄。
「胆小鬼,只会七对子。」
「能把门清的七对子玩得那麽不值钱,真有你的。」
她拆大牌,凑七对子,他人无法理解奈海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她也是无奈。不这样做,她不会胡牌。
就算只有七对子两番加立直一番,她也要胡。
就算放弃对对胡、一盃口、宝牌,她也要胡。
因为那是一条稳妥、安全的路。
但是不快乐。
变数极大的麻将在她七对子奈海的手中变成无聊的玩意。
七对子曾经是她的荣耀,现在的奈海最痛恨的却也是七对子。
「看来她很讨厌你呢。」九连说。
「……是啊。」七对子苦笑。
这时,有两只手同时拍了他们的後背,毫不收敛的力道与清脆的嗓音一同到来。
「哈罗!」
光听声音,两人就知道来者何人。
「混一se,你是被什麽x1引来的?」七对子问。
该不会是奈海吧……
七对子内心苦涩。
「不知道呢,觉得可以来一下,所以就来了。」混一se绕了麻将桌一圈,惊奇道:「哇!两个人都是混一se听牌!谁让我来的呢?」
混一se是奈海和胡九重,奈海已经0到北风,宣布立直,听南风四筒。胡九重则是0到两次九万,舍弃五条後宣布立直,单听九万。
两人立直,对没立直的人说压力有些大。
胡宝灯郁闷不已,那自风红中,跟她真的没缘分。
胡何钧已经心si,不管不顾了,原本就是初学者,还被狠狠玩弄……
好吧,继续断么。胡何钧这样想,打出了刚0到的南风。
「胡!」
奈海胡了,她自开始打牌就没有太大波动的温婉礼貌x微笑消失了,变成灿笑。
「混一se、立直、自风、二人立直,五十符五番,一万二千!」
胡何钧脸都黑了,奈海笑中带泪。
不只一万两千点,还有立直的两千点,共一万四千点。
但是最让她高兴的是,她摆脱七对子了!
「……咦?」
隐隐约约,好像有什麽东西消失了。
可是,那是什麽东西呢?
混一se看来看去,很疑惑,「感觉没了,大概是他没有抓准时机的缘故吧?算了,等下次有缘。」
「没事的话……」九连对着混一se说话,却看着胡宝灯,「帮我留下来训练一个人。」
「谁?」
「我刚找的夥伴。」
奈海原本只是流泪,但是意识到自己摆脱噩运的同时也是从此与之绝缘,眼泪便不停落下,斗大的泪珠闪闪发光。
这让胡宝灯三人都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麽办?宝特瓶的nv朋友哭了?」胡九重说。
「不知道……我们要安慰她吗?」胡何均问。
「这个……」胡宝灯手足无措,她自己本身以及身边的同x都不是纤细的类型,以至於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就在她慌乱的时候,y沉且蕴藏浓浓怒气的声音自背後传来。
「胡、宝、灯!你对奈海做了什麽!」
「冤枉啊!我啥也没g!况且我还没胡牌!」
「这种时候还只想着胡牌!」
「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恋ai脑控制的胡宝瓶完全不听胡宝灯辩解,只想要让奈海停止哭泣。
平时胡宝灯没有这麽容易被压制,但是奈海是兄长难得带回来的nvx,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呢。
为了他哥的未来,胡宝灯难得服软,没有怼回去。
胡宝瓶握着奈海的手,细声说:「奈海,还好吗?」
「没事。」奈海擦乾眼泪,「我只不过是胡了还不错的牌,太感动了。」
「……没事就好。」因为胡牌喜极而泣?
胡宝瓶看到了nv友与众不同的另一面,这重重冲击了他对奈海的既定印象。
「九重何均,你们先别玩了,你们妈妈特别要我盯着你们写寒假作业,麻将晚上再打!」胡妈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发布新任务,打断了这堪b击败小boss後出现大boss的状况。
「哎,我妨碍了你们吗?真不好意思。」
「不,你没有妨碍!只是我们喜欢先甘後苦再苦尽甘来!」胡九重解释。
「对!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喜欢奋战到寒假的最後一刻!」
胡宝灯心想,这两个小孩什麽时候这麽会说话了?
