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的折磨加上一个耐心十足的变态每天都来对你笑,是个人都会崩溃。
相比之下,单郁觉得他直接拧断头的做法都算一种仁慈了。
海生月那种眼神让人不舒服,单郁总感觉他知道了什么,推说还有事要处理,在老龙的咆哮声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龙泽山,阳光明媚,天高云淡。
单郁为防意外,再次加强了龙泽山的结界,转身看到努力迈着两条小短腿朝他跑来的小龙崽,方才经历的种种不快顷刻间消失。
单郁笑着蹲下,张开手臂把飞扑过来的小龙崽稳稳抱住。
这可是他想方设法都要藏起来,不让别人知晓的宝贝。
“嗷!爹爹!”安棋搂住单郁,在他侧脸上蹭了蹭。
“我好想你嗷。”
对于幼崽表现出来的依赖,单郁很享受,想拍拍他,却摸到了他背后的小背篓。
“你背这个做什么?”
“鱼哥哥受伤了,我去给哥哥采草药了。”
单郁脸色变了,警惕问:“等一下,鱼哥哥是谁?”
他方才的好心情一下没了,才走了半天,怎么安棋身边又多了个争宠的家伙!
大魔头非常不爽!
安棋牵着爹爹回家见他新交的好朋友,他指着摆在房间中央的大水桶,手舞足蹈地给爹爹介绍他是怎么把鱼哥哥捡回来的,完全没注意到单郁和任虞之间诡异的沉默。
任虞不敢直视魔尊想刀人的眼神,低着头,手心渗出冷汗。
单郁冷笑,这头灵鲛年纪没多大,心眼子倒是不少,居然知道讨好幼崽,而他要顾忌孩子的心情,便不能再对他动手了。
“安安崽,爹爹和你这个鱼哥哥,”单郁特意咬重最后三个字,“有话要说,你先出去玩会吧。”
“好。”安棋把背篓抱在胸前,朝任虞笑了笑,“那哥哥我去给你熬药了,嗷。”
任虞想留下他,可单郁威胁的眼刀已经飞过来了,他敢出声试试。
幼崽走了,屋内安静得实在诡异。
良久,单郁哂笑一声,“挺聪明啊,还知道找个靠山。”
任虞当然知道魔尊不是在夸他,而是想杀他。
“可惜本座最讨厌被人算计。”
单郁眯起眸子。
如山般沉重恐怖的威压降下,木桶中的水以极快的速度结成冰,寒意窜上任虞的身体,从尾巴到脖子全冻僵住了,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剩眼睛还能转动,惊惧地瞥向余光中朝他走来的魔头。
这就是魔尊吗?修为竟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恐怕当年全盛时期的龙君来了,也未必有胜过他的把握。