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乔一钰都没听进去。
下了饭桌,乔爸收拾碗筷时,偷偷安慰她:“小钰聪明着呢,随便学学都是省重点的啦!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去跟着陈家老大好好学,肯定没问题的!”
她勉强笑笑,从努努力上第三梯队到上省重点,这中间的差距,乔一钰自己很清楚。
她抱着生地课本笔记,灰扑扑地走进楼道。
说好了和雪雪一起去研学的,铁定是没戏了!
费用大几千呢,还有不到两个月,以她那点微薄的零花钱,她就算想偷偷攒钱也来不及了!
乔一钰眼眶发热,边拍蚊子边委屈。
正难过呢,对面房门打开,逆光一抹高大的影子挡住了自己。
陈最拎着垃圾袋关门,声音震响了楼道不太灵敏的声控灯。
“哟呵,在这祈祷呢?你的阿拉丁神灯瓦数有点低,不太亮啊!”
乔一钰抬脚踹他:“烦人!”
陈最飞快跳下楼梯,咚咚咚下到楼底扔完垃圾,很快又咚咚咚上楼。
要进门时,他轻咳一声:“你要是不好意思跟我道歉也没事,给我带两个月早饭就行!”
乔一钰连拳头带书朝陈最砸过去。
恰好陈家大门开了,陈爸一抬头见她手脚并用,正在朝他儿子身上招呼。
她连忙立正站好,顶着发热的厚脸皮叫:“大爷。”
陈最倒没什么反应,只叫了声:“爸。”
陈爸像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也没提刚才那尴尬的一瞥,笑呵呵道:“小钰来了,快进来,听你妈妈说了,正好陈最也要复习,你们正好一块看。”
这么说着,他将门口让开,乔一钰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道了声谢就进去了。
相比乔家客厅的闷热,不差电费的陈家凉爽多了,一进门,乔一钰神清气爽,心情都好了一点。
陈卓在偷看少儿频道,陈妈正好切了水果出来,亲昵道:“小钰来了,拿进去吃吧,吃完了跟大娘说啊,还有呢!”
“谢谢大娘。”她点点头,轻车熟路地奔陈最房间去了。
陈最跟在她身后接过果盘,她进房间坐下,他才进来关上门。
相比她房间幼稚的转角儿童书桌,和与整体风格极不搭配的欧式大床,以及花窗帘,陈最的房间显得自然清新很多。
同样是双南卧的户型,进门左手边是张一米五的原木色小双人床,深灰抹茶色的四件套,门后是一排无透视的原木色书衣柜,床尾朝南的窗边是加长的书桌,拉着百叶帘。
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墙上连画都没有。
主灯没开,只留了书桌上一盏护眼的台灯,桌上的书本,可以说是整间房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是零碎的物品,还被整理得十分整齐。
乔一钰故意把抱在怀里的书扔得很乱,陈最放下果盘,一本本帮她捡起。
“下午不还信誓旦旦地说,用不着我吗?”
空调一吹,乔一钰头脑清醒了几分,靠自己去研学可能希望渺茫了,不管在外人面前多么strong,反正她清楚陈最本质上是最不要脸的,自己跟着他虽然丢点脸,但万一能长进一点呢。
到时候跟乔妈求求情,乔爸再帮忙说一嘴,自己说不定还真能去研学旅行。
她插起一块切好的西瓜:“那你跟我妈去说啊,你不教!”
陈最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着点笑,半晌后转身往门口走。
乔一钰转身看过去,见他修长的手搭上门锁,急了,站起来撅嘴:“不教就不教!你以为我想学!我根本就不想来!”
她发完脾气一屁股坐回去。
房门却并没有如她所想地那样保持关闭,而是真的打开了,陈最出去后,过了一会才回来。
乔一钰垂着头气鼓鼓的。
陈最走到她身后,像条吐着信子读心的蛇一样,开口就戳中她心事。
“想去平湖的研学旅行?”
乔一钰抬头。
“这有什么难的?一句话的事!”
没错,除了双a,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她实现研学心愿。
那就是讨好陈最,他这个全小区家长眼里的天之骄子好好学生开心了,跟乔妈随口说一句,都比她这个不学无术的亲闺女的话好使。
她原本是打定主意不走这条没骨头的路子的,不过此时他提起来,乔一钰心痒难耐。
不用苦哈哈地咬牙复习,就能痛快地实现与雪雪的约定一起出去玩,还是去她梦寐以求的平湖,呜呜,这诱惑不要太大!
“不过我有个条件。”
乔一钰早有准备,偏了偏头:“什么条件?”
背后的人俯下身,呼吸拂过她额角,有些痒,陈最伸手翻开她面前的一本生物书。
当前书页正好是讲青春期的:
第二性征出现原因是卵巢和睾丸分泌性激素,女性表现为骨盆宽大、乳房增大,声调较高等性征;男性表现为胡须生长喉结突出,声音变粗,音调变低等性征。
乔一钰脸颊一热,刚想低头,陈最低沉的嗓音贴到了她耳边:“理论倒背如流了,能让我看看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