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慈看着有点走神,眼眸阴郁。
徽月又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瞥了眼她手上的料子又买下了所有的朱砂料,但刚刚那满怀杀意的眼神让徽月无法忘记,再不喜,他也是个孩子,是条人命。
毫无预兆地撞上玉石料,若不是亲眼看见她不信,可就算亲眼看见她也不信,该不会那魔真是他杀的吧?
徽月回去时趁路今慈不在,问鸢儿路今慈原来是个怎样的人。非常简单的问题,鸢儿却是转了转眼珠:“他啊,脾气古怪,但人还不错。”
鸢儿说话的时候咬着牙的。
她说的是他,而不是姑爷,话语间对路今慈也是很了解,徽月莫名不喜,这个鸢儿也有问题。
鸢儿道:“小姐怎么了?”
徽月摇摇头:“只是好奇问问,毕竟我有很多东西都不记得。”
鸢儿眯了眼,没有多说什么。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徽月翻屋子里的大箱,里面除了一些珠宝首饰就是华贵的衣料。而在最里面徽月骤然发现一件被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衣服,展开一看和她身上穿的这件样式是一模一样,只是沾了血,徽月在里面看见一块令牌。
那上面赫然写着:
共寂山
江绕青
她头又开始痛,好像曾经有什么人跟她说过拿着这块牌子,以后若有需要共寂山帮忙的说一声便是,难怪她看那青年会那么眼熟。
那就去见见他,看看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徽月眼眸痛苦。
鸢儿笑着脸进来看她睡去没,徽月闭着眼躺在床榻上俨然在装睡,夜色浓郁,月亮挂上树梢,窗户外虫鸣清晰可闻。
在她出去的时候,徽月睁开眼
自然也就看见了鸢儿精彩的京剧变脸,鸢儿看见门外的路今慈,笑脸一垮,面无表情:“好巧,她怀疑你了。”
门关上,门上雕花黏贴着的纸张掩映着两道人影。徽月由黑暗中睁开眼,这两人果然有问题!
路今慈道:“无妨,婚事也快了。”
鸢儿:“我说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要我给你捏纸人来伪装她爹娘,你直接提剑上长衡仙山找真的便是了,我看她爹娘可是挺乐意的。”
路今慈道:“听起来你很闲?江绕青的事你也一并解决了吧。”
鸢儿冷笑:“你好像忘记了我并不是你什么丫鬟,我之前帮你,是想等着你开榜我便可以借机由鬼入魔,可是为什么你眼睁睁看着她将百煞封魔榜毁掉了?落得一个被通缉的下场你就满意了是吧?”
鸢儿的声音开始雌雄莫辨起来,路今慈拽住她衣领按墙上,鸢儿失笑:“路今慈,你知道吗?你背叛了这世间所有的邪魔,就为了她你值得吗?我本以为我们是一路人,复仇,血洗修真界,你本来也不该是这样的,我始终不明白为何魔印选了你。但凡在不是宋徽月,我早就把她杀了。素缘玉体和百煞封魔榜,我总要得到一个。”
路今慈笑了一下:“你还不配对我指手画脚。”
徽月捂着嘴,不让自己出生声,蜷缩着身子手指都快要掐出血了,路今慈,它真的是邪魔……她居然一直以来跟魔生活在一起。
一直在欺骗她。
欺骗啊!
难怪她看见他那张脸总会抗拒。
等他们走后,徽月带上所有的东西离开。真相或许就在来福客栈,徽月想,唇在凉风中冻得颤抖。
那间与路今慈生活了几个月的小屋她离去时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第二天。
路今慈拿着磨好的耳坠来到徽月的屋子,为了做这对耳坠,他打着灯修刻的,即便是再累趴在桌子上不小心睡着了,也将这对耳坠做出来了。
月月应该会很喜欢吧。
月月在他们成亲时戴着应该会很好看。
想到此,修真界十恶不赦的魔头眼眸中也露出了温柔,加快了脚步。
可门吱呀一声,屋内空空如也。
风卷着枯叶吹进来,白色的纱帘款款翻动。
“月月……你在哪?”
“不是说不离开我!”
少年那天找遍了清水镇,在徽月屋前站了许久,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目呲欲裂。
掠她
远在来福客栈的江绕青见徽月过来狂喜, 披上衣服,不等徽月说话,拉起她的手就走。
徽月想推开, 他却说:“先走,我在路上跟你慢慢说。”
按理来说,才见一面她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可种种迹象都表明失忆前跟这个人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这么急,徽月还没多就看见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 江绕青翻身上马并没有御剑, 犹豫了一会,徽月还是将手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