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扎格温的攻势也丝毫没有缓和,反而是更加的猖狂放肆。他丝毫不在意这样的粗鲁会让自己受伤,毕竟要是害怕受伤,那他还怎麽去面对「赌注」呢?
何况上天赐与他的生活毒药早已腐蚀骨r0u身心,一遍又一遍,扎格温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东西是不敢面对的。
也或许,仅剩米斯埃一人了。
扎格温皱起眉头,猛地一甩丝线,四周立即腾出一片散落屍块的空地。而此时数量锐减的iber们再也无法瞬间填补那道空隙,那无b焦躁,令人胆战心惊的砍刀已经不容许任何人的打扰,它沾着无数鲜血罪恶,即将要突破这片严密的包围网。
这他妈到底是什麽!
眼见同类的数量不断消减,甚至虚弱到无法成堆扑涌而上,米斯埃一颗狂热的核心便是随着减弱的共鸣而逐渐消退下去。
该si的、该si的!这到底算个什麽!
他在心底愤愤地怒吼着──这不是他要的场景!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没兴趣看到扎格温凭着一己之力突破这种必si的局面,他没兴趣看到这种对於人类而言的「奇蹟」。在米斯埃看来,这就是对他的嘲讽!
他发疯似的拉扯头发,歇斯底里,却再下一秒惊见扎格温转过身子,连着丝线以及刀锋扭转向矗立原地的米斯埃,那道si咬着猎物的冰凉视线让他下意识想蜷起身子,却没想到刀口是向着他的身後飞去。
巨大的落地声响起。
原来,某只侥幸存活的iber也许是饿到头昏脑胀了,竟把同为iber的米斯埃当成食物袭击──当然在他得逞前,就已经先被扎格温斩了个屍首分离。
「没事吧,米斯埃?」扎格温缓缓收回了丝线与刀。他环顾四周的一片狼籍,散落的瓦砾、木板,还有遍地鲜血,满坑屍骨,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人或者iber不过对於沦陷的安斯夫罗都来说,这片区域已经是个难得安宁的好地方了。
但米斯埃并没有闲情逸致去在意这些。它紧紧握着拳头、颤抖那张好似备受w辱而扭曲的脸。
而且他怎麽能又被他救助!这算什麽!
米斯埃倏地瞪向扎格温,却发现他的视线驻留在别的东西上,满腔恶毒言语也因此堵塞咽喉──这简直是伤透了自尊!
更何况,他们之间隔山隔海的差距在无形之中越放越大,米斯埃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不过是个渺小的虫子,跟外头千千万万个只想填饱肚子的iber一样,他就是个杀人犯、食人魔、怪物,什麽都不是。
他最後的尊严,参杂着扭曲凌乱只打从心底请求不要被扎格温保护着就好。
他恨他。
所以米斯埃咽不下的那口闷气,只过了片刻又爆发出来:「taade,你这个人到底是怎样!扎格温,你明知道老子恨你恨的没完,怎麽不乾脆让我像其他iber一样去si一si!救我有什麽用」
但是狂言过後,看到扎格温带着遍t鳞伤的身躯回过头,那种压抑疲惫、震惊和哀伤的眼神却又让他感到心神破碎,酸处直捣胃底。
米斯埃立刻就垮下了那张毫无血se的脸。自己到底想要什麽,血r0u?尊严?还是只要离扎格温远远的,就能如愿以偿了?
但上天显然没想给他乱糟糟的脑袋一个足以深思的时间,因为在不远处的角落,猛地窜出了两个矮小身影──那个扎格温方才注视着的东西──一个年约九岁的nv孩,还有她身後小心翼翼藏着的男孩。
那一张乾裂的小嘴,布满灰土和伤口的脸蛋,用颤抖的稚neng声响打断了si寂:「你们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