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程大树和青瑶,耳边其他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又杂七杂八听不懂在说什么,似乎所有人都在说话,时近时远。
“大树,你背短歌行听听。”邵青燕:“哥,你头发怎么留这么长了,这位是你朋友吗。”
“……”
“”
“医生,他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正常,麻药没过劲儿,让他多说话,别让他睡觉。”
“把人先推回病房吧,等彻底清醒了按铃喊护士。”
车轱辘声再次响起,邵青燕又出声询问:“爷爷呢?”
“老爷子在疗养院。”
“我想爷爷。”邵青燕。
“老爷子也想你。”
眼前的光线随着病床移动变得忽明忽暗,唯一不变的是一直握住自己手掌心里的温度。
“大树,你不是要背短歌行吗?”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背,邵青燕又问了一遍。
“背,我背,短歌行、汉、曹操。”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城隍这是被拘傻了?”
“嘘。”
“电梯来了,程总你们先进去,我们坐下一趟。”
跟在身边的人似乎少了一大半,连邵青瑶也站在即将关门的电梯外朝自己挥了挥手。
“青燕,哥走了,好好照顾爷爷。”
“你不去看看爷爷吗?”邵青燕。
可惜没等邵青瑶没有回答,电梯门就关上。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燕哥,你还想听什么?”
“短歌行,想听你背短歌行。”邵青燕重新看向程大树。
“好,短歌行、汉、曹操。对酒当歌”
跟着上电梯的孙坚亨和王利阳对视一眼。
之前手术进行到一半,这个改名叫程大树的人就风风火火跑来医院。
不知道是待在拘留室里一整晚没睡,还是因为担心邵青燕,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圈发青,下巴上还冒出胡茬。
“燕哥怎么样?”程大树直奔靠着墙壁的庄常星。
“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出来。”庄常星看了眼时间。
“这么久。”程大树又走到紧闭的手术门前,耳朵贴着冰冷的门面想去听动静。
然而除了风震在金属门板上发出的轻微“嗡嗡”声,程大树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见不着人,听不见声,他焦急地围着门口来回踱步。
手术室门前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只有方姨想上前劝阻,却又被方技术拉住。
“让他溜达吧,不然他浑身刺挠。”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刘雪喊住了差点想要趴地上从地面门缝往里看的程大树。
“程总。”
刚蹲下的程大树抬起头,这才发现因自己到来而一直站着的孙坚亨和他身边的人。
孙坚亨和王司机年纪大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根本就站不住,好在手术室外有一排休息的椅子,可看到新巢科技的程总来了,他们还是起身相迎。
只不过对方心思都放在手术门上。
“孙叔,您坐。”反应过来的程大树赶紧走过去。
面对眼前的人,孙坚亨神情有些尴尬:“程总。”
“您叫我大树就行。”程大树像是没有察觉出对方的不自然:“这位是?”
“这是邵老爷子的司机,王叔。跟他很多年了,现在还一直留在老爷子身边照顾他,也是看着邵哥长大的叔叔。”刘雪向程大树介绍王立阳。
“王叔好。”程大树连忙微弯身子伸出手。
王立阳也伸出手跟这个只听说没见过的人握了握:“程总。”
“您叫我大树。”程大树。
“那哪行…”王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