少了两个人,牌局自然也无法继续,奈海自觉因为打麻将而忽略了男友,内心过意不去,便主动提议要去附近走走。
胡宝瓶自然不会拒绝,他拉着nv友的手,结伴出门。
胡九重和胡何均两人合力收拾麻将桌,「姊,我们先收掉喔,家里剩下这张桌子可以写作业。」
「喔,收吧。」
没了伴,胡宝灯突然不知道该做什麽。
「宝灯,我们来麻将教学吧。」九莲说。
「你还在喔。」胡宝灯略抬下巴,眯着眼睛,不愉快的表情彷佛道出隐藏的台词——
这家伙怎麽还没消失。
「……」扎心了。
九连深x1口气,他需要将自己的心灵锻链得更加强大,「我介绍一下,这是混一se和七对子。」
九连开口的同时,胡宝灯也看到多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年约三十岁的沉稳男x,另一个是留着三七分短发,发se也按b例分成黑三白七的前卫少年。
「我是七对子,幸会。我b较喜欢被称为七将。」沉稳男x伸出右手,胡宝灯反sx握上。
「初次见面你好。」胡宝灯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七对子会是nv生呢。」
九连一愣,没人注意到他的惊惶。
「真可惜,我是男的。」七将笑说。
「不好意思,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因为悬赏牌不是叫做朵拉吗,若照这个思路,七对子也可以叫做ニコニコnikoniko,简称就是妮可了。不过七将这名称很帅气呢。」
闻言,九连松了一口气,但不免又有些遗憾。
「谢谢。」七将说。
「对了,既然你出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混一se……你们该不会都是跟着奈海的雀仙吧?」
「对了一半,我先前是跟着奈海没错,但混一se不是。」
「嗯,我刚刚才来的。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是混一se,称呼我为混一se就行,如果叫我一se,会跟清一sega0混。」
「我有个朋友就叫做一se。」
「真的啊,那还真巧!」
「那麽,七将,你跟着奈海,那你知道奈海是因为什麽而哭的吗?」她才不相信奈海是喜极而泣。
「她……她的运气太强,所以只能以七对子胡牌,对她来说,能摆脱七对子是一件大好事,我也很替她高兴。」
「但是你的表情就像是对初恋放手,说着恭喜但心如刀绞的深情男配角。」胡宝灯老实说。
「……你说话一向这麽直白吗?」
「不,今天我收敛了些。」
九连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可不只是一点。」
「咳,总之,她是特例,本身的运很强,所以我才会被她x1引,但或许是我的缘故,让她从擅长七对子变成只能七对子,不论番数多少,唯有七对子。对此我一直很自责,能脱离七对子,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七将的语气满是无奈。
「好了,闲聊差不多到这里,宝灯,我让混一se来,是为了让你容易拿到混一se,这样才好判断,训练判断能力,以後便能更好应对手中的牌。」
「可是我的目标不是九连宝灯吗?要混一seg嘛?」胡宝灯撇嘴。
「你说这句话是真心的吗?宝灯?」
九连说这句话的语气与先前都不同,胡宝灯抖了抖,觉得这样的九连有点可怕。
「开个玩笑,别认真啦……我会认真打麻将的。」胡宝灯发现九连的雷点,暗暗记在心里,以後都不要触犯了。
平时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是最可怕的,太习惯嘴贱,这次真该给自己掌嘴,叫你嘴贱!
「……姊,你是在跟男朋友聊天吗?」
胡九重的话轻轻飘来。
「我哪来的男朋友?」胡宝灯瞪眼。
因为与雀仙对话太过自然,胡宝灯还没发现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