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望望天空,左手上摩擦出的小伤口在寒夜的刺激下产生反应,我被身体上的炎症搞得有点烦躁,能够长久的保持平静心态,是一件要紧的事情,我需要练习。
我叹了一口气,把弓斜靠在箭壶上,我要把那只箭取回来,但目前只有一把弓勉强能用,我不想因为自己笨手笨脚弄脏了唯一的弓。
我见弗拉基米尔还在专心致志地射箭,列昂尼德先生目不斜视地站在他身后,远处的人不会注意到我这只鬼鬼祟祟的小虾米后,向那摊泥水走过去。
能把箭射到这种地方来,在这个练习场上应该只有我能做到。我双手叉腰,压下奇葩的念头,准备在旁人特指弗拉基米尔发现之前将箭取出来。
我侧着身弯下腰,一只鞋尖淌入泥水中,伸出右手勾住箭尾,我想着只要轻轻一提就能拿出来,但是没有想到它纹丝不动。我攥在手心中摇晃了几下,感到箭头仿佛卡在泥中的碎石块的缝隙中,可以晃动但不能拔出来。
我伸出左手扣在右手手腕上,重心向后移,想用身体的重量来试试。在一两分钟内,双方力量达到平衡,谁也不能赢过对方,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放弃,于是我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僵持下来。
就在手心传来明显的蜇疼感让我犹豫着要不要放手时,小石块被撬动位置发生变化,我连同手中的箭一起因为惯性重重地摔向后方。
与此同时——尖锐刺耳的啸声划过气流,从耳边划过,就在还不够眨眼睛的一瞬间,一支泛着冷光的箭直直插cha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
chapter 98 弗拉基米尔番外·解药(一)
冬天降临在万物衰败的土地,将满地预示着生命终结的残骸覆盖,赠与一场盛大体面的葬礼。
它的威力在衰弱,人们对于春的期盼在每一次打开窗户,在暴风雪的侵扰下加重,它开始失去追随者的信仰。冰川或许在消融,坚固的庞然大物碎裂的声音与从硬实的土层之下生机酝酿的勇气相互呼应,它们在祈求,在等待。
我的世界失去了静默。我一时无法适应这场的巨变。
第一次我处于被动接受的地位,视角转换的太快,像某种不存在于世间新奇的事物,在一步步接触它的过程中,兴奋血液只能将将供给大脑的程度。
双手不明显地颤抖,迫不及待夹杂着过于集中的反胃感,使我忘记了吞咽,空气进入的流速被迫减慢,思考的速度跟不上病毒性的蔓延,我僵直着身体接受未知的馈赠。
“你似乎在改变。”卡亚斯贝双手支在书桌上,眼神中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